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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背负着道德上的罪恶感,该如何完成自我救赎?在一个传统道德感薄弱,追求个性自我解放的社会中,很难理解书中文子为爱做出的自我牺牲。在一段三角恋爱的关系中,不但积极地去化解男主菊治心中的阴影,还将其推给了另一位女主雪子。在阅读完全书后,不由得愤怒于传统道德观给文子人生所上的枷锁,同时又感叹文子的善良与美。

书中另一位需要救赎的是男主菊治,在三角恋的故事中,菊治是那个需要去选择并勇敢去面对未来的人。父亲的风花雪月带给了菊治道德上的罪恶感。促使他在生活方式上有意地抹去父亲的痕迹,但却始终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下。因为菊治的父亲与文子的母亲的外遇关系造成了菊治与文子道德罪恶感,也使菊治与文子在情感上更为接近,有更多的共鸣。也注定了他们的爱情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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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善于借物写人推进故事的发展,借物寓意指代人物关系。对于雪子所指代的形象是千只鹤与波千鸟,千只鹤代表前半段的雪子,波千鸟代表后半段作为菊治妻子的雪子。初识千只鹤,再识波千鸟,两段不同的形象皆是印在包袱上飞禽的图案,也代表着雪子身份的转变,但是雪子对菊治的意义一直没有变,“那时每当想起太田夫人,以及自己因为追求文子而陷入悔恨、垂头丧气,眼前就会出现千只白鹤飞舞在早晨的天空或是飞舞在黄昏的上空的幻影。那就是雪子。”雪子是菊治迷茫人生中站在亮处的归宿。

在这个三角恋的故事中,三位主人翁在故事剧情上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川端康成通过他细腻的笔法描述出一个关于人生选择的无奈与彷徨的故事,面对两位女主注定有一位将会成为那无法触碰的彼岸人。在我们的人生岁月当中同样会有些人来,会有些人离去,她们构筑了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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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本近子作为两代人的枢纽,也是小说中重要的剧情推进器。菊治不但讨厌近子,并且近子那乳房上长着毛的像掌心那么大的黑紫色痣是菊治心理阴影的实体化。这颗特殊的黑痣在书中每次提及都是在菊治内心消极的时刻。但随着故事的发展,所提及的次数随着菊治情感道路的清晰化逐渐减少,通过这一变化的书写来表明菊治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出心中的阴影。

印有文子母亲口红的志野陶茶碗指代居中人物与文子母亲的感情纠葛。茶碗一旦沾上了女人的口红,便将永远的脱离不了与这个女人的关系,就算这个女人死了,口红也依然会残留在上面清洗不掉。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那么这个男人就再也不能与这个女人撇清关系,就算这个男人过世,这个男人的儿子也将继承自己父亲与他情人的情感羁绊,同样这个女人去世,她的女儿也将代替她的母亲继续着这份感情的羁绊。最后在文子强烈要求下,志野陶被摔碎,文子母亲施加给菊治的咒语被文子破解,

“他终于从长期以来被罩住的又黑暗又丑恶的帷幕里钻到幕外来了。”

“难道是文子那纯洁的悲痛挽救了菊治?”

“文子没有抗拒,只是纯洁本身在抵抗。”

关于后半段文子的故事只发生在书信中,通过书信形式来增加岁月流逝感与惆怅感。同时也是在做告别,文子写给菊治的告别信,是文子与菊治过去命运羁绊的告别。文子在书信中为我们解开了两代人感情纠葛的秘密,呼应了小说前半段的内容。信中文子写出了自我救赎的过程,终于在回到父亲的家乡后,在大伯的身上找回了父亲的记忆。文子释怀了,“我要在父亲居住过的市镇重新开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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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治最后按照文子的建议,将一只具有四百年的织部茶碗卖给了货商,让它不知去向,这也是菊治与文子两代人感情纠葛最后的结局:“那只茶碗有那只茶碗高尚的生命,就让它离开我们继续生存下去吧。”

生命中就算中意的人与自己结成终生伴侣也会感到孤单吧!那些错过的人,消失的人,不在的人依然存在于自己的脑海里,现实与虚幻中哪个人才离自己更近一些?菊治和文子是真真实实地经历过感情纠葛,在情感上具有共鸣!雪子则是一种纯洁光明救赎的符号。茶碗是可触碰的实体,千只鹤是光影中的虚影,究竟谁是彼岸人呢?

撰稿:彬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