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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路为媒 唤醒城魂——安多,从沉寂到璀璨的旅程

驶离那曲市,报道组一行沿着青藏公路向此行目的地安多县进发。安多县,位于唐古拉山脉南北两侧,藏语意为“末尾或下部”,是个交通要地,平均海拔高达5200米,而县城的海拔大概也有4800米。这里是青藏公路和青藏铁路的必经之地,是名副其实的“西藏北大门”。

抵达安多县,映入眼帘的是高楼林立、车流如织的繁华景象。漫步在安多县城,不同口味的餐馆、各种蔬果店应有尽有。很难想象,这里曾经只是几个低矮土坯房凑成的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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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西藏安多县中学教学楼。

如今,安多百姓的生活有滋有味,住房宽敞又明亮,生活条件日益改善,学校、电力、道路等设施一应俱全。

青藏公路,见证了这片土地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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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安多县城。

安多县 路由此延伸

在青藏公路修建之前,安多老百姓主要依靠马、骡子、骆驼等动物来运输物资,这种方式既费力又低效。

1954年的一天,安多人民听到了铁锹、镐敲打石头的声音,从此青藏公路通到了安多县,铺平了安多县的开拓路。

修筑青藏公路之前,慕生忠曾两次进藏。第三次进藏是1954年5月11日,身负重任的青藏公路之父慕生忠着手修筑青藏公路。

路修到唐古拉山时,他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断粮、缺氧、寒冷……经过40多天的艰苦奋斗,终于把路修过了唐古拉山。

1954年10月20日,慕生忠给北京起草了一封电报。内容是:我们已经战胜唐古拉山,在海拔5700米以上修路30公里,这里可是世界上最高的一段公路。我们还在乘胜前进,争取早日到达拉萨。

剩下的唐古拉山到拉萨的这段距离,虽然原先就有一条不成形的驼路,但要把它修成真正意义上的公路,任务并不轻松。在接到彭德怀慰问鼓励的回复(电报)后,慕生忠作了个决定:兵分三路,一队赶到黑河(现在的那曲市),从那儿往拉萨修,留下一队加工修整,其余人接着在唐古拉山往黑河修。

1954年12月25日,青藏公路建成通车。消息传遍了整个安多,老百姓纷纷走出家门,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激动。

1959年8月27日,隶属于那曲地区管辖的安多县人民政府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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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安多县城。

一条路 唤醒一座城

“没有青藏公路,就没有今天的安多县城。”50多岁的布桑由衷感慨道。

到达安多县沈阳路,一位穿着朴素,头戴灰色太阳帽,身体硬朗的大叔迎了过来,这位便是安多县卓格社区党支部书记布桑,一位土生土长的安多人,见证了安多50年来的变迁。

安多县设立后,曾先后在“拉日”和“两道河”设立临时治所。

1961年9月,安多县迁至现驻地“帕那”,并迈向高速发展的道路。

“听我父母说,从前‘帕那’只是青藏公路边上的一个小小的驿站,只有几间破旧低矮的土坯房,更别提有什么医疗条件,很多病重的行人在这得不到医治,在此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布桑回忆道。

1974年初春,一项宏大的工程——青藏公路整治改造工程全面拉开序幕。历经十一个春秋的艰苦奋战,终于将黝黑的沥青路面铺展在了“世界屋脊”之上,如一条巨龙蜿蜒于高原之巅。

而今,青藏公路上行驶着各式各样的车辆,车牌号更是涵盖了全国各个省市。

在未担任现职之前,布桑曾在安多县帮爱乡(现已因易地搬迁而撤销)当老师,去趟县城需要耗费一到两天的时间。乡里距离县城73公里,只能骑马或步行前往,且全程都是土路,交通十分不便。如今,安多县连接各个乡镇的道路都已经修缮完毕,驱车前往只需不到2个小时即可抵达。

