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2005年的时候,我坐汽车,从A市回老家。

正是春节,汽车站人山人海,我拎着一个老式的旧皮箱在人流里穿行。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有小偷!”

一个女人的声音,焦急又悲切,出于一种看热闹的心理,很多人围在那里,我也凑了上去。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估计20岁出头的样子,拖着一个黑色大箱子,蹲在地上,似乎在抽泣。

旁边有个热心大叔说道:“姑娘,你哭没用,赶紧找车站的警务人员!”

另一边有个大哥反驳:“找谁都没用,这地儿贼娃子这么多,小姑娘出门在外也不注意,能怪谁?”

“你这么说我就不认可了,人家女娃钱包被偷了怎么就不能怪贼了……”

没想到这时一个小伙子从人群里钻了进去,拉起女孩的手,对她说道:“大妹子,别哭,哥带你去找警察。”

那小伙子大冬天还穿着个皮夹克,骨瘦如柴,一副二流子的样子,不太像正经人。

女孩被她拉了起来,好像是有点懵了,没怎么反抗。

大叔问道:“小伙子你是干啥的,你干嘛扯人家妹子。”

小伙子道:“老头我劝你少管闲事,这是我妹。”

那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开始挣脱,挨不住那小子力气还挺大。

“你干嘛啊!我不跟你走!”姑娘喊道。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说“小伙子你别乱来”之类的,但就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

我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去,大声呵斥了一句:“兄弟,干嘛呢!大白天的呢还!”

那小子看到我要出头,一脸不耐烦:“哟,咋滴,你要为她出头?”

“我就出头了,你还想动手?”我那时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呵,好~我跟你说,这一片我很熟,小心你走不出这车站!”

他那气势还挺足,周围的人真议论纷纷,我倒是没怎么在意。

我拉住姑娘的另一只手,那姑娘看了我一眼,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近距离看还挺漂亮,怪不得这小子起了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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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放手!没看出来人家不想跟你走吗?”我又呵斥了一声。

“艹,你TM算老几。”那小子放开姑娘的手,走过来,伸手就要打我。

我那时候也是个暴脾气,打人咱不是专业的,但你要跟我动手,我肯定忍不了。

我看他身板那么脆弱,一点不慌,也没太用力,推了他一下,他没打到我,反而因为重心不稳,一下子就被我推倒在地。

我还打算走上去给他来一脚,他似乎看出我不好惹,丢下一句狠话,爬起来跑了。

旁边的人意识到没热闹看,也陆续散了。

这时,我才转过头认真看那姑娘,她泪痕仍在,拉着我的衣服。

“谢…谢谢你。”她脸红着说道。

“害,不客气,路见不平嘛。”

“嗯……”她低着头,似乎很害羞的样子。

“你身上还有钱吗?”我问道。

“没,没了……”这么说着,她又一副要哭的样子。

“别哭别哭,你要回哪里啊。”看到她哭我就受不了。

“B,B县。”

“你是B县人?”

“嗯……你也是?”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对啊,咱俩老乡!”

那时节,在外面能够遇到老乡,是自带几分情谊的,有一首经典的歌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时还颇为流行,不像现在,你能遇到一堆老乡,但没几个会真跟你交心,反而会骗你。

“你的钱包被偷了?”我继续问道。

“嗯…我的身份证,银行卡,还有钱全在里面了。我存了一年……”她越说越难过,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车也还早,索性做个好人,帮她去车站警务室那里看看。

“走吧,我带你去警务室那里看看。”

“啊”,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赶紧抹了一下泪,“好”。

我带着她,两个人来到了车站的警务室。

把事情跟警察说了一下,但对方表示,春节正是扒手出动的高峰期,这小姑娘的钱估计是很难找回来。让我们留了个联系方式,说找到了就联系我们。

那时候摄像头不多,再说那么多人,就算有摄像头,也很难破案。

她沮丧地从警务室出来,我其实早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反而很平静。

在警务室外,我问她:“你也是要会B县吗?”

她低声“嗯”了一声,然后说:“不过,车票也在钱包里,现在……回不去了。”

“没事,我给你买一张票。”

“真的?”她抬头看着我,很是惊喜,我看着她满是笑容的脸,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其实也没什么钱,跟着我哥出去打工,在一个厂子里做电镀,花钱大手大脚,不过还好,年前发了两千块钱,给她买个票,问题不大。

“骗你做啥,走吧,等会咱还得抢座呢。”

“嗯!”

