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宠妻的孟小将军,成婚三年,竟早在外头养了外室。

虚情被揭穿后,他理直气壮:“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有什么资格怪我养外室?”

柳妍儿红了眼,彻底看清眼前人:“既如此,便好聚好散,各生欢喜。”

可后来,他却跪下哭求:“妍儿,我后悔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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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长安城出了个痴情将军,孟儒舟。

十五岁随军出征,十八岁被封为常胜将军,二十岁公然拒绝皇上赐婚,执意迎娶家道中落的心上人,柳妍儿。

柳妍儿与孟儒舟青梅竹马,自小就有娃娃亲。

柳家世代经商,柳妍儿是长安城有名的富家千金。

只可惜,柳家在一次生意中轻信于人,导致赔了许多银两,一夜衰败。

那时候,正是孟儒舟崭露头角,锋芒正盛之际。

所有人都以为,孟儒舟会为了前程与柳妍儿退亲。

可是,他非但没有那样做,还当着众人的面,宣誓:“我孟儒舟此生,非柳妍儿不娶。”

如此深情一片,怎么能不叫人动容?

柳妍儿很是感动。

但那时,还不是成亲的好时机。

孟儒舟刚接受封赏,没几天就要去前线征战,只许诺柳妍儿:“再等我两年,两年后我一定娶你。”

果不其然,两年后,孟儒舟再一次凯旋……

可他们的婚事却并没有那么顺利,皇帝很赏识孟儒舟,想把一位郡主赐婚给他。

那郡主听闻孟儒舟勇猛,又听闻他曾对未婚妻有情有义,觉得他是一个顶好的男子,可以托付终身。

大殿之上,孟儒舟一听皇上要赐婚,脸色骤变,眉头能夹死苍蝇。

只听他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到每一个在场之人的耳中。

“微臣已有未婚妻,且许诺此生唯她不娶,郡主值得更好的人,望陛下成全。”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当面拒绝皇帝,驳面皇帝面子的人,从古至今,屈指可数。

孟儒舟是条汉子!

皇上脸色不太好看,却没有继续强求:“你可想清楚了?不后悔?”

“不后悔。”孟儒舟很是坚定。

此事一出,孟儒舟痴情柳妍儿的事情才算真正家喻户晓。

无数人都在羡慕柳妍儿能得到孟儒舟的一片真心。

柳妍儿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于是,在孟儒舟带着媒婆上门来跟她提亲时,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婚期很快定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成亲那天,长安街上飘了一路的红色花瓣,只因柳妍儿一句:“喜爱红色玫瑰。”

一切都是别人艳羡的模样。

哪怕婚后,孟儒舟也待柳妍儿极好,公务再忙,也会抽空陪她踏青赏花,带她骑马射箭。

日子也就这样过了下去,一晃三年,在外人眼里,他们还是如新婚那般,如胶似漆,恩爱有加。

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柳妍儿嫁给孟儒舟这么久,那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将军府上渐渐起了谣言,有说柳妍儿根本不能生的,还有说是孟儒舟娶妻只是为了掩饰断袖之癖的。

柳妍儿自己也急,她隔段时间就看大夫,找良方,却查不出问题,得不到结果。

而她也知道,孟儒舟那方面没有问题,所谓断袖之癖,实属瞎话。

可到底为什么怀不上呢?

02

这日,柳妍儿思忖许久,决定出府一趟。

听闻郊外的弘福寺很是灵验,她想去试一试。

去之前,她要去向婆母请示……

而这一去,竟让她撞破了惊天大秘密。

孟母喜静,院子里面没有多余的下人候着,柳妍儿如寻常请安那样,直奔她的卧房。

刚想敲门而入,就听见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孟儒舟在说话。

他说:“儿子已经安排妥当。”

柳妍儿一脸迷惑,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母子俩有正经事儿要办。

可紧接着,孟母的话,却让柳妍儿背脊一寒。

她说:“等那孩子生下,你定要安抚好那女子,不然东窗事发,不只是丢了面子,你这名声也该臭了。”

孩子?那女子?柳妍儿手心都冒了汗,脑子懵了会儿,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什么意思?孟儒舟在外面养了女人?

