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住家家教，8000元/月，每天工作4-5个小时。”
朋友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个家教兼职信息，对方头像是一个穿着西服的女性，看起来很干练。
我将简历发过去后，对方对我倒是很满意，只是告诉我还得亲自面试，并且给我发了一个地址。
我照着地址，找到了这个小区，此时面对着这栋红色的独栋别墅，我不禁有些傻眼——这家人，肯定很有钱。
一、
门牌号是1606，推开门走进去，是一个大院子，停着一辆蓝色的宝马。
我按了按门铃，大概过了30秒，门开了。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有些惊讶，微卷的头发稍微染了点褐色，长得有点像高圆圆，除了眼角的皱纹能够看出一点年龄，丝毫不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有娃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睡衣，松松垮垮的，我因为从小打篮球的原因，我身高有182，稍微低头就能隐隐约约看到大片的白色，我又紧张又屌丝地多看了几眼。
倒是她先开口：“你就是方海？”
“嗯……是。”我有些紧张。
“这么高的个子”她抬着头看我，似乎也有些惊讶，“进来说吧。”她把门打开，引我进去，我挠了挠头，有些紧张地进了门。
她转过身给我拿拖鞋，弯着腰，背对着我，浑圆的臀部直接暴露在我的眼里。
我轻轻呼吸了一口气，努力排除着脑袋里的杂念——毕竟，我来是有正事的。
她给我倒了一杯水，我们坐在沙发上，终于开始聊起了兼职的事。
“你的简历我看过了，挺好的，辅导我家娃肯定是够了。”她这么说道。
“嗯嗯，我之前问过，您家娃是初二，对吧。”
“对的，你也别叫我‘您’了，叫我蓝姐就行，初二是很关键的一年，所以我就想趁暑假给她找一个补习老师。”
“明白的，初中辅导我还是有信心的。”
“能力上我倒是不担心，不过有些问题，还是得跟你确认一下。”
“蓝…蓝姐你说吧。”
“我们这个是住家家教，要住在我家，你知道的吧。”
“知道的。”
“嗯，那就好。其次，每天的辅导时间在4-5个小时，有时候可能会超过这个时间，你要有心理准备。”
“没问题，肯定以孩子的学习为第一目标！”
“还有就是，你要教的是我女儿，性别上，你不介意吧？”
“不会不会，男孩女孩都一样教，这个不是问题。”
她似乎挺满意，看我有些紧张，笑着说：“你也不用紧张，我们这地方是偏了点，但房间够多，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啊，好……”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跟着她起来，她那身睡衣勾勒出的美好身材在我身前摇晃，让我有些不自在。
忽然，门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不知为何，这一声门铃直接吓得我一哆嗦，明明我什么也没做，但心里就是没底，我想可能是她老公回来了，要是她老公知道她请了个男的家教教她女儿，估计会反对吧，我胡思乱想着。
“你等下，我去开门。”她说完，便走去门口。
我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门口很快传来说话的声音，我喝了一大口开水，门口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似乎跟谁发生了争吵。
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我还是走到门口，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在和她争辩着什么，那男人看到我，脸色刷得一下就变了。
“臭婊子，我说怎么不让我进门，原来是在家里养小白脸！”男人说完，大力推了一下门，她没顶住，被男人推到了一边。
“汪东海，你别乱说！”她大声喊了一句。
男人根本不理她，直接走到我跟前，那男的身高也不矮，我一时躲闪不及，被抓住了衣领。
“好小子，竟敢勾引我老婆？！”
这情节发展得太快，我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我TM怎么这么倒霉，一下子就掉进了家庭狗血剧的环节？
男人举起手掌，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光，我直接被扇懵了。
“汪东海，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男人听到她这么说，放下了我，转身去抢她的手机。
我这才回过神来，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MD我招谁惹谁了，我看男人和她扭在一起，抓住了她的手腕，要打她的样子，我平生最讨厌别人打女人，尤其这个人刚刚还莫名打了我一巴掌。
“艹”我在心里默默吐槽着，走上前去，朝着男人背的一侧，狠狠地给了一脚。