她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还得说一下,那时候买汽车票不需要身份证,给钱就行,也不按票来坐,想要有好座位得跟一群人挤,有时候车站卖多了票,还会加班车,总之只要你买了票,都能给你塞上去。

她跟着我,像个小媳妇,我想给她拿行李箱,她就是不愿意,还要帮我拎包,我看她那瘦弱的胳膊,拒绝了。

购票窗口挤满了人,我看那队伍,没一个小时买不到票,但我的车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发车。

大概排了十分钟,我就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我想起来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就问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小糖,”

“小糖…我姓方,你叫我方哥就行。”

“嗯,方哥!”

“啊对了,这个队伍有点太长了,估计排到我们,会来不及。”

“那怎么办?”小糖问我。

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说得她脸又红了。

“这样好吗?”小糖问我。

“没办法,要想提前买到票,只能这样了。”

“但是……”

“别但是了,你看这队伍这么长,再但是就真没机会了。”

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小糖低头不语。

我也没法催促她,她忽然抬头,笃定地道:“好吧,就听方哥你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啥,她忽然拿起我放在地下的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甩在我身上。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让你把车票放好,你为什么又丢了!啊?”她又气又娇,看起来颇为可爱。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不是故意的,你就知道气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没有啊。”

忽然,她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打着我:“你肯定是不爱我了,车票你丢了…钱也挣不到…你就是不想带我回家,你不想对我负责是吧……”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汪的,搞得我们身边的人都对我们抱来好奇的目光。

我赶紧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咱这不是在排队买票吗?”

“可是你一个小时后就要走了,你怎么就单单把我的票丢了?”

“我们排队……”

“这个队伍这么长,我们肯定要排两个小时以上!到时候你就先走了……”

这时候在我们前面的一个阿姨说道:“小伙子,你这就不厚道了,你不想带人家姑娘回家,也不能骗人家啊。”

“不是,阿姨我没有,我真是不小心把她的票丢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你自己的怎么不丢了?”小糖这时候补了一刀,我看她哭泣的面容下,分明有着几分狡黠。

“我这不是在陪你买票吗?多等一会嘛。”

这时候,在旁边巡视的保安走过来,说实话我心里很是紧张,我心想我们这也不算闹事吧……

没想到那保安叔叔说道:“小姑娘,我去帮你买个票,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B县”,小糖问我,“是B县吧?”

“是是是。”我赶紧说道。

“大概多少钱?”保安大叔又问。

我从口袋里掏出300块钱塞进保安手里:“兄弟,谢谢你,220一张票,多的不用找了。”

那保安非常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谁要占你便宜似的,我是认为这姑娘不值。”

我满脸尴尬,虽然是演戏,但演得太过逼真,我感觉周围的眼光,可以把我杀死几百遍。

那个保安叔叔帮我们插了个队,很快我们就拿到了车票,他也把剩下的钱还给了我。

“姑娘,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不过这男的行不行,你还是得心里有数啊。”

“谢谢大哥!”小糖笑着说,“我知道的!”

她拿着票往候车厅走去,我拎着包拉着她的箱子跟了上去。

刚出购票厅,小糖就赶紧把她的箱子拿过去,跟我说道:“方哥,我刚刚演得还行吧。”

“何止是还行,我差点都信了!”

“哈哈,就是委屈了你一下。”

“没事,买到票就行。”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想不到你这么能演,我还以为你是个傻姑娘。

于是,我们顺利拿到了票。

在众多的人流里,我又成功地抢到了中间的位置,挤上了车。

从A市到B县需要6个小时,我们2点出发,晚上8点多才到县城。

中间车子停了两次,让我们下车吃饭。

那时候车子停车时,你必须下车吃饭,那饭又贵又难吃,而且吃饭的地方不提供免费热水,除非你选择吃20块一餐的饭,或者买一桶10块钱的泡面。

我跟小糖凑合着吃了一份饭,我们俩也没啥胃口。

加上我包里还有点零食什么的,捱到了终点。

一下车,空荡荡的县城冷风如刀。

我问小糖:“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C村,方哥你呢?”

“我要去D村,不过这么晚了,看来咱俩晚上都是回不去了,只能明天回去了。”

“嗯嗯,这么晚肯定没车了。”

大概是因为跟我相处了一段时间,感觉小糖话多了不少。

“那我们找个宾馆住下吧。”

“好呀!方哥你花了多少钱记得告诉我,我那个,回头把身份证银行卡补办了就转给你。”

“没事,不急,等你先回家再说。”

夜晚的县城路灯微弱,给街道覆盖了一层昏黄的滤镜,街边只有稀稀疏疏的宾馆,很多小店都在准备关门。

找了好几家宾馆,竟然都说客满了。

果然接近年关,想找个住的地方不容易。

终于,我们走到一家闪着灯光的如归宾馆,装修看起来有点土,但规模貌似不小。

我和小糖走进去,我问前台:“还有房吗?我们想要两间房。”

那个前台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瞥了我一眼,道:“还有一间标间,要不要?”