那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里面的声音持续传入柳妍儿耳朵里。

孟儒舟:“娘放心,儿子一早就很她商量好的,她替我生下一个儿子,我给她黄金百两,此后两不相欠。”

孟母:“嗯,你心中有数就好。柳氏那边……”

孟儒舟赶忙道:“妍儿心思单纯,按原计划,到时候那孩子生下,我会安排人制造弃养的假象,劝她领养。”

里面还在说着什么,可柳妍儿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脚步虚浮,逃也似的离开。

真没想到,她一向敬重的婆母,和一向宠爱她的丈夫,会这样合谋来骗她。

她回到屋里,忍不住哭了一通,再也没了去弘福寺求福的念头。

她记起一年前,他们成亲两年依旧没有好消息,她心中着急,还愧疚地提议要给他纳一房妾室。

他当时就生气了,还说:“你就这么糟践我对你的情谊?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除了你生的孩子之外,我不会让任何女人生下我的骨肉。”

可如今才刚刚过去一年,在她为了孩子做各种努力的时候,他却背着她,在外偷偷养了外室。

那外室,还有了他的孩子!

往日誓言,仿佛成了一场笑话。

柳妍儿觉得恶心透了!

孟儒舟来找柳妍儿时,柳妍儿刚止住眼泪,眼睛还红得可怕。

“这是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他瞧见柳妍儿虚弱憔悴的模样,脸上满是焦急,几个大步就到了柳妍儿身边。

柳妍儿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碰触,声音很沙哑:“无事,就是想到成婚三年还怀不上你的孩子,突然伤感罢了。”

“我不是说过了顺其自然吗?你何须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孟儒舟的神态没有一丝破绽。

仍然还是那个宠妻无度的体贴夫君。

但这落在现在的柳妍儿这里,是那么虚情假意……

原来孟儒舟这么能装,她从前就是被他这副样子给哄骗了!

如今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柳妍儿勉强一笑,故意道:“怎么能不想呢?孟家一脉单传,我若让孟家绝了嗣,岂不成了罪人?”

他眼底终于闪过了一丝不自在,却很快恢复,只道:“我们还年轻。凡事都讲究姻缘,许是我们的子孙缘还没到。”

“是吗?”我陷入了沉思。

他没留多久,没一会儿就以还有公务未处理为由,走了。

他转身离开那一刻,柳妍儿正盯着梳妆台上的铜镜发愣,正好捕捉到他离开时的一半侧颜。

那神情,是不耐,是厌烦……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原来,那个爱她的孟儒舟,是戴上面具的孟儒舟啊。还是说,他也曾真心待她,只是不知何时起,他变心了。

她想,她愿意接受后面的一种可能。

不然,他为何执意娶她呢?

想着想着,眼泪又很没出息地落了下来……

03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柳妍儿都会悄悄留意孟儒舟的行踪。

坚持了一个半月,终于让她找到了那个外室的住所。

就在将军府后面的那条巷子里,院子不大,可什么物件都很齐全。

连伺候的丫鬟,都有四五个……

柳妍儿去到时,那外室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一个丫鬟端着水果喂食,另一个丫鬟在一旁扇扇子。

她瞧见柳妍儿突然出现,瞬间白了脸,慌张起身,要往屋里躲。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事都做了,何须怕我?”柳妍儿亲眼见了那人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难免复杂。

只不过……执念倒也没那么深了。

“你叫春桃?”柳妍儿一步一步走近她。

她满脸惊恐,似乎下一刻柳妍儿就能吃了她一样。

“我怀的是孟将军的孩子,是孟将军让我怀上的,你不能害我。”她大抵是被吓傻了,把心中恐惧说了出来。

柳妍儿愣了愣,有些好笑:“我若想害你,何须亲自来?”

柳妍儿调查过了,这外室叫春桃,是穷苦人家出身,一年前卖身救母,这才与孟儒舟有了交集。

她说:“等生下孩子,我会从你眼前消失的,再也不来长安。”

柳妍儿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似笑非笑:“你不用消失,我可以帮你留在将军府,亲自照顾自己的孩子长大。”

穷苦人家的女子,想不了那么多,听了能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孩子,她又开心又疑虑:“真的?你能接受我?”