男人一个趔趄，倒在了门口，发出一声惊叫。
趁他没回过神来，我又上去补了一脚。
男人嘴里骂着“CNM，贱人”之类的话，挣扎着就要起来。
我只感觉一股怒火直冲大脑，浑身发热，根本克制不住，走上前去又狠狠踢了一脚。
只觉得越踢越爽，不知道踢了多少脚，直到蓝姐抱着我的胳膊，说：“算了算了，小方，算了。”
我这才看到男人在抱着头不停地哀嚎，刚刚的气势早已消失殆尽。
我气也消了，意识到自己做的似乎过火了。
“汪东海，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再骚扰我，下回我真的报警了。”
男人没了气势，不过嘴里还是嘟囔着“cnm”之类的脏话。
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也是怒了，吼道：“兄弟你要是再乱说，信不信我TM再踢你几脚？”
蓝姐把我拉住，我这才感知到我的胳膊一直抵在她的胸口…我顿时气就消了，脸一下子就红了。
“算了，小方。”
她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男人说道：“汪东海，这是最后一次，我给你转了5万，我们两清了，你要是再来，我绝对报警。”
这时候，门口的保安开着巡逻车走了进来，似乎对眼前的场景见怪不怪。
女人走过去，跟他说了几句，保安将男人从地上抬起来，开着车走了，临走前，似乎还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打断了我们聊正经事的节奏。
蓝姐把我扶到客厅，我的脸的确越来越疼，甚至都有些肿了。
她担心地说道：“小方，你这来凑什么热闹，本来没你什么事的。”
语气里有责备，但更多是关心。
我龇牙咧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嘟囔着：“就是看不惯。”
“那人就是神经病，他刚刚要是报警了，估计你都得进局子，到时候留了案底，你的前途就毁了。”
我默默不说话。
她拿出药膏，让我坐在沙发上，她找出茶几里的药膏，对我说道：“你别乱动，我给你涂点药，等会用冰敷一下。”
“嗯…好。”我口齿不清地回答。
她蹲在我的左侧，单膝跪在地毯上，全神贯注地给我上着药，彼时正是夏天，屋子里的空调打得很低，刚刚我们站在门口的时候，都出了不少汗。
我朝她看去，她的鼻头上有几点汗珠，她身上的热量似乎能传导到我身上。
“你下次，可真不能这样了。”她的朱唇微启，轻声说着什么，但我似乎早已听不到她的声音。
药终于上完了，她慢慢地起身，似乎是因为蹲着的时间有点久，有些没站稳，朝我倒了过来。
她半个人倒在我怀里，那感觉我没法用文字形容，像是突然掉进了软乎乎的陷阱里，整个人都被淹没在其中。
“啊，抱歉。”她挣扎着要起来。
我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拉着她的一边胳膊，又将她拉回了我怀里。
“你想做什么……”她嗔怪着问我，鼻子上的汗似乎更多了，我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像是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屋子里的气氛到达顶点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顿时清醒了过来，一身冷汗流了出来，蓝姐倒是自然地从我怀里站起来。
我扭头一看，一个有些蘑菇头的小女生，背着书包站在那里。
蓝姐不慌不忙，语气有些冷漠：“这是你方哥，我给你请的家教，这个暑假由他教你。”
“哦。”那女孩也表现得冷漠，背着书包换了鞋，啪嗒啪嗒地上了楼，似乎完全不在意她刚刚看到的情景。
“你这娃怎么这样，好歹叫人啊！”蓝姐冲着小朋友的背影喊道。
“算了算了，蓝姐，来日方长，小朋友青春期都这样。”
蓝姐似乎压根没在意刚才的事，笑着道：“这娃被我惯坏了，我去给你拿点冰块再敷一下。”
“不用了蓝姐，这样就可以了。”
我赶紧摆手拒绝，这要再来一次，我肯定把持不住，我这么想着。
“那也行吧~要不你休息几天，等伤好了再过来吧。”蓝姐又道。
“没关系的，这是小伤。”我回道。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我真的必须得搬出学校了，再不搬出来，我就没地方去了。
于是第一天的面试就在我英勇负伤的情节中结束了。
我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了，打开手机，蓝姐给我转了1000块钱，附言是：今天谢谢你了，收着。
我想了想，收下了。
毕竟，我是真穷啊！而且，这也不算是无功不受禄。
二、
第二天上午，我在宿舍收拾着东西，忽然，蓝姐给我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姐？”
“我在你楼下，你不是要搬东西嘛，帮你借了个车。”
我赶紧出门，从走廊的窗户看下去，宿舍楼下停着一辆黄色的越野车，看起来很酷，虽然我对车了解得不多，但越野是每个男人心里的梦，我忍不住在电话里问道：“蓝姐，你说的车不会是楼下这辆吧。”
“对啊，我特地找闺蜜借的，帮你搬家应该够用了吧。”
