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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7日,由张一白监制、导演的青春歌舞电影《燃野少年的天空》正式上映。这部电影其实也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比如一些剧情上的逻辑BUG,比如彭彭那略有些“宽广”的脸庞,比如对边缘角色塑造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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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会向周围的朋友推荐这部电影,不是因为刘敏涛、乔杉的惊喜客串,也不是因为李若彤的“姑姑梗”,而是因为这部电影将青春热血和冰冷现实挺好地融合在了一起,既可以让“麻木不仁”的社会人感受到久违的热血澎湃,又不会因为“主角光环”过度而让人出戏。

从“伤痕青春片”到“热血现实青春片”

青春片这个词第一次出现是上世纪70年代日本影评人提出的。当时主要指的主要是美国的校园青春性喜剧影片、泰国的浪漫青春影片。很多人小时候看过的《美国派》系列就是典型代表。

而如果我们将青春片定义为“表现人类青少年成长经历的影片”,我国的青春片其实诞生更早。从建国前的《马路天使》《十字街头》到后来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小街》《青春祭》《孔雀》《青红》都可以算是青春片。那个时期的青春片,往往带着当时时代的烙印,记录青少年成长过程的同时,也反映大时代背景下的年轻人的喜怒哀乐,内容也大多传达的是导演对时代的批判与反思。尤其是中国第六代导演开始陆续登上历史舞台后,以人性呼唤和批判姿态亮相的“伤痕青春片”成为了中国早期青春片的主旋律。

一直到2013年,赵薇用一部《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勾起了80后们的青春回忆,煤气罐、热水壶、张国荣、新白娘子传奇这些带着时代烙印的元素击中了观众的内心,最终这部赵薇的导演处女作以极低的成本收割了7亿票房,并且横扫第33届金像奖最佳两岸华语电影、第29届金鸡奖最佳导演处女作、第32届百花奖最佳导演、改革开放40周年中国十大优秀爱情电影等众多奖项。

也是因为这部口碑、票房双丰收的“怀旧青春片”,让娱乐行业注意到了青春片这种投资小、爆款几率高,又讨喜的影片类型。《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匆匆那年》等“怀旧青春片”纷纷上映,并都取得了不错的口碑和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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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国内青春片正式进入了黄金时代,并且题材也越来越多样。

既有《无问西东》《芳华》这种紧扣主旋律的青春片,也有《左耳》《悲伤逆流成河》这样反应青少年成长过程中痛苦与黑暗的,还有《中国合伙人》这样摒弃爱情主题,专注于塑造梦想与拼搏精神的,当然也有《小时代》这样彻底放弃思想输出,而是将所有精力专注于描绘豪华别墅、奢华生日派对,为观众勾勒虚幻梦境的青春片。

《燃野少年的天空》与之前的青春题材一样又不一样。它描述的是青春的美好,它试图点燃观众们心中的热血。事实上,它干的不错,当你看到电影用一镜到底的手法,为我们展现女主角小黄在天台上的独舞时,你很难不被那种美所震撼。当你看到两所学校的男女学生在雨中共舞时,你总会感受到心中流淌的热血。

但另一方面,这部电影又摒弃了传统青春片的套路。既不是“大团圆结局”,也不是“悲剧”,而是给了观众们更冰冷的“现实”。

当热血青春遭遇冰冷现实

张一白被称为“青春片教主”。从1998年拍摄了中国大陆首部青春爱情偶像剧《将爱情进行到底》后,就一直是青春片领域的“泰山北斗”。《开往春天的地铁》《恋爱地图》《将爱情进行到底》等作品都是从不同角度阐述对于“青春”的理解。张一白还凭借5.88亿元票房的《匆匆那年》当选为第22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受大学生欢迎导演。

所以当看到《燃野少年的天空》演职人员名单里,导演和监制一栏写的是“张一白”,总会对这部电影有一些程式化的想象——比如青葱的校园、“坏坏”的男主角、懵懂的爱情、奋不顾身的兄弟情、多年后的重逢······

而这部电影令我“惊喜”的地方就在于,它超脱了近几年来那一类“青春片”固定程式化的束缚:它有校园,但其实并不青葱反而很“脏乱差”;它也有爱情,但并不能算“懵懂”,反而是热烈和理性的。

《燃野少年的天空》将青春与现实这看似两个矛盾的元素在一部电影中加以展现,一方面主角们凭借着被青春赋予的热血可以一起犯傻,比如主角老狗完全没有舞蹈基础,但却坚持学舞蹈还组织起了自己的舞蹈社野草团,甚至还报名去参加了舞蹈比赛;但另一面,电影又并没有热血动漫一样,给主角们一个“有志者事竟成”的结局,而是将沉甸甸的现实摆在了主角们面前,所以虽然老狗可以凭借一腔热血组织起舞蹈社,但仍然会在舞蹈比赛的预赛阶段就被淘汰,而不是像其它青春片一样有奇迹诞生,最终夺冠。

整个电影的种种情节都在告诉我们:年轻人们可以选择燃烧自己的青春,但还是会被残酷的现实打败。

比如尽管女主角小黄在朋友们的帮助下闯到了Sammi面前,但并没有得到期望的答案,Sammi确实不是小黄的妈妈,只是小黄爸爸的一个善意谎言;

比如老狗追赶小黄时在车顶跳舞,同学们帮忙推着没油的汽车,虽然老狗完成了那支舞,但最后仍然没有追上小黄;

比如电影中并没有安排老狗和小黄多年后的相遇,因为在现实世界中,在那一场海上的舞蹈结束后,他们可能再也不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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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影片后半部分,老狗和小黄爸爸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跳着那一首《失恋阵线联盟》时,你仿佛可以感受到这是青春的传递,也仿佛是最后的绝响。

这时候,你才明白这部电影想表达不是“青春终究无法击败现实”,而是反过来——热血也许无法打败现实,但我们仍然可以一起犯傻。

这大概就是青春的真谛。

对于我这样离“青春”越来越远的80后来说,这部电影留给我最深印象的是张译饰演的没有名字的开彩车大叔。

他在面对汽车没油时一开始也会像大多数成年人一样“理性”判断,在车里苦笑,抱怨天不遂人愿。但在看到年轻的孩子们帮助老狗推车,去追赶那注定无法追上的小黄时,也会暂时放弃理性和逻辑,走出驾驶位帮忙推车。

捷克首位民选总统哈维尔有一句话我很喜欢:“我们坚持一件事情,并不是因为这样做会有效果,而是坚信,这样做是对的。”

也许青春,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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