柳妍儿把玩手中玉佩,点头:“嗯,我从没想过独占孟儒舟,你不知道,一年前我还想给他纳妾来着,他拒绝罢了。”

春桃瞪大了眼睛,随即笑开了颜,但很快又收起笑脸,担忧道:“可你也说了,孟将军他不愿意……”

“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他会愿意的。”柳妍儿笑了笑,心想这个春桃,比想象中的更好说话些。

倒是省了不少时间。

春桃的肚子已经九个多月了,距离生产的日子不远了。

柳妍儿叮嘱她,在孟儒舟下次来她这里时,让孟儒舟亲自去东街买梨花糕。

她困惑:“去买梨花糕做什么?要买也是下人去呀?”

“这你不用管,按照我说的做就好。”柳妍儿将一侧的碎发拂到身后,漫不经心地回答她。

两日后,孟儒舟带着产婆去看春桃,柳妍儿估摸着时间,也出发往那边走。

果然撞上了要出门去买梨花糕的孟儒舟。

柳妍儿故作惊讶:“夫君?你不是去办公务了吗?怎么还在这里逗留?”

孟儒舟慌了一下,又恢复如常:“方才遇了点事,耽搁了一会儿,这就去。你出门干什么?”

柳妍儿不再追问他,叹了口气道:“突然想吃东街的梨花糕了,想去买些来。”

他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劝道:“让下人去买就好,何须你亲自去?”

“想出门走走嘛。”柳妍儿撒起了娇。

孟儒舟也不好再说自己帮她买的话,试探道:“正好今日的案子在那边,我顺道陪你去吧?”

“这么巧啊,那多谢夫君了。”柳妍儿看上去开心极了。

可内心却在对着孟儒舟扎小人……

她倒要看看,他还要怎么装下去。

买完梨花糕,柳妍儿故作讶异:“夫君也想吃吗?怎么买两份?”

他从容不迫地撒着慌:“我还吃不得了?许久没吃了,正好来了,也尝一尝。”

说完,他招呼我身边的丫鬟:“街上乱,快带夫人回府吧。”

柳妍儿撅起嘴,抓着他的袖子道:“不嘛,许久没见过夫君办差的样子了,我想留下来陪夫君。”

“胡闹!快回去。”孟儒舟严肃了起来。

柳妍儿适可而止,假装依依不舍地离开。

到了拐角处,悄悄跟着孟儒舟往回走。

丫鬟:“夫人,您这是?”

柳妍儿上次去见春桃没带人,现在这一出需要见证人,所以把人带着。

她敷衍道:“他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到了后面,丫鬟觉得不对劲起来:“这怎么是往回走的方向啊?将军不是要办差吗?”

柳妍儿心知肚明,可面上却还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对呀,跟过去,看看他干什么骗我。”

亲眼见到孟儒舟进了春桃的院子,她拉着丫鬟猛敲他们的大门。

孟儒舟想不到是柳妍儿,不耐烦地开门:“何人?”

开门后立马僵住,慌乱地要拉她离开。

柳妍儿不依:“你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还在掩饰:“是公务,机密!”

“我不信!你让我进去!”趁他不注意,柳妍儿冲了进去。

与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春桃四目相对。

“这就是你口中的公务吗?她是谁?”

柳妍儿的质问声让孟儒舟一时无措了起来,他还想编些借口哄骗柳妍儿,没想到下一刻,春桃却突然上前抱住了他。

并娇声喊道:“将军,我害怕,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啊。”

04

养外室被正妻逮了个正着。

九个月孕肚的外室还娇滴滴地窝在他怀中,求保护。

孟儒舟再也说不出狡辩的话。

“孟儒舟,你要怎么解释?你居然背着我养外室?”柳妍儿瞟了一眼自家丫鬟,显然对方已经被这惊天大瓜惊呆了。

柳妍儿满意,一切都按她的计划在走。

外室春桃也很识趣地配合演出。

但她心中并不算畅快,看见夫君与外室搂抱在一起,还是难免心痛了起来。

尽管眼前的人不值得,但毕竟是三年夫妻,多年情谊……

孟儒舟见事已至此,也不再装了,直言:“是,我是养了外室,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虚情被揭穿后,他仍然理直气壮:“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有什么资格怪我养外室?”