好家伙，这不是够用了，这完全是大材小用好吧！
我一时语塞：“当然当然，这把我宿舍全装进去都行了，我马上就下来。”
“没事，你慢慢来，我好久没来大学了，正好来你们宿舍逛逛，你在住几号？”
“309。”我说道。
我跑回宿舍，赶紧将衣服什么的塞进箱子，大约过了5分钟，我听到敲门的声音，门并没有关。
蓝姐走进来，笑着道：“要我帮忙吗，小方。”
她今天穿得很休闲，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胸口绣着一朵小花，下身是一件长裙。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这东西都挺脏的。”
似乎是看出来我的不自在，蓝姐也没拒绝，只是淡淡地说：“行吧，那我随便看看。”
“嗯嗯。”
她一走进来，其实我就有些紧张，还好我提前收拾了一下，不然宿舍是真的脏乱无比。
“这个也是你的？”我一转头，看到她拿着一个抱枕，那是我生日的时候，室友送给我的，为了嘲讽我单身多年，特地选了个女性乳房的造型，让我抱着睡觉……此时被蓝姐拿在手里吗，我简直无地自容。
“这个是…朋友搞笑用的。”我尴尬死了。
“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
在这尴尬的气氛里，我飞速地收拾好了东西，将东西搬到了楼下的车里。
蓝姐忽然问我：“会开车吗？”
“2年驾照的老司机，就是没开过几回车。”我答道。
“给，正好给你练练手。”蓝姐将钥匙递给我，没等我答应，就上了副驾驶。
我手心有些发汗，轻轻地打开车门，生怕将车搞坏了一般。
我坐在主驾驶上，知道这应该是一辆路虎卫士，我问道：“蓝姐，这…车，不便宜吧。”
“不知道啊，应该是100万左右吧。”
100万，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等会要是撞了咋办。”
“不会的，就算被撞了也是别人损坏，你就大胆开。”
我怀着忐忑的心给车子点着了火，轻轻说了句：“蓝姐，那我可开了。”
“别怕，大胆地开，我安全带都系好了，保险也买了。”
噗！我差点吐血。
这么重的车，一脚油门下去竟然非常自然，车的操控性很好，不愧是豪车。
我很快熟悉了新车，将那辆卫士开出了学校。
我顺理成章地住进了蓝姐家，成为了一名专职的家教。
正好那天是周五，也是小朋友学期的最后一天，然后便是漫长的2个月暑假。
蓝姐没有带我们出去吃大餐，而是自己下厨，亲自给我们做了一桌菜，跟她聊了一下，我才知道小朋友叫王晓慧，一般家里都叫她慧慧。
慧慧倒是挺机灵的，就是这机灵劲全不在学习上，初二毕业的孩子，第一天我问她根号8怎么化简，她竟然说是2，气得我差点晕过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只能耐着性子好好教她。
在教孩子这方面，我还是有点经验的，毕竟大学4年，我做了3年的家教。
慧慧这孩子其实很聪明，就是基础太差了。
时间就这么过着，大概到了7月底。
这天晚上，我在书房给慧慧讲课，她的兴致不怎么高昂。
“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问她。
“没有啦。”小姑娘偏着头咬着笔，不太想搭理我。
“你这还没有啊，跟你方哥说说，到底咋啦，不会是，失恋了吧？”
我看她房间里挂满了很多偶像的海报，我也稍微了解了一下那些人，个个都长得好看，唱的歌词里不乏情情爱爱的东西。
“靠！方哥你说啥呢，我还是个孩子啊！”她答道。
“你这是孩子嘛，分明是混世魔王，除了你妈谁能管你。”
我这说的倒是不假，这家里还有一个护工阿姨，白天会定时来打扫，做饭，这小妮子对待那阿姨就不是特别尊重，被蓝姐说了好几次。
“哪有，这不是还有你管我呢嘛……”她低声吐槽着，我只能无言以对。
“啊，方叔，问你个事儿……”方叔这称呼一出来，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你问吧。”
“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啊？”她忽然问我。
“啥？你脑壳坏的了，想啥呢！”我忍不住敲了敲她脑袋。
“没有吗？我看我妈对你可好了，跟对别的男人……不太一样。”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对你妈只有尊敬，哪来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屁嘞，我那次还看到你们在沙发上，抱在一起……”
“那是个意外！”我争辩道。
“你说是就是咯，反正我也没看到全过程。”
“没事的，方叔，我看的开，再说了，你要是真娶了我妈，总比我爸强，除了打人啥也不会……”
她说着说着，心情低沉了下去，我猜，恐怕又是最近那个男人联系了她，才会让她这么胡思乱想。
“行了，你这小小年纪想那么多干嘛，这些事都有大人帮你处理的，今晚就这样吧，你去玩吧。”
我这么一说，她马上双眼放光：“真的？”
“真的！快去吧。”
“好嘞，那我可真去了！”
她赶紧跑出书房，生怕我反悔，正好蓝姐也不在，让这丫头休息一下也好。
另外，她说的那些，对于我来说，太遥远了。