从前的安多县城面积狭小,生活条件艰苦,想吃一口新鲜蔬菜都难。布桑大叔的眼神深情地望向远方,仿佛沉浸在那段遥远而深刻的回忆中。随着青藏公路的全面修通,各式各样的店面犹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竞相林立,光是宾馆和酒店就有近30多家。

公路脉动 激活县城新生

从布桑家里出来已是下午,车辆驶过繁华的街区,几乎家家户户门口都停放着自家的汽车。

记者来到安多县自然资源保护局,魁梧壮硕的拉巴局长接待了记者,并与记者聊着青藏公路和安多县城的变化。

拉巴1981年出生,父母是“天下第一道班”工人。在拉巴印象中,父母天天推着最原始的架子车,拿着铁锹上公路,铲搓板路面。

1985年,青藏公路铺筑了柏油路面,成为当今世界海拔最高、线路最长、标准最高的公路。

1988年,拉巴来到安多县城上小学。当时的沈阳路和安狮路,还是两条朴素的沙石土路,没有污水处理的精细设施,也没有垃圾分类的先进理念,商店更是屈指可数。

当时,“三产小区”整条街建筑稀少,老桥附近仅有几间平房开饭馆,供过往司乘人员用餐。

拉巴记忆中最鲜明的是“小王商店”,那是他童年的避风港。手握零花钱,他总奔向那里,寻找王阿姨售卖的煮鸡蛋、红白相间包装的泡泡糖和满足味蕾幻想的方便面。

1988年,世界海拔最高、国内装机容量最大的太阳能发电站建成投入使用,为安多县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清洁能源;

2000年,随着西部大开发的号角吹响,安多县的基础设施建设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2004年,安多变电站建成,并入了那曲电网,而在2011年又并入了国家电网;

2006年7月1日,安多站随青藏铁路的开通而投入运营,成为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有人值守铁路车站;

2017年起,帕那镇逐步孕育出了多元化的经营模式,涵盖了运输服务车队、超市、矿泉水生产厂、蔬菜大棚、奶制品加工企业、再生资源回收站点以及啤酒生产加工厂……

“现在的冬天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寒冷难耐了。”拉巴感慨。如今,全县的供暖时间长达7个月,基本解决了干部职工过冬问题。

在拉巴声情并茂的叙述中,记者眼前浮现出当时的情景,街道变得宽敞整洁,依山而建的道路将小镇紧密地连接在一起。沈阳路、安狮路等道路的硬化、美化和亮化工作相继完成,交通因此变得更加便利。

一座座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安多办公大楼、文化活动中心等标志性建筑熠熠生辉。人行道、路灯、停车位等城镇设施的完善,让群众生活更加便捷舒适。

拉巴常常漫步在这些崭新的道路上,感受着县城的日新月异。

“‘要想富,先修路’,慕生忠将军修建的格尔木至拉萨的青藏公路,被证实是一条致富之路。”拉巴感慨万分。

布桑与拉巴的记忆,低语着安多的往昔变迁。

记者手记:

上一次来安多县已是很多年前,记忆犹新的是当时县城里尘土飞扬,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早餐店,那一口香甜的豆浆油条,好生让我想念。漫步在安多县城,不同口味的餐馆、各种蔬果店一应俱全。记者为安多县的迅速崛起、发展深感震撼。

一路上采访的人其实不止文内的两位,还有淳朴的退休干部旺珍,参与过青藏铁路修建的卤菜店老板陈学伟等等。旺珍在1997年到安多县上班时,唯一的娱乐是去县里的录像店。陈老板就更有意思了,提起2003年的安多,他直接蹦出一句家乡话:“真冷啊!”他们的故事深刻且感人,更印证着安多县因为青藏公路而发生的巨变。

一路采访,经过的很多小乡镇,皆因青藏公路聚集人气、日渐繁华。70年来,高原如画、大道如歌、车流如织,愿雪域高原随着公路通达,不断繁荣进步。

来源:西藏日报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