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美国的反亚裔情绪上升到白热化,国会通过了无限期延长《排华法案》,几乎完全关闭了中国移民的大门。然而,仅仅十多年后,出生于北京的王助来到麻省理工学院学习,是因为法律漏洞为学生网开一面。1916年6月从麻省理工学院的新航空专业毕业后不久,王助被聘为波音公司的第一位航空工程师,从而奠定了他在航空史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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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之交是飞行发展迅猛的时代,王助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在设计波音第一架成功的飞机波音C型飞机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这成为该公司的第一架军用飞机,第一架用于运送邮件的飞机,也是40A型飞机研制的催化剂,这是第一架搭载乘客的波音飞机。

“C型不仅是波音公司的第一个生产订单,也是第一架大量生产和销售的波音飞机,”史密森尼国家航空航天博物馆名誉馆长汤姆克劳奇说,他著有多本航空领域的书,包括《翅膀:从风筝到太空时代的航空史》。“王助奠定了波音在航空领域的基础,”他说。这可能就是对王助贡献的最高评价。

1905年,12岁的王助考入烟台海军水师学校,16岁时,他成为第一批被派往英国学习海军工程的中国海军学员之一。随后,当时的中国政府派他到麻省理工学院学习刚刚起步的航空科学。

在麻省理工学院,王助使用该大学新的四英尺见方的风洞进行了受控实验,并获得对空气动力学稳定性的认识,这是美国当时第一个这种类型的风洞。1916年,他凭借一篇关于气缸组合的空气阻力的论文,成为美国为数不多的航空工程师之一。

1914 年 7 月 4 日,西雅图一位成功的木材公司老板威廉·爱德华·波音(William Edward Boeing)说服了早期的飞行员泰拉·马罗尼 (Terah Maroney) 带他乘坐他的柯蒂斯水上飞机。波音的首次飞行强化了他已经相信的东西:未来在航空业。

波音还觉得他可以制造一架更好的飞机,只要能够找到合适的航空工程师。他求助于一位朋友,海军中尉乔治·康拉德·韦斯特维尔特(George Conrad Westervelt),他驻扎在布雷默顿附近的海军造船厂的时候,曾在麻省理工学院工作过一段时间。他们一起创建了太平洋航空产品有限公司(Pacific Aero Products Co.),并以各自的首字母缩写将他们的第一架飞机命名为B&W。不幸的是,在1916年海军测试期间,B&W飞机在空中出现偏航的问题。虽然这个问题得到了纠正,但影响已经造成,美国没有卖出一架B&W飞机。

在韦斯特维尔特被海军派往东部后,他咨询了麻省理工学院航空项目创始人杰罗姆·C·汉萨克(Jerome C. Hunsaker)关于更换工程师的问题。汉萨克向他推荐了王助。波音在得知王助具有丰富的风洞专业知识后,通过电报回应:“与中国人接触。”

波音的飞机机翼制造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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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助在麻省理工学院期间,来自中国的学生在外国人中所占比例最大。他们不仅参与研究,还积极参与学生生活的各种活动,从体育到戏剧等等。但在西海岸,特别是在太平洋西北地区,亚裔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经历。1885年,华盛顿州塔科马的一群暴徒强行驱逐了数百名中国居民,将他们赶到附近的火车站。1886年,西雅图还有近400人被迫离开家园,并乘坐轮船前往旧金山。

在当时,身为一位中国人出现在西雅图是非常危险的。为了吸引王助,波音亲自为他的安全做出了保证,这一承诺也得到了圆满的回报。

王助在研制C型水上飞机方面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该水上飞机融合了几项突破性的创新:机翼略微向上倾斜,上机翼位于下机翼的前方,而不是正上方以获得更大的稳定性。至关重要的是,王助还能够在华盛顿大学新建的风洞中测试模型,并应用他在麻省理工学院磨练的数据分析技能。

C型水上飞机

波音对水上飞机感到非常自豪,以至于他将其称为第一个“全波音”设计的飞机。C型飞机于1916年11月5日首飞,1917年4月9日,改进型C型飞机(方向舵更大)首飞。两周后,波音将太平洋航空产品公司更名为波音飞机公司。

1917年夏天,在佛罗里达州彭萨科拉的海军航空站进行试飞后,给美国海军官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当时风速达到35英里/小时,但事实证明,C型飞机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的飞机。美国海军订购了50架C型飞机,价格为57.5万美元。考虑到1914年美国所有飞机订单的总价值不到80万美元,无论以何种标准,这都是一笔可观的订单,并使波音公司成为一家成功的飞机制造商,从此开创了波音公司在航空领域霸主的地位。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C型飞机再次创造了历史。1919年3月3日,波音和他的首席试飞员埃迪·哈伯德(Eddie Hubbard)驾驶C-700,这是有建造的最后一架C型飞机,从温哥华飞往西雅图,这是北美第一次国际航空邮件飞行。

1919年3月3日,波音和他的首席试飞员埃迪·哈伯德的国际航空邮件飞行

这一重大的航空邮件飞行打开了通往另一条航线的大门:美国最长的航线,旧金山到芝加哥,哈伯德游说波音公司于1927年成功竞标。用于该航线的飞机40A型飞机不仅有邮件的载货空间,还有一个可容纳两名乘客的小客舱。到第一年年底,40A型飞机已经运送了379吨邮件和1,863名乘客,为波音在商业航空领域的非凡成功铺平了道路。

在西雅图,飞行博物馆纪念王助的贡献,并举办永久性的展览,以表彰他作为波音公司第一位工程师所做出的贡献。尽管王助在波音的贡献产生了巨大的连锁反应,但他只在波音公司工作了10个月,他在C型飞机为海军试飞前不久返回中国。在1918年在福州创办了中国第一家正规的飞机工厂——马尾船政局海军飞机工程处,到1945年成为当时国民党政府航空研究院院长。王助是中国航空业的创始人之一,是中国航空事业的先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