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全国的“扫黑风暴”打掉了不少黑恶团伙,这些黑恶势力盘踞一方、为非作歹、欺压百姓,为自己大量敛财,让当地百姓敢怒不敢言,而在“扫黑除恶”行动中所曝光出来的、那些令人发指的恶性、令人震惊的财富也让很多人直呼“大开眼界”,甚至有许多人都难以想象,为什么一个看似“比较落后”的地方,可以“榨取”到这么多财富?2019年,海南万宁万城镇永范村“村霸”潘海文落网,民警们不仅被他家的奢华装修惊呆,还在他的家中发现了无数“奇珍异宝”,可见,在潘海文盘踞一方时,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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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起于上世纪的蛮横团伙潘海文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是“狠角色”,早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他就已经在海南万宁市万城镇一带逞凶斗恶,敲诈钱财、殴打他人。1990年时,潘海文就曾因为涉嫌敲诈勒索被收容审查1个月,但即使如此,他仍旧不知悔改,在被释放后继续四处寻衅。随着潘海文所干的恶事越来越多,他在当地的恶名也逐渐传播开,普通百姓都不敢得罪他,而他身边也逐渐开始聚集起一群“小混混”,跟着他一起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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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6月,潘海文的一个朋友因为交通违法行为被执法人员查处,可没想到的是,潘海文居然当街殴打交通执法人员、抢夺被查扣的证件,还让自己的朋友赶紧驾车逃跑,这一“壮举”让潘海文更是恶名远播。1998年,潘海文通过不正当手段当选了永范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的职务,此后他更是趾高气昂、行事霸道。据称,潘海文不仅不允许村中其他人与他有不同意见,甚至也不允许别人对他有丝毫怠慢,一旦有所违反,潘海文便会带着自己的“小弟”们“打”上门去。例如,在2001年时,永范村村民王兴芳两兄弟与潘海文闹了矛盾,结果就被潘海文带人上门砍伤,王家兄弟两人在受伤后不得不搬离永范村,此后十几年都不敢回村居住。在此事后,潘海文因故意伤人不得不外逃出村,他村干部的职务也就此被免除。但3年后的2004年,潘海文在永范村村委换届选举期间又回到了村中,还通过威胁恐吓等手段迫使竞争对手放弃竞选,让自己再度当选了永范村村委会书记、主任的职务,并在此后长期通过不正当手段操纵选举,让自己长期连任村干部的职务,并在永范村中组建了一个“村霸”团伙。总的来说,潘海文一边拉拢村里的“两委”人员和宗族亲戚控制大小村务,一边又纠集村中的闲散人员对不服自己的村民进行打击报复,称霸一方,成为了永范村的“土皇帝”。潘海文的团伙经过20多年的发展之后,形成了一个结构严密、成员稳定的组织。据村民介绍,潘海文团伙的据点就是他在永范村的豪华别墅之中,为了笼络人心,潘海文经常组织自己的手下在别墅中聚会,为组织骨干成员提供豪车等“福利”,逢年过节还会发放大额红包。而且,如果团伙成员在听从潘海文的命令实施了敲诈勒索等不法行为后受到了法律的制裁,那么被关押的成员就不仅可以获得组织提供的“生活费”,被释放后还可以另外获得一笔“补偿金”,或由潘海文出面安排工作。在称霸一方的20多年间,潘海文通过开设赌场、强行承包学校食堂和小卖部、敲诈勒索等方式赚取了大量不义之财,除却用于笼络人心发放给手下的部分之后,他依旧为自己积累起了巨额的财富和满屋的奇珍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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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霸”敛财过亿,满屋奇珍异宝2007年,万宁市政府在永范村辖区内征地建设北师大万宁附中,潘海文很快发现了其中的“商机”。2012年,学校建成,潘海文立刻利用职务之便以及自己在当地的势力,向北师大万宁附中的主要领导施压,要求学校将食堂、小卖部承包给自己。学校领导迫于压力,不得不将食堂、小卖部的经营权交给根本不具备相关经营资质的潘海文等人。如愿获得承包权之后,潘海文仍嫌赚钱不够快,于是,他纠集人手威胁学校老师、学生以及学生家长,禁止任何人将食品带入校园之内,让学生、老师不得不从他手中购买餐食和零食、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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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学校开设“园丁超市”,但由于潘海文认为该超市与自己所承包的小卖部存在竞争关系,就指使手下对超市员工、供货商和学校分管领导进行骚扰威胁,迫使“园丁超市”关门歇业。此后,潘海文所承包的食堂和小卖部在学校内“一家独大”,他们通过肆意抬价、以次充好等方法牟取暴利、大肆敛财。哪怕在因为食品安全问题引起学校18名学生食物中毒之后,潘海文仍不收敛,校内老师、学生对其食堂、小卖部卫生条件差、质次价高等问题的不满日益加剧。除此之外,警方在调查后发现,潘海文以“体彩”为掩护,非法开设赌场,获取非法利益,还以村委会的名义强占土地资源、强揽工程项目、对辖区内的企业进行敲诈勒索,非法敛财数量超过1亿元。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潘海文还长期贿赂、腐蚀当地政府干部,让政府官员充当其“保护伞”,种种恶行让当地百姓对政府公信力失去信心,也让他们敢怒不敢言。直到2019年,海南省公安厅在“扫黑除恶”行动中,出动200多名警力,一举抓捕了包括潘海文在内的17名团伙骨干成员,捣毁了这一黑恶势力团伙。在警方对潘海文的别墅进行搜查时,一度被其别墅的奢华程度所惊呆,而满屋的奇珍异宝更是令现场民警啧啧称奇。