“只有一间了?”我再次问道。

“是啊,这一间还是刚刚有人不要的。”

“哦……”

我想这只有一间房,我跟小糖俩人住一间,对她不太好,就打算拒绝。

小糖站在我身后,听到了我们说话,看了我一眼,低下了头。

“啊,那算了。”我这么说道。

于是我就打算离开。

那个前台说道:“这么晚了,其他家也没什么房了!我建议你们将就一晚。”

小糖忽然拉了拉我的胳膊,看着我说:“方哥,要不……我,我们就在这,住着吧,没关系。”

“一间标间,你不介意?”我问她。

她涨红了脸,低着头道:“没,没关系的。”

得,她都不介意我还介意啥,再说我的确也累得不行。

“行吧,那就开一间房。”

“你们的身份证。”前台冷冰冰地说。

“她的身份证丢了,在车站被偷了。”我说道。

前台抬头看了小糖一眼,道:“少一张身份证,多收你50,总共200。”

好家伙,竟然要200块一间房,我抽了一口冷气,这接近年关,宰客也太狠了。

于是,我们就开了一间房,拎着行李上了楼。

房间在3楼,老式的电梯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这次小糖没拒绝我帮她拿东西。

我们绕了一圈找到了房间,我将包放下,小糖看着我道:“方哥,我上个洗手间。”

“啊,好,那我看会电视。”

我这才意识到,怪不得她愿意要这个标间,估计是她有些三急。

县城的晚上异常安静,哪怕是开了电视,也安静得很。

我试着开了下墙上的空调,只能制冷不制热,这小宾馆果然不靠谱啊。

但没办法,住都住进来了,只能这样了。

我又想到小糖就在洗手间,我们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按照电视剧里的情节,这不发生点啥说不过去。

而且她长得挺好看的……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洗手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小糖推开门出来了。

她的脸还是红红的。

我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气氛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安静里。

“啊,那个,我先去洗个澡~洗完就睡觉。”我有些没话找话。

小糖红着脸道:“那个,别…等会再去吧,方哥。”

“嗯?”

“我刚上完洗手间……”

我这才意识到她的尴尬。

“啊,好~那我们看会电视吧。”

“嗯……”我感觉她进了这个房间后,声音都小了不少。

于是我们俩就尴尬地坐在床头看电视,聊了些有的没的,比如她去A市做啥,去了几年之类的,不过我也确实更熟悉了她一些。

大概聊了半小时,我感觉我的睡意都要被聊完了。

小糖说道:“方哥,要不我先去洗吧。”

“啊,好。”

“嗯……”她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看着她,她转过身去,打开了地上的箱子,从我的角度看去,哪怕她穿着一个灰白色的羽绒服,像一只肥硕的兔子,但侧颜依然很美。

不多时,她就收拾好衣服,走进了洗手间。

那种老式的宾馆,用的是磨砂的玻璃,影影绰绰的,我们俩在一个房间里,气氛是这么地旖旎,要说我心里没啥想法,那绝无可能。

我似乎能听到她脱下羽绒服的声音,我将电视声音放大,但那声音还是能传进我的耳朵。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洗手间里传来,我往那边看了一眼,能看到她的身体轮廓,她站在那里,似乎在涂抹着沐浴露,从物理空间来说,我距离赤身裸体的她不到3米,但是中间隔着相当长的距离。

她蹲下身子,仔细地涂抹着身体,那画面在我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

我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走到床头,拿起酒店的矿泉水,打算喝一口。

没想到矿泉水旁边写着:有偿饮用,每瓶2元。那时候哇哈哈矿泉水售价一般在8毛,宾馆不仅不免费,还要收2块。

在矿泉水的旁边,放着一盒安全套,也写着:有偿使用,每盒10块。

这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我问自己。

老实说,在那之前,我只在超市的前台见过安全套,都还没亲身使用过。

想什么呢,我们这才第一次认识。

我努力将那些奇怪的想法排出脑海。

我喝了一大口水,脑袋清醒了一点,我尽量不让自己回头去看洗手间里的人影,而是将目光放在电视上。

但总有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我的脑袋,让我转到洗手间那边。

就看一眼,真的,就看一眼,那个声音对我这么说道。

我转身看了一眼,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她还是站在那里,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可能她在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又或是胳膊,又或是胸脯。那又怎么样呢?

我又喝了一口水。

看到那个安全套,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下。

那是一个我没听过的小众的牌子,外包装是一种暧昧的紫色和红色,设计得颇为老土。

没有标注型号,材料里面写了些橡胶和我不懂的化学材料。

正当我全神贯注地研究安全套的时候,小糖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方哥,我洗好了!”

