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剧《人世间》中,郝冬梅是在东北插队的女知青,她因为家庭原因没有受到多少欺负,再加上有一个老实可靠,知根知底的男朋友周秉义保护自己,所以她在知青点过得并不痛苦,对未来也不悲观,反正只要父母恢复正常了,她肯定能获得想要的一切,比如回城、工作,以及上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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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郝冬梅不同,知青点的其他女知青都有深深焦虑感,她们不知道要在乡下逗留多久,害怕一辈子都回不了城。女知青没有背景,身无分文,唯一的资源就是自己,所以她们想要实现目标,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跟资源丰富的男人产生交集。

董卫红是郝冬梅的室友,因为是南方人受不了冷,甘愿嫁给大她十岁、丧偶、有子的江辽生产建设兵团三师宣传科科长姚立松。另一个女知青陶俊书跟董卫红差不多,她本是富家女,更受不了艰苦生活,为了早日脱离苦海,她选择靠近戴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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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女知青的选择相似,但结果不同,董卫红比较幸运,姚主任是个现实的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董卫红不是为爱情嫁给自己,而是为了摆脱知青身份,但他看上对方年轻漂亮,还是娶了董卫红,并且没有始乱终弃,算是担起了丈夫的责任。

陶俊书的命运比较坎坷,她联系的戴主任虽然比姚立松级别高,但心术不正,投怀送抱的女孩太多,他食髓知味,只顾着玩弄无知少女的感情,并不打算负责。陶俊书投身戴主任,在滑入深渊之前,幸亏郝冬梅拉了一把,让她及时止损,脱离了苦海,另一个无名女孩就没那么好运了,为戴主任打了三次胎,有一次还大出血,险些要了命。

作为电视剧,《人世间》对社会现实的描述有一些艺术上的再加工,那么,当时女知青为了回城,是否像电视剧中描写的一样呢?其实,艺术跟现实本就是一体两面的,互相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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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想要回乡,始终都十分困难,即便到了1978年,还有男知青为了换来一张《准予迁入证明》铤而走险。

当年,上海知青某甲为了改变身份,把户口从云南省勐腊县的农场迁回家乡上海南汇,经历了一番光怪陆离的冒险。

某甲说,这张“户口准迁证”代表着他从一个国营农场的“青年职工”返回家乡重新成为上海的一个普通市民。对他以及成千上万的知青来说,这张《准予迁入证明》也见证了当年上山下乡运动的终结。

1969年,16岁的某甲初中毕业,他没赶上第一批去黑龙江的机会,结果去了云南。事后大家发现,原本以为东北条件不好,但其实东北相较于其他地方来说,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下乡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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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甲所在的勐捧农场名义是一个橡胶种植场,但他们刚到的时候还是一片原始森林,经过9年劳动才换成一片橡胶林。

树长成了,人却走不了。某甲说,1978年,知青经过了十年多上山下乡运动的“接受再教育”,岁数都已经大了,到了面对前途、婚姻和家庭的十字路口。上世纪90年代有一部关于知青的电视剧《孽债》,描写了当年知青的种种孽缘:知青们在下乡的地方向往爱情,在结婚和未婚的情况下有了很多孩子,后来他们回到故乡,这些孩子就成了家庭矛盾的根源。

某甲说,知青们每个月有一天探亲假,但每2年才可以用一次,一次24天。换句话说,想要回一次家要等两年,知青们纷纷开始恐慌,难道真的要在第二故乡蹉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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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底,知青们盼来了“全国知青工作会议”,但对某甲来说,这场42天的马拉松会议并没有带来好消息。会议指出,要把农场知青与农村插队知青区分开来,把在国营农场(生产建设兵团)的知青定义为农场青年职工、取消“知识青年”的名份,要求农场“青年职工”扎根农场,这意味着在农场的知青可能回不了自己的家乡,必须在当地工作一生。

某甲的身份转变成了社员,而非知识青年,他跟很多知青一样不解,自己怎么就从市民变成了农民?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一些不满的知青闹起了“我要回家”的大返城风潮。所谓的闹,就是讲道理、吵架、打架乃至闹出人命,最后,云南知青获得了胜利,引起了当时国家领导的重视,知青返城最后得以实现,上山下乡运动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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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甲记得,1979年初,勐腊县前往昆明的长途车票相当紧张,一天只有一班40个座位的长途车,这显然不能满足农场6000多知青的回家愿望。某甲用自己所有的全国粮票,换来了一辆解放牌卡车上的位子,盘山公路的大转弯一个接一个,通向千里之外的上海。

汽车所到之处,还有无数知青没有搭上车,他们站在山路旁观望,眼里全是回家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