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树林,1967年出生,今年57岁。

我的父母是农民,我在四兄弟中排行老三。

小时候,我对学习毫无兴趣,成绩一直在中等偏下游徘徊。

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讲课,我在下面昏昏欲睡,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然而一到下课,我立马生龙活虎。

初一那年,我实在无法继续读书,便辍学回家放牛。

我和附近村的放牛伙伴,经常到别人地里挖地瓜、拔萝卜、摘西瓜解渴,被人告状。为此父亲没少打我。

父母担心我学坏,便让我跟着表叔学泥瓦匠,希望他能好好管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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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一进师门深似海,后来我在他家打了五年的长工。

表叔终于顾及父亲的面子,同意收我为徒。

父亲高兴极了,拉着我就往回赶。

一路上,我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这丝毫不影响父亲的喜悦。

父亲逢人就打招呼,笑着说:“带我家三伢子拜师,以后他跟着我老表学泥瓦匠。”

回到家,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看到我们回来,连忙跑出来问道:“他爹,老黑同意了吗?”

父亲得意洋洋地回答:“这话问的?也不看看是谁出马了。还有我搞不定的事吗?”

母亲笑眯眯地说:“太好了,当时老大没学手艺,我们就后悔了。去年老二学木匠,现在老三学泥瓦匠,以后我们家建房子娶媳妇,就不用花钱请人了。”

母亲接着说:“如果老四能读书,家里再出一个大学生,咱们周家的祖坟就冒青烟了。别人会羡慕咱们家,你的腰杆就可以挺得更直了。”

父亲从抽屉里翻出老黄历,研究了一会儿,决定在本周日摆拜师酒。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仿佛这事与我无关,学泥瓦匠是父母的决定,不是我的选择。天天和砖头泥巴打交道,我才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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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开始商量要请哪些人,还准备请大舅陪师傅。大舅是他们村的村长,在母亲的家乡,人们非常敬重他。

他们计划摆上三大桌,买了烟、酒、茶,还准备了一些礼物,让我在拜师那天带给表叔。他们还邀请了表叔以前带过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兄们,希望大家互相认识,以便以后多多关照。

周日一早,我提着礼物,去请表叔到我家吃酒宴。

一到表叔家门口,看到三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正在跳绳,其中两人握着绳子甩动,另外两个在跳。大黄和一只猫对峙着,见到我时,它只是看了看我,没有像上次那样狂吠。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表叔的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我站定时,四个人停了下来,最大的女孩子问:“你是来找我爸妈的吗?”

我吞吞吐吐地说:“是的,我来接表叔去我家喝酒。”

女孩子大声喊道:“爸妈,家里来客人了。”

表婶听见,连忙从厨房里出来,笑着说:“春生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家的四个孩子,老大叫志芬,老二叫志芳,老三叫志红,老四叫志强。”

我怯生生地红着脸说:“师姐,师妹,师弟好!”

表婶热情地说:“来进来坐,饭马上好了,吃完早饭再回去。”

吃饭时,四个孩子好奇地盯着我看,表叔沉默不语,表婶热情地说:“没什么菜,随便吃,就像自己家一样。”

我庆幸自己晒得黑,脸红也不明显。我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父亲交代过,在别人家吃饭要比主人先放下碗筷,客人不能吃到最后,这是基本礼仪。

吃完饭,我们坐了一会儿,表叔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和鞋子,我们便出发了。

一路上,我跟在表叔身后,表叔问一句,我答一句,像挤牙膏一样。

表叔问:“你这小身板又瘦又小,泥瓦匠干的是力气活,你能吃得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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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父亲说,只要不怕吃苦就吃得消。”

回到家,父母在门口候着,一看见表叔,连忙上前迎接。

父亲笑着说:“终于把表弟盼来了。”说着把表叔扶到上席。

表叔不好意思坐上席,大舅连忙过来说:“明亮老弟,我陪你。”

表叔看到大舅,有些受宠若惊地说:“大村长都来了,你们这场面弄得太大了吧?”

吃酒时,父亲让我向师傅敬酒。

我连敬了三杯,师傅开心地说:“从今以后,春生就是我老黑的徒弟了。承蒙大家关照。”

从此,我成为表叔的学徒。

万万没想到,一进师门深似海,后来我在他家打了五年的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