我应该是不喜欢蓝姐的，但不知为何，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了，我的确偶尔会梦到她。
七月的最后一个周末，蓝姐忽然跟我说，这天不用辅导慧慧了，慧慧去了外婆家，要在那里待几天。
正好蓝姐也因为公司的事，非常地忙，我们在家都没见过几次面。
那天晚上，非常难得，蓝姐说，公司业务暂时告一段落，她要自己做饭，晚上好好地吃一顿。
我当然是非常开心地应允。
蓝姐做的是地道的家常菜配一个汤，在这栋别墅里，我吃的最多的也是家常菜，像什么糖醋鲤鱼之类的，都算是大餐了。
她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在黄色的灯光下，我们举杯畅饮。
“小方，谢谢你最近对慧慧的辅导，这杯我敬你。”
“没有没有，蓝姐，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觥筹交错之间，我们喝掉了整整一瓶红酒，在那之前，我几乎没喝过红酒，自认为酒量还可以的我，也没在意。
喝完了一瓶之后，蓝姐似乎还在兴头上，非常地开心，又去拿了一瓶过来。
“小方啊，今晚我们不醉不归！谁也不准提前走！”
我也附和着：“没问题，谁走谁是狗。”
不过这本来就是在家里，还能走到哪里去。
酒越喝越多，我已然觉得头有点晕了，趴在桌子上，天旋地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蓝姐还在喝着，一边喝一边吐槽着我酒量不好。
我醉得睡了过去，吵醒我的是蓝姐微微的啜泣声，透过朦胧的目光，我看到蓝姐趴在我对面，在低声哭着。
我好像酒醒了一些，我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道：“蓝姐，你还好吗？”
蓝姐的肩膀耸动了一下，伴随着抽泣，身体一阵一阵地抖动，看起来让人心疼极了。
我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
“没事的，蓝姐，都过去了。”我又说道。
她忽然抱住了我的胳膊，趴在我身上，边哭边说着：“你说说，为什么，为什么人生这么难呢。”
我在心里想着，你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感叹人生艰难，我上个月还处于吃不饱的状态呢。
不过我也就在心里吐槽，嘴里还是安慰着：“蓝姐，怎么啦，你有什么事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蓝姐听我这么说，情绪一下子决了堤，只是不停地哭。
我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蓝姐，平时她在我面前都是女强人，我那时候真不懂怎么安慰女人，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她低声地哭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5分钟，又或者是10分钟，蓝姐的情绪平复了一些。
她从我怀里挣脱，抬着头看向我，笑着道：“不好意思啊，小方。”
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忽然很心疼她：“没事的蓝姐。”
我试着站起身，收拾一下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没想到心情一平复，头又开始晕了，对面的蓝姐似乎也跟我一样，摸着自己的脑袋，看起来是站不起来了。
我撑着桌子，努力地走到厨房，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肚子里吐意汹涌，忍不住对着洗手池吐了一大口，还好，吐完之后清醒了不少。
回到桌子旁，蓝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没办法，我肯定是要将她搬回房间，我将蓝姐架在肩膀上，慢慢地上了楼，还好我练过，不然真架不动喝醉的她。
朦朦胧胧间，她似乎醒了，在我肩膀上低声说着啥，我也听不清楚。
到了房间门口，蓝姐忽然发出要吐的声音，我赶紧把她拉进洗手间，刚到马桶前，她就哇哇地吐了起来。
我又是给她拿毛巾，又是给她擦拭，忙了大半个小时，才把她放到床上。
为了避嫌，我也没敢脱她的衣服，给她倒了一杯水，就打算离开。
“小方……”我忽然听见蓝姐在叫我。
我转身，看到她睁开了眼睛，不过眼神似乎还是没什么焦点，眼睛似乎也是迷糊的：“怎么啦，蓝姐。”
她张开双臂，做了个拥抱的姿势：“抱抱……”
我顿时笑了，感觉她像个孩子，便低下身子，给了她一个拥抱。
没想到，这一抱，就是一辈子的印记。
第二天，我比蓝姐先醒来，想着昨晚的事情，我只觉得头痛。
我依稀记得，蓝姐抱住了我，然后两个人也不知道谁先主动的，就抱住了对方，然后便是接吻，脱衣服……
老实说我虽然不觉得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但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让我有些愧疚。