从现场照片来看,潘海文的别墅占地广大、装修豪华,看起来富丽堂皇,院中还布置有用于聚会的场所,别墅内更是堆满了各种奢侈品、名贵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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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事后统计,民警在潘海文的别墅内找到了65万元现金和180箱茅台等名酒,可见潘海文经常组织其团伙成员在别墅内聚会的事情千真万确,潘海文家中还有名贵金银首饰40余件,名包、名表等奢侈品更是随处可见,大量钱财、奢侈品足以证明潘海文这20余年来是多么“不遗余力”地为己敛财。除了钱财,民警还在潘海文家中发现了各种“珍宝”,例如,由濒危野生动物玳瑁制成的摆件5件、象牙制品3件;例如,由沉香花梨木制作的家具等物品10余件;例如,硕大的灵芝等名贵药材多件;再例如,半人高的石雕摆件等,现场民警表示,潘海文家四处可见各种珍奇摆件、玩物,足以用“满屋奇珍异宝”来形容,许多民警都被这场面惊呆了,他们从警以来,很少见到这样“壮观”的场面。此外,民警还查封了潘海文名下的车辆4辆,名下银行账户中的资金200多万元,以及潘海文用于防身和威胁他人的非法改装枪支一支。随后,海南警方发布公告,号召广大群众积极检举揭发潘海文团伙成员违法犯罪的线索,号召其团伙成员尽快投案自首,这一盘踞永范村数十年的黑恶团伙终于被一举铲除,当地村民可谓是拍手称快。在警方和司法机关的配合之下,最终有42人被送上法庭,这个长期盘踞在万城镇的黑恶势力团伙,也被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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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激辩,撤销原判、发回重审2020年10月,潘海文一案开庭审理,在庭审中,公诉人指控潘海文在2004年使用非法手段当选永范村党支部书记,并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另外,公诉人还指控潘海文团伙常年盘踞在万城镇及周边地区,不仅敲诈勒索、寻衅滋事,还开设赌场、强揽工程、强霸学校食堂和小卖部的经营权。而辩护律师王发旭与公诉人发生激烈交锋。王发旭首先表示公诉人所提出的,潘海文“通过非法手段当选村干部”以及“利用职务便利控制农村基层政权”证据不足;其次又指出,“强霸北师大附中食堂、小卖部经营权”的指控同样失实,因为将食堂、小卖部承包给失地农民,是当时万宁市政府征地的“附加条件”;最后,王发旭还提出,警方取证手段不合法,要求出具侦查录像、查清事实。不过,最终法院还是接受了公诉人的起诉意见,认为以潘海文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组织正式形成于2004年,领导者明确、成员稳定、层级分明、人数众多,并通过各种手段非法敛财超过1亿元。2020年12月23日,海口中院对潘海文一案进行了公开宣判。基于前述各种事实,潘海文被判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等十数项罪名,判处有期徒刑25年、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其团伙成员也以各项罪名被判处20年-3个月不等的有期徒刑。在宣判后,潘海文等33人表示不服判决,提出上诉。2021年1月6日,海南省高级法院受理了这次上诉案件,并于当月29日裁定一审法院违反诉讼程序,撤销原判、发回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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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报道称,此案是海南省“涉黑案件”中为数不多被发回重审的案件,尽管现在仍然无该案重审结果的相关消息,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应当相信法律的公平正义,等到公安和检察机关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之后,想必可以以正当的程序将潘海文绳之以法。虽然潘海文一案尚无最新进展,但公安和检察机关仍在对此案进行追查,并已经查获了一大批潘海文的“保护伞”,清除了公务员队伍中的害群之马,还当地百姓一片青天。例如,在2021年6月,万宁检察机关就向社会通报了一批典型案例,其中就涉及潘海文涉黑团伙“保护伞”的案例。万宁检察院通报称,早在2016年,潘海文手下成员杨某就因为涉嫌开设赌场罪被万宁公安立案侦查,原本该案事实清楚、证据充分,但时任万宁市检察院兴隆监察室主任、反贪局局长的吴某接受潘海文的请托,收受轿车一辆,为杨某“打招呼”,让杨某得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充当了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最终,吴某被“双开”,并因受贿罪被判有期徒刑3年。潘海文的“保护伞”并不止吴某这一把,据检察院通报,检察人员温某也曾充当潘海文团伙的保护伞。此事发生在2016年,当时潘海文手下的符某在酒吧喝酒闹事,被另一伙人——杨某等人打伤,怀恨在心,想要找机会实施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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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凌晨两点多,符某得知杨某等人正在万城镇某地宵夜,于是就带上枪支和人手前去报复。在找到杨某后,符某等人先是开枪射击,又持镰刀等凶器追打杨某等人。原本符某应当被控非法持有枪支罪、寻衅滋事罪、故意伤人罪等多项罪名,但温某在收受了潘海文团伙1万元的好处费后,仅对符某非法持有枪支的行为进行了起诉,导致符某获得法院轻判。在查实其犯罪行为后,温某被“双开”,并因徇私枉法罪被判处有期徒刑2年零8个月。除了这两期典型案例外,还有诸多尚未被通报的案件正在被查实当中。在潘海文的“保护伞”被逐步拔除的同时,万宁当地的社会和法治环境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群众对于政府的信任正在逐渐恢复,百姓的生活也在恢复平静。这一切都是“扫黑除恶”的成果,相信在黑恶势力不断被铲除之后,我们的社会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