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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但他总是考虑别人的多,而顾及自己的少。征兵的人敲锣打鼓来到村里迎接,则被奶奶要死要活的举动阻止,原因是爷爷过早去世,大伯父先前已经当兵,家里姊妹兄弟多。父亲在家排行老二,眼看着一大家子的烂摊子要有人支撑,失去了一次机会。后来碰上推荐工作,父亲又一次失去机会。从此,他就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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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八岁,父亲就掌管着村里的一些事情,出门办事的机会多了。每次出远门,或多或少的会给我们带回一些村里小孩不常见的食品和玩具。妹妹有时耀武扬威的挥起小手,给村里的孩子模仿父亲开手扶拖拉机的情形,村里的孩子羡慕的要命。父亲脾气不好,但从来没打过我们,对我们姊妹几个要求特别严格,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在亲戚家桌子上的小匣子里翻找羊骨子,被父亲叫到门外,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从此,无论做什么事情,我自然而然就养成了事先考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该怎样做的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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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入学年龄,父亲就急着请求老师,要我读一年级,尽管年龄小,但我的学习成绩始终都名列前茅,父亲为此高兴。后来,妹妹也开始上学,父亲便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供我们姐妹俩读书上。家里的光景一直不富裕,村子里的人们都拖他的后腿,说女孩子读书没用,不如早点停学帮着家里干活,许是父亲自己经历过太多事情,失去几次机会的缘故,他从来都没有放弃供我们读书的念头。就这样,在给最小的一个叔父筹备婚礼的同一年里,我和妹妹双双考上了中专。家里的积蓄全部花光了,为了筹备学费,父亲东奔西走,家里买来耕地的黄牛,产一牛犊,一并被卖了出去,为此,我伤心过好一段时间。就在学费筹备的差不多的时候,远房的一个木匠叔父得知消息,躺在我家炕头,逼着要走给我们家做大门的工钱,于是差的学费又没了着落,那种情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为了供我们姐妹读书,父亲下狠心将年仅十岁的弟弟临时寄养在姑妈家里,带我母亲随我和妹妹一起进城,先是买瓜子,卖菜,打零工,后来在学校门口摆饭摊,经历了多么无奈而又艰辛的生活历程。父亲以前在家根本不会做饭,又有胃病,来到城里,他和母亲起早贪黑,饥一顿,饱一顿。尽管如此,父亲总是可怜光景还不如自己的亲戚,或多或少总还给予他们一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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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跟父母进城一起生活。在母亲生病的同一年里,收麦时节,奶奶说想跟三伯父回农村看看,刚一回家,脑梗塞突发昏迷,失去知觉,不能动弹。父亲只能在乡镇请医生到村里医治,几十里的山路,取药极不方便。经过一个多月的日夜守护,奶奶的病情总算稳住了,但卧床不起,回到城里,父亲和母亲便承担起了侍候瘫痪奶奶的重任,洗洗换换,喂吃喂喝,端屎端尿。不幸的是,奶奶和母亲说话,又一次撑裂了脑血管,在二零零二年的二月初二,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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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和妹妹工作已经二十几年了,弟弟参加工作也有十来个年头,父亲上了年纪,可永远总有操不完的心,总是牵挂着这个,又牵挂着那个。

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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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顾问:魏新怀 刘虎林 刘玉东 张湛武

主 编:高延平

副 主 编 :白海平 吴生斌

执行主编:李绥宁

解说编辑:陈 军

播 读:王军艳

图文编辑:高 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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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高延平

审核|张生燕

责编|白腾 刘强

编 辑|崔春娥 高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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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美文斋462期】崔红霞: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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