柳妍儿红了眼,像是才认识眼前人一般。

真没想到,他竟连“不下蛋的母鸡”这种伤人的话,都说得出口。

“既如此,便好聚好散,各生欢喜。”

柳妍儿哭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往外跑。

孟儒舟一愣,心中顿时难受了起来,还有点隐隐的慌张,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

他推开春桃,正想去追柳妍儿,却没控制好力道,让春桃摔在了地上。

“好疼,我的肚子!”春桃抱着肚子惨叫。

孟儒舟立马顾不得柳妍儿了,抱起春桃就往屋里去,对着下人们喊:“去找大夫!产婆呢?快!”

05

柳妍儿跑到了江边,好好地抱着自己哭了一遍。

追上来的丫鬟心疼她,并告诉她:“方才那个外室摔了,怕是凶多吉少。”

柳妍儿眼中无神,盯着江面发愣,许久才道:“希望她平安吧。”

归根到底,春桃也只是个被命运捉弄,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春桃突然早产,让孟儒舟慌了神,一心扑在她的身上。

以至于柳妍儿后面做的一些动作,顺利得很。

她散布了不少消息。很快,痴情将军孟儒舟疑似在外养了外室,还有私生子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正好那天有人看到她在江边哭,也就更加证实了这一件事。

而将军府上下的丫鬟小厮,纷纷逮住那天跟柳妍儿出门的丫鬟刨根问底。

最终,孟儒舟养外室的事情,得到实锤……

孟儒舟想树立的痴情名声,一夕之间臭得稀烂。

柳妍儿还雇了些人,堵在春桃院子的门口,让孟儒舟出来给个说法。

孟儒舟英勇无畏的形象轰然崩塌,躲在里面当上了缩头乌龟。

孟母见事态严重,拉着柳妍儿苦口婆心地说教。

“妍儿,儒舟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生不出孩子,外面的人都骂你,说是你克了孟家,要让孟家断子绝孙。

他看不得你为了孩子焦虑,又舍不得你因看了别的女人同他好而伤心难过,就想了这么个下下策。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等那外室生了孩子,她也就会留下孩子乖乖离开。

儒舟再对外宣称你有了身孕,然后悄悄抱养那孩子,这样你安心了,孟家也有后了,有什么不好?”

孟母说得义愤填膺,柳妍儿越听心越凉。

什么为了她好?

都不过是为了他孟儒舟罢了!

“我根本不在意他纳妾。”柳妍儿一句话让孟母噤了声。

柳妍儿不在意孟儒舟纳妾,但她在意孟儒舟的虚伪和欺骗,更在意他打着为她好的幌子,做尽利己之事。

孟母:“他在你们柳家最落魄的时候坚定地选择你,你就不能懂点感恩之心吗?”

柳妍儿无奈一笑:“那柳家当年对孟家的帮扶呢?是不是也该谈一谈?”

当年,柳家富甲一方,孟家只是个小猎户。但柳父和孟父是发小,两家来往密切。

后来,孟父因病去世,留下年幼的孟儒舟,和柔弱的孟母。是柳家收留了她们。

孟儒舟在柳家长大,这才与柳妍儿有了更深的情谊,长辈看两人相处不错,就为两个人订了婚约。

时隔多年,柳家落魄,孟家翻身,许多情谊却和从前不一样了。

孟母眯了眯眼,冷笑道:“正因为惦念旧情,所以我才没有反对儒舟一心娶你。可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该为孟家多考虑,也不至于有现在这番光景。差点害孟家绝嗣不说,还要搭上儒舟的前程!”

柳妍儿无视她的长篇大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道:“我已写了和离书,也签了字,只要孟儒舟签了,往后我们就各不相干了。您也不必再觉得是我克了孟家。”

见孟母不言语,她接着道:“那叫春桃的外室应该是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她是个好姑娘,孩子小离不开母亲,倒不如成全她吧。”

孟母这才道:“成不成全她,是孟家的事,轮不着你多言。”

柳妍儿:“事情已经闹大,你们只有留下她的份,如果把她打发走,对孟儒舟的名声更不好。”

孟母动容了,觉得柳妍儿说的确实有道理。

只是这和离书……

“和离之事,还得儒舟和你商量,我虽是她的母亲,但也不好替他做主。”孟母觉得,孟儒舟对柳妍儿怎么着也是有真情的。

柳妍儿将和离书放下,叹气道:“我们是一定要和离的,不然,您那新生的小孙子,我可不一定能容得下。”

这话多少含了些威胁的成分,孟母觉得柳妍儿做不出伤天害理的事儿,却又不得不心生惧怕。

于是,她终是道:“我会劝儒舟与你和离。”

得了她的肯定,柳妍儿不再多留,立马回了房间,拿了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当下就离开了将军府。

06

等孟儒舟好不容易脱身回将军府时,早已见不到柳妍儿的身影。

孟母把和离书给他,他不可置信:“娘?你把妍儿赶走了?你不是说只要我给你个孙子,你就不赶她走吗?”

