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哥哥如愿娶了贵门之女。

嫂嫂第一日请安,就要把我扫地出门:

「未出阁的女子,怎能管家!」

为了逼我交出管家大权。

她今天给我介绍四十岁鳏夫,明天又让我给七十多岁老头做继室。

我冷笑一声,直接让哥哥写休书:

「我是陛下钦定的王妃,你算个什么东西!」

1

哥哥终于如愿,娶了城阳侯嫡女周佩儿。

为祝贺他们新婚之喜,我特意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精心为他操办婚事。

城阳侯乃权爵之家,虽无高官显贵,但我哥是庶长子,也算高娶。

我本真心为大哥高兴,谁知新嫂嫂从进门第二天起就朝我发难。

今日应是新嫂子向公婆敬茶的日子。我让丫鬟宝芝带着木匣随我去前厅。

刚进门就觉气氛不对,父亲母亲沉着脸,哥嫂两人跪在地上。

周佩儿见我来了,率先发言:

「妹妹来了?我正有事找你。」

我看了看母亲不虞的脸色,

「可巧了,我也有事要与嫂嫂说。」

我笑了笑,手正要打开宝芝手里的匣子。

「我听长礼说,府中是妹妹管家?」

我一怔,

「正是。」

母亲自知淮阳王有意娶我后,便教我掌家之事,为以后接管王府内务做准备。

「以后就不劳烦妹妹了。母亲也真是,妹妹年幼,哪有让未出阁的女子管家的。」

母亲闻言,皮笑肉不笑地问了句:

「哦?那是为母的错了?依你之见,这个家交给谁管才稳妥?」

周佩儿扬了扬下巴,一副志在必得:

「如今我是姜家长媳,自然该由我来管。」

「妹妹终究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指不定胳膊肘会往外拐。」

这是把我当家贼防呢?我被气笑了。

2

我还未出声,母亲已听不下去了:

「刚嫁过来就跟婆家要掌家之权,这就是城阳侯府的家风吗?」

周佩儿好似没听出话中的讽刺,反骄傲道:

「我们周家女人向来敢拼敢闯,自小就被当男儿教养。」

「再说了,妹妹家管得再好也没用。是嫡女又怎样?父亲膝下只有长礼一个儿子,将来整个家业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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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气得浑身发抖,父亲重重将茶杯摔在地上:

「住口!我和你母亲还活着呢。轮不着你来惦记我那点儿遗产。」

「姜长礼,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娶的好媳妇儿?」

「进门第一天,就在长辈面前上蹿下跳,是给我们立规矩呢?」

周佩儿这才瞧出公婆脸色不对,脖子一缩,往我大哥身后躲。

大哥怜惜地拍了拍她的背:

「父亲母亲莫恼,佩儿从小心直口快,但绝无恶意。」

哥哥一边为她求情,一边朝我使眼色,

「妹妹,你最是善解人意,快帮她说几句。」

这就是我真心敬重的大哥?我第一次对他感到失望。

周佩儿恶意揣测我贪墨家产时他不发一语,就连她对父母出言不逊,也充耳不闻。如今父亲不过刚训斥一句,就立马出言维护娇妻,真让人心寒。

我冷笑一声,既然她想管家,那我便成全她。

「父亲母亲莫气。我本就有意主动让出管家之权,向嫂嫂好好讨教管家的本事。」

说罢将存有账簿、钥匙的木匣交给她。

父亲为官清廉,这一遭为了大哥娶妻掏了大半家底。我还时不时偷拿自己的私房钱贴补。日后能否继续维持姜府的体面,且看嫂嫂的本事了。

母亲还要再说什么,被我摇头制止。

周佩儿一把夺过木匣,骄横地说:

「妹妹还算有眼色。日后你出嫁,我自会给妹妹添置一份嫁妆。」

我点点头:

「那就先谢谢嫂子了。」

3

淮阳王不日将进京述职,并趁此机会向皇上请求赐婚。

我一边读着他的来信,一边检视他托人捎来的妆匣。里面是一套翡翠头面。信里说,这是过世的老王妃留给她未来儿媳的。

「砰——」

我的房门忽被人踹开,周佩儿正气势汹汹瞪着我。

她看到我正在摆弄那些翡翠,了然一笑:

「果然,我说府里账面上的钱怎么这么少,原来都被妹妹私吞了啊。」

她一把将妆盒夺过去,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走!跟我去见公婆,让他们看看他们口口声声维护的嫡女是个什么德行!」

看来,她这几天拢了账目,结果并不如意,真以为我监守自盗。

丫鬟宝芝将她推开:

「大胆,你怎么敢如此对待小姐?她可是……」

我阻拦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嫂子,这是何意?」

「哼,你个家贼还好意思问我?」

「嫂嫂慎言,凡事都得讲证据。」

周佩儿指了指盒子里的头面:

「识货的都知道这套翡翠头面价值连城,如果不是你偷拿府里的钱,如何买得起?难不成你和外男私相授受?那我更要禀明父亲母亲。」

说到「私相授受」时,周佩儿故意加大了嗓门,巴不得让全府上下都听见。

宝芝性格泼辣,为护我和她的丫鬟打成一团。院儿里的动静终究还是惊动了父亲母亲。

刚进门,就听周佩儿一口一个「奸夫淫妇」地对着我骂。

母亲气得扶着门才没晕过去,父亲颤着手指着周佩儿,咬牙切齿:

「你再给我说一遍!」

4

周佩儿以为父亲盛怒是因为听见我与外男不清不楚,于是更加得意,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遍:

「父亲,这几日我废寝忘食拢账,发现账面上已无多少现银了。妹妹每月份例都是有数的,可她吃穿用度明显比各院高出几个等次。」

她指了指妆匣,

「就拿这副翡翠头面来说,哪怕姜家掏空家底也买不起其中一件。」

「我猜,要么是她用这几年贪墨的银两买的,要么就是她与外男私通!」

「若是这样,父亲,您可要好好审审奸夫是谁,必须狠狠惩治二人。」

大哥也闻讯赶来,将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

父亲母亲脸色发白,想必他们也没想到,当朝被圣上视为亲子看待的淮阳王,有被人叫「奸夫」的一天。

父亲脸色已极为难看:

「若她不招呢?」

周佩儿眼神沁毒地盯着我:

「自然是用刑。夹手指跪钉板都使得。此事关系着姜府清誉,父亲万不可心慈手软。」

5

听着她阴毒的话,我只觉心冷。

我不明白,为何她自入门以来,就处处针对我?只是因为我管家影响了她在府中立威?

我看向哥哥:

「你呢?你如何认为?」

姜长礼轻轻把妻子揽在怀里:

「自然是同意佩儿所说。」

「妹妹,我也想知道,为何你从小到大用度皆高人一等?劝你老实招待,免受皮肉之苦。」

「女子不洁,最是给家门抹黑,我和爹爹的前途可都在你一念之间了。」

我听罢觉得可笑。

大概是这些年来我和母亲对他太好,把他这个庶子,惯成如今不知嫡庶尊卑的样子。

母亲率先对他破口大骂:

「逆子!你要是真觉得我和你爹厚此薄彼,就只能怨你自个儿没投个好胎,偏从个通房的肚子里钻出来。」

「枉我可怜你娘柳氏去世得早,把你放在膝下亲自教导,吃穿用度皆比其他府中庶子高出不少。没想到竟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来。」

「你妹妹的品行你不清楚吗?她平时是如何对你的,你都忘了吗?竟任凭别人随意毁她名节?」

她的话并未让姜长礼有一丝羞愧,话说得心安理得:

「母亲对我好,我自然心里有数,可母亲为何对我好,我也清楚。不过是因为生不出儿子,无奈之举罢了。」

「我劝母亲以大局为重。佩儿说得对,妹妹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外人。我不信自己的妻子,难道要信个外人不成?」

母亲被气得晕了晕,丫鬟连忙扶她坐下,给她顺气喝茶。

周佩儿见有人为他撑腰,声音也愈发大起来:

「母亲莫不是糊涂了?长礼虽是庶子,将来也得指望他给您养老。您将来的尊贵体面,可都寄托在姜家了。」

我冷言申斥:

「放肆!当今圣上最重嫡庶,可是最痛恨庶子僭越的!」

当年五王之乱,皆是因庶子夺嫡而起。若不是淮阳王之父力保当年还是太子的皇帝登基,哪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像周佩儿这种三番两次撺掇庶子夫君,觊觎嫡父母家产的妇人真是绝无仅有。

周佩儿被我噎得满脸通红,眼珠转了转:

「你少转移话题。总之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她挑衅地看向父亲,等他决断。

6

恐怕她要失望了。

父亲盯了她一会儿。

如今淮阳王还未正式请旨赐婚,我和他的关系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怒火:

「这套头面是你婆母的陪嫁,长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故而交到她手里。」

「倒是你,这件事你本可以先私下向我与你母亲求证,可你偏成心闹得尽人皆知,是何居心?」

周佩儿显然不信:

「既是母亲传给她的,她刚才怎么不说?分明就是心虚。父亲母亲不会是想包庇她吧?」

父亲瞪着她训斥:

「放肆!」

「你无任何明证,就空口断定长卿盗窃、私通,随意侮辱女儿名节。你城阳侯府就是这么管家的?如今更是连我和你母亲的话都不信了。」

「哼,我城阳府向来是黑白分明,一碗水端平的。如此看来,父亲母亲可真是偏心。我看府里账上银两亏空,妹妹这儿倒是处处奢靡,如今更是把好的全都留给妹妹,心里好似完全没有长礼这个儿子了。」

父亲猛地一拍桌子,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周佩儿!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编排长辈,挑拨我们父子关系?」

母亲冷笑:

「我姜家本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你若是嫌弃我们家底浅薄就直说,我让长礼拟一封和离书便是,别误了城阳侯之女的远大前程。」

周佩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脖子一缩,跪在地上开始装可怜:

「父亲母亲莫气,我只是心疼长礼罢了。这些日子以来,夫君为了姜家日夜苦读,只为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

「将来这个家的前程可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了,还望父亲母亲也多为他考虑考虑。」

她扭头拉姜长礼的袖子:

「夫君,佩儿只是一时不忿,替你打抱不平而已,以后再不敢跟妹妹过不去了。」

「你快跟父亲母亲求求情,不要让你我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