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高达8.5分的经典电影《兵临城下》有许多的名场面,其中一幕最让笔者印象深刻,那是在斯大林保卫战最艰苦的时候,刚刚赶到斯大林格勒的军事委员会委员赫鲁晓夫对着站在他面前的一众苏军将领说的这么一番话:“我叫赫鲁晓夫,我来接管的这座城市,它的名字不是明斯克、不是库尔斯克、不是基辅,而是斯大林格勒,是斯—大—林格勒!它是以伟大领袖的名字来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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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的墙上,挂着斯大林的肖像,站在他面前的军官们个个战战兢兢,7月的斯大林格勒气温才只有几度,但军官们额头满是冷汗,俄国人身材魁梧,但他们一想起那位身高只有1.65的伟大领袖就个个浑身发抖,他们深知这位领袖身上的铁血,一旦后退,他们的下场只会像他们军中的前辈那样,被送上军事法庭枪毙。

这位前辈,比起苏联战神朱可夫来一点都不差,他可是苏军大将—巴甫洛夫。

红军出身、铁甲双壁

巴甫洛夫出生于1897年,一战时参加了沙俄的军队经历过沙俄和德国一战是在边界血腥的战争。十月革命后,旧的沙俄军队被解散,巴甫洛夫短暂离开了军队。但很快,极端敌视共产主义的列强便扶持了由保皇党等反对布尔什维克的俄国人组成的白军,武装反抗新生的布尔什维克政府。

对此,列宁下令组织忠诚于新政府的红军,出身平民的一战老兵巴甫洛夫投身红军,参与了整整历时5年的苏联国内战争,立下战功的他被保送进入伏龙芝军事学院深造,巴甫洛夫在1928年毕业以后一路升迁,安然渡过了1934年开始由斯大林开启的恐怖大清洗,甚至还得到了斯大林的青睐,在1936年的西班牙内战中,巴甫洛夫被斯大林委以重任,以军事顾问和装甲部队指挥官的身份化名为“帕布罗”指挥秘密加入共和派的志愿军对抗法西斯叛军。

在西班牙内战后,作为新式战车部队的指挥官回国的巴甫洛夫得到热烈欢迎,不但被授予“苏联英雄”的称号,被人视为和朱可夫媲美的铁甲双壁。除了西班牙内战,巴甫洛夫还参加了1939年苏联对芬兰的战争,以及30年代末苏联一连串与日本在远东的边界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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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司令、委以重任

1939年8月,苏联与德国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随后德国进攻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原本被英法包装成为欧洲陆军强国的波兰面在第三帝国滚滚的钢铁洪流下土崩瓦解。9月17日,苏联正式对波兰宣战,半个月后的10月6日,波兰投降,苏联与德国共同瓜分了波兰。

今天有很多人认为苏联瓜分波兰乃是不义之战,但对当时苏联人而言,这其实是很理所当然的复仇之战—苏联出兵的动机,便是收回1918年布列斯特条约中被割让出去的领土。除了领土的扩展,在外交上苏联与德国关系的缓和也使得西方列强试图祸水东引的策略彻底破产,让苏联赢得了2年宝贵的时间集中力量发展重工业。

虽然与德国瓜分了波兰,但斯大林对德国依旧有着深深的防范,1940年斯大林下令组建西部方面军,战历丰富又深受斯大林信任的巴甫洛夫自然成了这支部队指挥官的上上之选,1941年2月,巴甫洛夫成为苏联第一批升任大将军衔的高级将领之一,可见斯大林对其想到信赖。

巴巴罗萨、一溃千里

现在来看,哪怕是在1941年,估计都没有人会相信,庞大的苏联红军会遭到德国军队的毁灭性打击,甚至庞大的苏维埃联盟会差点都被打到灭国。在地理上,幅员辽广的俄罗斯带给苏联庞大的后备兵员和战略纵深,冬季气候寒冷的东欧平原成为大自然赋予苏联最好的防护,称雄一时的拿破仑大帝也在俄罗斯的冰天雪地里折戟沉沙。

苏联镇守西部边境的军队,从1939年开始就一直在增加,到1941年苏德战争爆发前夕,足足增长了2倍,达到300个师,近600万人的规模,这是一支配属的10万火炮,2万多辆坦克以及近2两万架战斗机的庞大军事集团。2016年,美国海陆空三军加起来才134万人,1941年的时候,苏联单镇守西部的军队就是它的三倍以上。

怡然自得的斯大林和秦始皇一样,自以为“西境之固,金城千里”,实乃“苏维埃万世之基业”也,为了巩固统治,他发起了一起牵连全苏联近70万人的“大清洗”,大批的中高级军事将领被清洗掉,军队战斗力的极度下降。

被斯大林委以重任的巴甫洛夫本应巩固国防,可这位历战的老兵却在军事技术的发展上开了倒车,作为最早指挥装甲部队的苏联将领,巴甫洛夫在对待坦克这种武器装备的态度上犯了和东方的日本人一样的错误,或许是多年来的步兵思维作祟,他仅仅将装甲部队视作步兵的支援武器,对手下的装甲部队并没有给予重视,以至在防御兵力部署的大方向上犯下了严重错误。

巴甫洛夫不知道有一种战法叫做“闪电战”。

这个错误对巴甫洛夫而言是致命的。

此时的德国在军事思想上完成了革新,它吸收完善了英国人提出的机械化战争理论,在军事装备上完成了对战术的配套,斯图卡轰炸机、4号坦克、Sd.Kfz.步兵战车以及三号突击炮组成了第三帝国五指并拢的机械化拳头。

1941年6月22日的早上4时45分,德国军队在博克、布劳希奇、伦德施泰特等德国元帅的指挥下向苏联发起了全线进攻,有“装甲车之父”的古德里安大将指挥的第2装甲集群轻松地将苏军防线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给轻视坦克的巴甫洛夫上了一课。

德军装甲兵团来回穿插,一下子就将巴甫洛夫布下的防线打得千苍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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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军攻势面前,苏军一溃千里,17天内巴甫洛夫的西部方面军就损失了50万人,惊慌失措的巴甫洛夫完全失去了和麾下部队的联络,甚至只能通过收听德国的广播获知己方沦陷了哪些区域,不要说组织抵抗,连有组织地撤退他都没法子做。

7月22日,刚好开战一个月,巴甫洛夫便被紧急逮捕,被军事法庭宣告有罪,枪毙处决在莫斯科郊外的一处垃圾场里。

结语

其实巴甫洛夫的死相当一部分是源自斯大林急于甩锅,有证据表明,作为最高统帅的斯大林忽视了情报部门的报告,误判了德军的意图,这才是导致苏德交战初期苏军受到惨烈打击的最主要原因。

因此在斯大林死后的1956年苏联恢复了巴甫洛夫的名誉。

巴甫洛夫虽然不重视装甲兵,但作为军人他的触觉还是十分敏锐,西班牙内战后作为装甲部队理事会主席的他就提出建议,希望苏联研究在火力与防御性能上并举的新款坦克,这项工作一直在进行。就在巴甫洛夫死后2个月,第一批的新式坦克下线,被定名为T-34,它的性能完胜同期德国主力坦克,给前线德军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可惜的是,被匆匆处决的巴甫洛夫已经看不到这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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