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手术室迎来一个外伤患者。表面上似乎并不严重的外伤,但抢救过程却异常艰难。

然而,尽管我们努力用尽了所有的手段,这位老人还是在ICU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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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车祸伤患者,送来时意识尚清晰。等待检查结果的过程中,她还一直惦记家里的院子门没关。

很快,她的家属赶来了。但是,令大家惊讶的是,她的家属只有一个在上高中的孙女。

经过了解,她确实只有孙女一个亲人。没办法的情况下,我们也只有和她孙女沟通要立刻急诊手术的计划。

听到要手术,早已泣不成声的孙女拉着奶奶的手哭成一团。

与此同时,手术室已准备好了手术的一切准备。于是,我们把她抬到车上、直奔手术室。

到了手术室门口,老太太死死拉住孙女的手说: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有重要的话要对她讲。

事后想起来,我们也对科学产生了质疑:难道说,一个人要去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会有感觉吗?

听到她说话的内容,我们更是震惊:原来,孙女并非她亲生。老人无儿无女,这个孩子是小时候捡来得。到了这个时刻,她觉得不能再不说了。

她叮嘱道:要努力学习,将来考一个好大学。到那时,她泉下有知也瞑目了。

听到这里,孙女哭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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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旁边等待手术的我们,心情也十分复杂:一方面,孙女非亲生,到底签字是否有效?另外,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势必越来越严重。但是,这似乎真的是一次临终叮嘱,我们又不好强行中断。只能等把重要的事说完,我们才连劝带拉的分开了她们。

进去手术室,我们立即进行生命体征监测、麻醉以及手术的各项准备。

十分钟后,手术正式开始了。

然而,刀片划开腹壁的那一刻,我们才知道这个老太太真的是在强撑。仅仅手指粗细的一个缝隙,就能感受到血液喷涌而出的压力。这就意味着,她的腹腔内有大量的血。生命体征之所以没有大的变化,一方面是入院之后的输血、输液扩容比较及时;另外,也许真的是她的“放不下”在支撑着她。

紧接着,一边清理腹腔的血液、一边探查着伤情。

然而,伤情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由于她从三轮车上被撞飞,可能是车把撞到了肝脏上。她的肝脏上肉眼可见几条大口子,包膜下也可能还有裂伤。

手术台上,外科医生在加紧时间修补、缝合破裂的肝脏;手术台下,我们麻醉科三个人努力维持着血压。

就这样,总算把裂开的肝脏都缝合好了。然而,由于失血量太大,她体内的凝血机制已完全紊乱。所缝针眼,到处在渗血。没办法的情况下,外科医生只能用胶水勉强阻止着渗血。

考虑到患者的危重已不是手术能解决得了,手术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术后,我们把老太太送到ICU进一步治疗了。

到ICU后,据护理同事说,老太太一度恢复了意识,但由于血压维持不住、也没有自主呼吸,没办法撤掉她气管内的导管。看她的眼神,似乎还有话要和孙女说。

考虑到她病情持续恶化、已非现有医疗手段可以阻止,破例让她再见了一次孙女。

然而,当她孙女到了她面前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她早已看不见了。但是,还可以听到孙女呼唤她。

人在临终的时候,听力是最后一个消失的感官。

到了那个时刻,我们知道已经没办法了。

没多久,她的循环再也撑不住了。

在孙女的大哭中、在我们无力叹息中,我们送走了她。

每天,我们都会看到这些生死离别,真心希望大家能够珍惜身边的人,把自己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