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一天,上海郊县一个老农颤颤巍巍走进上海华山医院传染病科。他伸出血迹斑斑的手拉住路过的护士,有气无力地重复着:“救我……”

小护士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急忙喊来同事帮忙,扶住老农的过程中,护士发现他浑身滚烫,脸色潮红,似乎在发高烧。更要命的是,脱去此人的外衣,发现他贴身衣裤染上了斑驳血迹,乍看之下忍不住不寒而栗。

护士猜测老农可能是受了伤,伤口发炎导致了高烧,闻讯赶来的医生将奄奄一息的老农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随即脸上露出了诡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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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但口鼻处持续不断在冒血,他的身上长满了紫红色的斑丘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毛孔里渗出了血。医生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忙喊来了住院部的同事王嘉瑞。

王嘉瑞也没见过这样的症状,进一步检查中,他发现病人肾脏处于极度衰竭状态,几人合力抢救一番后,最终也没能挽救老农的性命。

“王医生,这名病人是自己来的,没有家属陪同。”逝世的老农没有身份证明,无法联系其家属,在医院等了几天,也没有见人前来认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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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方领导仔细研究过老农生前的症状,他们怀疑病人的死因很有可能是败血症,但想要进一步确定,只能进行尸体解剖。

鉴于老农的特殊情况,院里还是进行了尸检。几天后,病理结果出来了,造成病人死亡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败血症,而是一种比败血症更为可怕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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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固定名字的怪病

1915年,正在法国与敌人激战的英国军队中,突然出现了一种怪病,死者除了浑身浮肿外,还伴有严重的吐血症状,不少人在口吐鲜血中挣扎而亡,死状相当惨烈。

英军将领曾怀疑部下是死于敌军的毒气攻击,可随军的医生却告诉他,这些士兵的死因看上去并不像是中毒,更像是肾脏问题引发的并发症。介于当时医疗条件有限,外加战事紧张每天都会有人死亡,对这个怪病的研究最终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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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当第二次世界大战打响,这个怪病再度卷土重来,远在挪威和芬兰服兵役的德国士兵全部命丧此病,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

“这是天谴!是上帝在惩罚你们……”信仰基督教的当地反战居民对这个说不上来名字的疾病产生了极度恐慌的心理,他们整日闭门不出,每当夜幕降临,空荡的街上总能传来发病患者痛苦的嚎叫声,惊得人捂着耳朵都难以入睡。第二天,一具具血痕斑驳的尸体以诡异的状态吓得不得不出门的人魂飞魄散。

流言渐渐传开,是无情的战争才催生了这种可怕的疾病,它的存在就是要让那些蓄意破坏和平的刽子手全部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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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病并不像人们所说那般,只针对发动战争的人,上世纪三十年代,日本帝国主义入侵满洲地区,一并带来的还有这种恐怖的疾病,当地百姓不仅饱受战乱侵略之苦,还被怪病折磨得家家户户人丁凋零。

很多本土医者从未见过这样的疾病,为了便于称呼,他们将此病命名为松花热。那几年,人们只要一听到松花热这三个字,总是会控制不住露出惊惧的表情。

没有人知道这种病到底怎么来的,更不清楚该怎么预防治疗,他们只在小道消息中听闻,一旦感染此病,除了七窍流血外,浑身都会冒血。这个病毒如同吸血鬼一般,不榨干人体身上最后一滴血,决不罢休。

直到朝鲜战争爆发,这怪病总算引起了医学界的重点关注。当时大约有三千多名联合国军的士兵得病,其中美国士兵死亡约有四百人左右。根据死者身体冒血外加高烧不退的特征,这个病又被换了一个名字——高丽出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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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人们总算意识到这个病是很厉害的传染病,可要说起传染源到底是什么,所有医者都哑口无言。

地狱般的重灾区

王嘉瑞捏着尸检报告陷入沉思,老农致死的真正原因极有可能是出血热,在此之前,他和上海的很多医生一样,只在医学文献中看到过相关记载。

1955年深秋,此病在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与陕西秦岭山区第一次大规模暴发,和之前在满洲暴发那次不同,这一次怪病的出现,并不是因为战争。

新中国卫生部为了调查传染源,派了很多专家前往病区,结合之前国外发表的系列论文,他们判定这个怪病应该就是出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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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几个月后,这个怪病居然出现在上海。华山医院立马把情况汇报给上级,几个月后,越来越多的出血热患者一批又一批前往医院进行治疗。无奈的是,因为一直无法确定传染源,再加上医疗条件实在有限,华山医院传染科的医生拼尽一生医术,能拯救的病患还是寥寥无几。

王嘉瑞从此落下了心病,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自己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上未知的疾病实在太多,他们不可能治愈所有患者,可眼睁睁看着病人相继死去,自己却束手无策,还是让王嘉瑞痛苦极了。

“总得做点什么,不能这么被动。”强烈的愿望驱使着王嘉瑞,他几乎查遍了所有与出血热有关的国外文献,对这个病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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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安徽淮河水利工地上不少工人相继病倒,和去上海医院求医的老农一样,这些人都伴有高烧不退、口鼻出血的症状。短短几天之内,医院里挤满了前来求医的民工,医生没有此类疾病的治疗经验,眼瞅着当地医疗系统不堪重负,安徽迫不得已向有经验的上海发出了请求。

很快,一支医疗队伍集结完毕,王嘉瑞成为了队伍中唯一的临床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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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了安徽省疫情最严重的霍邱县,刚到这里的第一天,满屋子濒临死亡的病人,让已经做了充分心理建设的医疗队队员还是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

满地都是病人吐出的血迹,床上、墙面、走廊里四处是血手印和暗黑色的血痕。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气混合起来的异味。稍有意识的病人一边痛哭嚎叫一边向医生伸出手求助,更多的病人则是躺在病床上,微弱的呼吸带动身体起伏,感觉自己还活着,但似乎很快就会失去生命。

这哪里还是什么医院,这是被瘟疫笼罩的地狱!

医疗队很快展开工作,王嘉瑞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巡视了一周,对着当地医生说道:“这里的卫生条件实在是太差了,以后还会有新的病患,这样子怎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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