我回头一看,她把自己的头发盘了起来,穿了一件白色的薄毛衣,看起来像一只可爱的白色的小白兔,皮肤被热水氤氲过一遍,似乎能发光,一时让我看呆了。

“啊,哦~好。”我有些窘迫地说道。

“那,你去洗吧。”小糖向我这边走过来,说道。

我意识到我手里还拿着一盒安全套,赶紧将套套塞进裤子口袋里,假装自然地站起来。

“好,我拿一下衣服。”

“嗯嗯。”

小糖把自己手上的衣服放回了箱子里,在我进洗手间之前,钻进了被窝。

我很快地洗了个澡,洗完澡整个人确实清醒了不少,也恢复了不少精力。

我从洗手间出来,电视已经关掉了,我看了看小糖,她貌似已经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爬到床上,将所有的灯都关掉,但是窗外的路灯,还是能隐隐约约地透过窗户照进来。

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这一天太累了,我心里这么想着。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的声音。

我睁开秘迷茫的睡眼,对面的小糖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轻声地叫着我“方哥,你睡了吗?”

我脑袋一下子清醒,回道:“没……没呢,怎么了。”

“我,我有点冷……”她这么说着。

“冷?”

我这才想起,空调坏了,加上冬天气温确实不高,我睡在床上很久了,也觉得凉凉的,怪不得她说冷。

但是这种天里,也确实没啥好办法,我笑着道:“要不你过来,咱俩一起睡?”

我本来只是开玩笑,说完就有些后悔,感觉自己冒犯了人家。

正当我想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没想到她真的从被子里爬起来,像一只松鼠,钻进了我的被窝。

“小糖,你……”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抱住了我,我能感受到她身体上的冰凉。

时间好像停住了,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小糖?”我轻声叫了她一声。

“嗯……”她轻声答应我。

我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场面,那是我第一次拥抱一个女人,我还是个处男,在这寒冬的夜里,我忍不住浮想联翩。

大概过了1分钟,也可能更久,我终于冷静了一些,也伸手抱住了她。

不论如何,温暖彼此的身体,总归不是什么错误的事情。

我们的体温交融在一起,我感觉她的身体软软的,香香的,有一种让人迷醉的气息。

这夜太美好了,美得有些不真实。

我笨拙地钻进被窝,她似乎有点躲着我,退缩了一点点。

但是那个单人床太小了,她也不能退到哪里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昏暗的被窝里,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笨拙地吻了上去。

“唔……”她轻微地反抗了一下,然后就迎合了上来。

在狭窄的空间里,我们两个就像是小朋友,互相试探着,适应着,配合着。

我似乎听到窗外下起了雪,被窝里却春意盎然。

我打趣地问她:“还冷吗?”

她轻轻锤了一下我的胸口,没说话。

“小糖。”

“嗯?”

我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温柔地说道:“做我女朋友吧。”

她没有回答。

“好不好,做我女朋友吧。”

“方哥,我……还是不了。”

“为什么?”

“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我还想再说什么,她已然又吻了上来,不让我说话。

好吧,那先这样吧,享受着片刻的欢愉,也未尝不可。

我这么想着,便跟着她,再度走向了远方。

第二天醒来,我感觉全身都有些疲倦,可能是昨晚太过疯狂。

“小糖?”我环绕房间一周,都没发现她。

对面的床被铺得整整齐齐,她也不在床上。

“什么情况……”我有些奇怪。

拉开窗帘,窗外一片雪白,没想到真的下雪了。

我洗漱完毕,她还是没有回来。

我跑到前台问,昨晚跟我那个一起来的女生去哪里了。

前台说一大早她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一切好像梁柯一梦,我有些恍惚。

回到房间,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方哥,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如果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那可能是真有缘分。

到那时候,你要是再问我,我一定会答应你。

谢谢你~你是个很好的人。

我拿着纸条,感觉心脏开始收缩起来。

本来只是萍水相逢,但想起昨天发生的那些事,以及那一夜春风,这巨大的落差,让我有些控制不住。

我不知道她为何离开,可能,她其实有男朋友了?可能,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她其实并不喜欢我。

我不知道。

我站在那个床头柜之前,看着那个纸条,看了很久很久。

多年之后,我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有孩子了。

而我,也有了自己想要去爱的人。

当年的事,我再也不知如何问出口了。

除了偶尔在朋友圈点个赞,生命再无交集。

我甚至会想,那一晚,会不会只是一场梦,毕竟那张纸条,我明明记得我保存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可能真的只是梦吧。”我这么告诉自己。

注意:本故事情节存在艺术加工,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