孟母顿时像被戳了脊梁骨,没好气地道:“赶什么赶?她自己受不了你跟别人生孩子,非要走的!”

孟儒舟如雷贯耳,想起柳妍儿发现春桃时说的那句“好聚好散,各生欢喜”,他心惊了一下。

他才意识到,柳妍儿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和离书我是不会签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却要离开我?”孟儒舟红了眼,作势要出去追。

他始终认为,自己养外室要孩子,是在为柳妍儿好,而那些名声什么的是孟母要的,不是他。

可孟母一句话却点醒了他:“若你不在意名声,何须躲藏那么久,早出来她也走不了。”

是了,他被那群造势的百姓吓到了,他并不是不在意名声……

孟母继续输出:“柳妍儿若心里还有你,根本不可能置你于不顾,还留下和离书走了。”

“说不定,这都是她预谋已久的事!”

孟儒舟心中的那根线终于断了,抱头痛哭。他记起春桃生产时说的胡话:“你可千万别骗我,将军一定会让我留下的。”

他恍然大悟:“原来她早知道了,就是在算计我玩儿罢了。”

再无留恋,他签了那和离书。

声名狼藉,他陷入了颓废,好在孟母还算清醒,放出了话:“我儿养外室,是由柳氏同意的。大家也知道,柳氏嫁入孟家三年,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原本我们商议好了,等外室生下儿子,就允许她进府。可没想到事到临头,儿子是生下了,柳氏却反悔了,偏要去母留子。我儿不忍,便与柳氏起了争执,柳氏无理取闹跑去江边哭冤,还以和离相逼。

我们实在没想到,柳氏会变得如此歹毒,胡闹不成,还想谋害幼儿,我儿寒了心,已将她休弃,还望大家还我儿一个公道,莫要再以讹传讹。”

好一个颠倒黑白,柳妍儿从别人嘴里听到这番话后,再一次颠覆三观。

柳家人也是气得不行,要去为柳妍儿讨回一个公道,却被柳妍儿制止。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她再是狡辩,也不能把真的掩盖,把假的变成真的。我们没必要与之纠缠。”

柳妍儿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况且,经历了这么一遭,她不想再继续待在长安了,更没必要去解释。

反正往后,她都会远离曾经的一切。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孟家的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春桃和孩子被接到了将军府。

孟儒舟连着好一段时间都在酗酒。

每次酗酒,都会把如今的遭遇怪在春桃身上,怪她没藏好自己,怪她和柳妍儿一起演戏欺骗他。

不只是语言上的攻击,他甚至对春桃拳脚相向,羞辱她妄图山鸡变凤凰。

短短几日,月子里的春桃就不堪重负,被彻底击垮。她觉得日子无望,也恨孟儒舟,于是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抱着幼儿逃了出去。

等下人们追出去的时候,只在江边找到一只绣花鞋……

孟母得知消息,当场晕了过去。

醒来后,就是听见噩耗,春桃母子已经找到,却已经没了声息。

孟母悔恨,一连哭了好些天,最终把眼睛给哭瞎了。

而孟儒舟却没有多难过,竟然还宛若新生,高高兴兴跑去找柳妍儿,求她重新来过。

他很是不要脸:“妍儿,春桃母子已经没了,我答应你,往后绝不再养外室,绝不再辜负你,我们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回到过去好不好?”

“绝无可能!”柳妍儿满脸厌恶。

他却放下尊严,跪下继续哭求:“好妍儿,我后悔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世上没有后悔药。最终,柳家人合力把他轰了出去,并连夜离开了长安。

风光一时的孟小将军,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事态严峻,皇帝不得不将孟儒舟调往边陲之地,以息民愤。

此后,长安再无孟儒舟。

而远离长安的柳妍儿,逐渐走出阴霾,迎接新的生活。

作者:轻声戏语
本故事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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