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背景下,两会在万众瞩目中召开。

国内外媒体往往重点关注关于经济的议案,而忽视了其他,但是两会召开是为了解决中国发展中面临的所有问题,不局限于政治与经济,所以此次两会需要讨论的问题很多,包含很多社会发展带来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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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会召开

其中,全国政协委员、重庆静昇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彭静向大会提交了《关于赋予单身女性实施辅助生育技术权利,切实保障女性平等生育权的建议》,这一举动引发了全民热议。

单身女性被拒绝冻卵

该提案备受瞩目还要提到一起案件。

2019年12月上午全国首例“单身女性争取冻卵案”在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该案情的审理将单身女性是否可以“冻卵”再次推上了全民热议的风潮中。

单身女性争取冻卵案

31岁的“北漂”徐某某从事新媒体工作,暂时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

为了保存生育力,在未来生育子女,徐某某于2018年11月14日去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妇产医院咨询冻卵事宜,并通过相关检查确认身体正常、卵子健康。

但是,根据原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以下简称“原卫生部”)于2003年颁布的《人类辅助生殖技术规范》,医院拒绝为她提供冻卵服务。

为此,徐某某以“一般人格权纠纷”将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妇产医院告上法庭。

冻卵的现实需求高涨

徐某的冻卵需求不是个例,越来越多的女性想要冻卵,原因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主动冻卵,一种是被动冻卵。

主动冻卵的女性主要是由于年龄和晚育的原因,选择在未来生育子女。年龄是女性选择冻卵的最重要的因素。

中国夫妇的生育年龄正逐渐升高,全国免费孕前检查数据显示,有计划妊娠的孕前检查夫妇的平均年龄为29岁,35岁以上的高龄初产妇的比例在10%左右,而生育的最佳时期是23-28岁。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加,不孕不育症的发生概率、出生缺陷比例以及妊娠分娩风险都在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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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年龄与生育力

现代女性的职场生态严重制约了生育意愿。

在智联招聘发起的一项调查中,有59.9%的单身职场女性选择了不愿意生育,其主要原因是时间精力不够、抚养费用太高、担心影响工作发展。

被动冻卵的女性主要包括因疾病影响生育的患者以及从事有生殖系统意外风险的高危从业者如警察,IT工程师等。尤其是肿瘤患者,年轻肿瘤患者是冻卵的主要目标人群。

保存生育能力的适应症

1、需要促性腺激素化疗、放疗或骨髓移植的恶性疾病

血液学疾病(白血病、霍奇金淋巴瘤、非霍奇金淋巴瘤)、乳腺癌、肉瘤、一些盆腔癌

2、非恶性疾病

需要化疗、放疗或骨髓移植的全身性疾病、卵巢疾病、双侧良性卵巢肿瘤、重度复发性卵巢子宫内膜异位症、可能的卵巢扭转、卵巢功能不全的风险、家族史、特纳综合征

3、个人原因

年龄、生育推迟到晚年

冻卵缺乏法律许可

原卫生部于2001年专门出台了《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和《人类精子库管理办法》两部规章,对我国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的应用进行了明确规范。

2003年,原卫生部进一步修改了《人类辅助生殖技术规范》。其中,规定:“禁止给不符合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法规和条例规定的夫妇和单身妇女实施人类辅助生殖技术。”

卵子冷冻技术属于人类辅助生殖技术范畴,因此为单身女性冻卵,违反了上述规定。也正是依据此规定,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妇产医院拒绝了徐某某的冻卵要求。

据北京中医药大学法律系副教授邓勇介绍,冷冻卵子尚缺乏明确规定,而且需要有严格的适用条件,仅可用于下列两种情况:一是进行体外授精即胚胎移植的夫妇,取卵日男方不能及时提供精子,或为无精子、死精子,同时拒绝接受供精的,可先将全部卵子或者部分卵子冻存;二是希望保留生育能力的癌症患者,在治疗前可先行冷冻卵子。

北京中医药大学法律系副教授邓勇

冻卵技术的现状

随着医学的发展,为了解决不育夫妇的生育难题,人类发展了很多的辅助生育技术,包括人工授精、体外受精-胚胎移植及其衍生技术等。

律师代表彭静向大会提交的《建议》中的辅助生育技术指的就是女性的生育力保存技术,一般也直接称之为冻卵。

在医学上,生育力保存是指使用手术、药物或实验室技术对存在不育风险的女性或男性提供帮助,保护和保存其产生遗传学后代的能力。

其中,女性生育力保存的主要方式除了卵子冷冻(卵巢刺激后成熟卵母细胞冷冻)外,还有胚胎冷冻和卵巢组织冷冻等技术。

生育力保存技术

到目前为止,卵子冷冻和胚胎冷冻是美国生殖医学学会认可的唯一的生育保育方法。

对于面临卵巢损伤的女性,在即将接受造成生育威胁的治疗如化疗、盆腔放疗或需接受损害卵巢功能的手术前,必然会考虑生育力保存的问题。

对于青春前期或者未婚的育龄期女性患者,可选择卵巢组织冷冻。对于已婚的育龄期女性还可以选择卵子冷冻或者胚胎冷冻。

但胚胎冷冻或者卵子冷冻需要进行促排卵,需评估促排对疾病的影响,如乳腺癌或卵巢癌等。

冻卵的风险

冻卵存在很多风险,主要分为技术性风险和伦理性风险。

以卵子冻存为例,其核心技术是如何安全、有效地保存卵子。玻璃化冷冻技术出现后,冷冻卵子复苏的成功率不断提高。于是在2012年,美国辅助生殖技术协会正式将冻卵技术进入临床应用阶段。

但是,冻卵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并非100%,由于需要人为服用或注射激素,用超过生理剂量的促排卵激素促使女性体内产生比自然生理状态下更多的卵子。这种状态有可能导致一部分人产生“卵巢过激综合症”,产生如腹水等不良反应,严重者甚至会导致血栓。

除此之外,女性生育力保存还面临很多伦理风险。对于生育力保存的单身女性而言,错过最佳生育年龄的可能性会非常大。

若解冻卵子年龄过大,母亲与孩子年龄差距过大,容易引发心理、家庭、社会问题,包括对后代的抚养、教育没有足够的保障等。

出于对胎儿和自身生命健康的考虑,一部分高龄产妇可能会选择由最佳育龄、身体机能较好的育龄妇女来进行代孕。在这种情况下,生育风险扩大,极有可能诱发或者加重代孕等系列伦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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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理安全

此外,对于卵子的保管、处置及配对的风险等问题也值得探讨。冷冻卵子者是否可能对其卵子进行自由处理?如果已进行冷冻卵子的单身女性死亡,其冷冻卵子处置权归谁所有?

放开单身冻卵服务,还须相关立法“解冻”。

最重要的就是修订《人类辅助生殖技术规范》,既要禁止买卖卵子及代孕行为,又要考虑到女性生育权的保护,从法律监管程序上予以分别对待。

同时还要规范冻卵流程,普及冻卵相关知识,对于那些由于个人原因想要推迟生育年龄的女性,医生应告知其辅助生殖技术、冷冻卵子、冷冻胚胎及晚育的风险,不推荐其单纯为了推迟生育年龄而采用辅助生殖技术进行女性生育力保存。

最后从优生优育的角度来看,我们建议适龄结婚生育,统筹考虑生活与工作的关系,合理安排家庭生育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