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杨四德,于1956年在陕西榆林清涧县的农村出生,我和创作《平凡的世界》的路遥是同乡。想必看过这部伟大作品的朋友,对那个时期此地的贫穷与落后状况不会感到陌生。

家中兄弟三人,我排行最小。大哥比我年长12岁,从未上过学,目不识丁。二哥念到二年级便辍学回家务农。在我的记忆里,故乡的模样是满眼的土黄色,还有父亲微驼的背与干瘪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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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结束后,与我年纪相同的孩子们都相继入学了,然而我家却无法拿出学费。望着小伙伴们背着书包喜气洋洋地走向学堂,我心中满是渴望,却不敢对家人提及。

大哥年已十九,是个大小伙子了。他寡言少语,每日像老黄牛般劳作不停。大哥对父亲讲,让老三去读书吧,老二毕竟还读过两年书,能识得几个字,可不能让老三变成“睁眼瞎”啊。父亲面露难色,毕竟大哥快要娶媳妇了,家里得攒钱为他早做准备。

大哥对父亲进行劝说,称自己距离结婚还有数年时间,不妨先让老三去上学,至于日后是否继续上学,到时再议。大哥的劝说以及我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触动了父亲,最终在我8岁时,我得以进入大队小学就读。大哥私下里还叮嘱我,无需担忧,好好学习即可,家中之事无需操心。

我深知学习机会来之不易,所以丝毫不敢懈怠。除了学习,放学后回家我也争着做各种农活,期望能减轻家中的负担。在教育资源欠缺的乡下,我的成绩还算不错,始终排在班里的前两名,乡亲们也都称我为“读书苗子”。

彼时,我们当地实行的是九年一贯制教育,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于公社初中毕业后,我考入了县城的高中。尽管我极为节俭,可给家里造成的经济压力仍旧很大,并且由于供我读书,年已27岁的大哥依旧孤身一人,娶不上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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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我高中毕业了,我在县城高中的成绩还算可以,可在那个时候,毫无资源的情况下想读大学简直太难了。我回到大队,最终在小学任教。虽说当老师并不劳累,还能挣满工分,可收入太少,无法改变家中贫困的状况。

1975年,二哥觉得自己娶妻已无可能,最终前往隔壁公社做了上门女婿。此事让父亲有段时间都抬不起头,可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承受。1977年冬,边疆后勤部队来此地征兵,我满怀期待地报了名,在经历体检、政审、家访等流程后,我顺利入伍。

与父母亲和大哥分别后,我登上了西行的列车,直至抵达目的地昌吉。历经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我被分配到连队,前往伊犁,成为一营二连的一名战士。这是一个汽车团,团部设在昌吉,一营长期驻守伊犁,负责北疆部分物资的运输工作。

新兵初入连队时,通常会有半年至一年从事杂务工作的时间,之后才有机会被派往司训大队接受驾驶技术与理论知识的培训,培训结束后才能获取驾驶证或者实习证。直至1979年末,我才完成司训大队的培训,遗憾的是只拿到了实习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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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持实习证,并非正式驾驶员,所以只能跟车学习,直至再次考核获取驾驶证后,方可分到车。1980年末,我最终取得驾驶证,成为正式驾驶员。彼时部队中“考军校”之风初兴,我内心激动,期望自己能够有所进益。

彼时我已顺利入党,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我把当兵所得的津贴都节省下来寄回了老家,大哥终于在36岁时迎娶了邻村一位腿有微瘸的姑娘,这多少减轻了我内心的愧疚与遗憾,也让我暂且没了后顾之忧。

1981年,我报考了军校,这是我仅有的一次机会,因为到了次年,我的年龄就会超出报考标准。遗憾的是,最终我离录取线差三分,与军校无缘。丧失上军校的机会后,我便把希望放在转志愿兵上了。

当时,我们部队中有许多老战士,技术能手也屡见不鲜。不论比资历还是比技术,我都没有优势。1984年,在转志愿兵无望之时,我选择退伍。原本我打算回老家自谋生计,运气好的话,还能到企业或者单位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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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个偶然的抉择,使我的人生发生了转变,同时也收获了满满的幸福。

退伍名单确定下来之后,我一时间也有些迷茫,毕竟我都28岁了,对于回家之后具体要做些什么心里完全没数。8月的某一天,指导员来找我闲聊,正聊着的时候,他冷不丁地问我:“四德,回家想好了做什么没有?”

我如实告知他家中的情况,表示只能随机应变。指导员询问我是否愿意留在伊犁,若我愿意,他能够帮忙联系。讲真的,相较老家的黄土高坡,伊犁无疑是个好地方。这里并非人们印象中的西北模样,而是四季明晰,瓜果芬芳,物资丰富,享有“塞外江南”的美名。我在此处待了数年,颇为习惯。

指导员告知我,当下边疆处于建设发展阶段,各类人才缺口巨大,教师人才尤为缺乏。当下就有个机会,伊犁州要招聘一批民办教师,我可以去尝试一下。在指导员的助力下,我参加了考试,成绩较为理想,再加上我是党员兼退伍军人的身份,于是顺利被录用了,被分配到昭苏县昭苏镇中心小学,等从部队退伍后就直接前往学校报到。

与泪眼汪汪的战友们分别后,我告别了生活了7年的军营,背上行囊前往昭苏。再次站到三尺讲台上,我内心颇为激动,我也很快适应了集体生活。这所学校规模不大,学生总共不过100多名,其中多数为少数民族孩子。公办教师寥寥无几,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民办教师,他们对我这个新人极为热情、关照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