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话也许是二十世纪与二十一世纪之交中国思想最激动人心的对话之一,因为它关涉到儒家文化是生还是死的大问题,同时它又给儒家文化的死而复活指明了一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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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彭富春

我们大致复述了李泽厚所理解的孔子的话语和李泽厚自身对此的回答。这一对话也许是二十世纪与二十一世纪之交中国思想最激动人心的对话之一,因为它关涉到儒家文化是生还是死的大问题,同时它又给儒家文化的死而复活指明了一种方向。作为这一对话的听者,我们或许也能插上数语,从而作为对于这一对话的理解。

在李泽厚和孔子的对话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李泽厚自身话语的基本立场,亦即情本体。它既是李泽厚的先见,也是李泽厚所阐释的孔子所代表的儒家原典的精神。当然他们显然不是同一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李泽厚的解释就变得毫无意义。

但是他们的差异又何在?此差异在于李泽厚选择了马克思的视角,亦即历史唯物论所主张的人类历史的实践活动。对此李泽厚说:“马克思主义与自由主义在理论上的根本差异,我以为乃在有无历史观”。

同时他还“以为应从历史来源和未来走向来了解和解释儒学而与自由主义原则相比较”。这是李泽厚和孔子的不同,也是他与现代新儒家的分水岭。

基于历史唯物论,李泽厚还从自然的人化和人的自然化两方面阐释了人的文化——心理结构的建构过程。在此意义上,李泽厚的思想是典型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或者是儒学化的马克思主义。

对于这一对话的听者而言,不过还有一些理解的困难之处:如历史唯物论的人类学本体论和情本体的关系,以及它们和语言的关联,简而言之,就是存在,思想和语言是否是同一的,或者它们相互之间是否是规定或被规定的。也许李泽厚在他与孔子和儒家的永远对话中会对这些问题有更详细的说明。

本文选自《李泽厚与孔子的对话——读“论语新读”》,全文完。作者系湖北大学人文社会科学资深教授,著有系列学术专著“国学五书”(《论国学》、《论老子》、《论孔子》、《论慧能》、《论儒道禅》,均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与发行)。本文图片来源网络,标题为编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