我起身，看着狼藉的房间，也是一阵无语，重点是…我还是处啊！
我偷偷地穿好衣服，打算趁蓝姐不注意溜出房间，没想到蓝姐已然早就醒了。
她忽然轻声地叫住我：“小方。”
我不敢转身，只是低声答应了一句。
我似乎听到她叹了一口气：“嗯……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吧。”
“啊……好。”
我胡乱应付着，赶紧出了门。
三、
一周后，慧慧回来了。
这中间，蓝姐和我都非常有默契地减少着彼此碰面的时间，我一边辅导着慧慧的功课，一边准备着考研，努力地不去想那一夜的事情。
似乎发现了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对，有一天慧慧忽然问我：“海哥，感觉你最近跟我妈不太对劲啊？”
我心想这小妮子哪里来的敏感度，笑着骂她：“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啥，我跟你妈能有啥。”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觉不太对，你不会，跟我妈……”
好家伙，我赶紧打住她：“别乱说，你这娃迟早被你妈打死。”
她吐了吐舌头，也不再乱说。
但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紧张得不行。
眼看着暑假一天一天地过去，我的家教生涯也要结束了。
8月底的一天，慧慧不在家，我在房间里复习着功课，忽然有人敲门，我打开门，蓝姐站在门外，笑着说：“找你有点事。”
我有些紧张，但还是引她进了门。
我坐在桌子旁，蓝姐坐在我的床上，她先将手上的一个袋子递给我：“诺，这是你两个月的补课费，数数。”
我看着那厚厚的一叠人民币，内心还是非常激动的，两个月总共1万6，很多人估计都不知道1万6有多少钱，我只能告诉你们，很厚！很多钱！
我大概数了数，数量分明是超过了1万6的，我说道：“蓝姐，这钱，好像多了不少啊。”
她笑着道：“算是奖励你的，你对慧慧辅导得这么认真，这孩子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
我想推辞，蓝姐又道：“你别推辞，你值得这么多钱。”
我只能默默地收下，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蓝姐，那个……”我试图说点什么。
“小方，你考研是什么时候来着？”蓝姐忽然打断了我，问道。
“12月底。”我回道。
“12月底”，她重复着我说的，“要不，下学期也继续辅导慧慧？”
蓝姐看着我，眼睛里闪闪发光。
老实说，这是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提议，不论是高昂的辅导费，还是其他什么。
但当时的我，第一反应是拒绝。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蓝姐，我不是没有想过留下来，甚至更过分的事我也想过，但我的内心理性的声音告诉我，我再待在这里，对大家都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让我再考虑一下吧，好吗，蓝姐。”
我看着蓝姐，她眼里的光似乎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然后立马变了气质。
那熟悉的，冷漠的，坚强的气质。
“也是，那你再想想，别勉强自己。”
蓝姐说完这些，就离开了房间，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午。
再见到蓝姐的时候，已是年末。
那天是元旦，我刚结束考研不久，蓝姐久违地给我发了个微信，微信很简单：来家里吃饭。
看到微信的瞬间，我差点哭了出来。
从蓝姐家搬出去之后，我租了个1000块一个月的房子，奋战了近5个月，终于结束了考研的复习。
很久没看到我，慧慧和蓝姐都很开心，还是同样的饭菜，同样的客厅，我有一种恍如隔日之感。
吃完饭，蓝姐说：“小方啊，你的房间还跟以前一样，要不你明天再走吧。”
慧慧也说着：“对呀海哥哥~我跟你说，我今年已经进到了班上前15名了，你寒假再辅导我学习嘛。”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果然里面的陈设跟我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命运再次给我一个选择，是选择A，还是选择B？
“不了，蓝姐，我打算回老家看看。”
我关上了卧室的门，选择了B。
我也无数次问自己，如果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还会选择B吗？
或许选择A，也是一个不错的人生吧。
临走前，我轻轻抱了一下蓝姐和慧慧，算是最后的告别。
考研成绩出来后，我再没有回过那座城市。
只是偶尔在朋友圈看到蓝姐和慧慧的照片，知道她们过得还不错。
“这样就很好了。”我对自己说。
只是那个暑假，怎么也无法忘记。
【本文系作者原创，侵权必究。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