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的大帐外杀气腾腾,一位将领被绑在旗杆下,刀斧手抡圆了胳膊,雪亮的大刀就要往下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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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留人!”胡真喝住刀斧手。

等待行刑的将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胡兄,你快去替我求求大哥吧,他真要杀小弟啊。”

胡真拍拍将领的肩:“你稍安,我这就去求大哥。你们俩等着,没有命令不许动手。”

胡真说罢急匆匆地闯进朱温的大帐,迎头就撞见谢瞳。谢瞳刚要说话就被胡真打断:“大哥要杀田勋,你怎么也不拦一下?”

谢瞳一把拉住胡真:“你站住,先别急着往里走,你说你这个性子,急什么?也不问问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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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因为作战不力嘛,马上都要降了,做做样子而已,怎么还搭上兄弟的命?”

胡真和谢瞳就是杨复光收买的内应,也是朱温最信任的幕僚。这段时间,他们代表朱温已经跟杨复光谈妥了条件,只等皇帝批复即可易旗反正,这两天的战斗虽然打得凶,只不过是做样子给监军严实看的。

田勋虽然作战不力,但既然是做样子,那就没必要真的动军法,况且田勋是朱温从老家带出来的兄弟,还曾经在战场上救过朱温的命。

胡真火急火燎,一把甩开谢瞳径自闯了进去,大帐里却空无一人,朱温走了。

谢瞳紧跟着跑进来,看着胡真发懵的样子,他神秘一笑:“人家可不像咱,现在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怎么会在这里空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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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真急了,扭头就想向后营闯,却被谢瞳一把拉住:“你听我说两句行吗?”

“有什么好说的?人命关天,我得找他去。”

“嗨,兄弟呀,你听我一句劝,别找不自在,田勋谁也救不了他。”谢瞳一把将胡真按在座椅上,“你不是不知道,严实是孟楷的人,盯得紧着呢,咱们决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咱们……”谢瞳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那也犯不着用自家兄弟的脑袋来做戏吧?”胡真很不理解。

谢瞳叹口气:“谁让他私自撤军呢?还被严实看到了。”

“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打二十军棍,戴罪立功,怎么对自家兄弟反而更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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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瞳瞅瞅左右无人,他压低声音:“你说得对,他下命令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明白了。咱哥俩说句最贴心的话,朱三是什么人?你不是没见过,那叫无毒不丈夫,要不然他怎么能有今天?这几天咱就一个心思,演戏给严实看,决不能出任何差错,田勋的一颗人头算什么?”

胡真刚要说话,又被谢瞳一把按住:“为了达到目的,别说田勋,就是再搭上你我的人头,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我敢保证,你今儿要去求情,他一定会将你和田勋的人头一起送给严实!”

胡真吓得一缩脑袋,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朱温那双森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谢瞳说得一点没错,朱温崛起的第一个秘笈就是“狠辣”,军中传言,他二哥朱存就是死在了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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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出身于宋州砀山县的一个小士族阶级家庭,祖父朱信和父亲朱诚都是读书人,只是两代人熬了一辈子也没考上功名,只好靠教书为生。

朱信、朱诚父子可谓桃李满天下,却没想到将自家孩子教成了废柴,朱全昱、朱存、朱温哥仨顶着硕大的脑瓜,就是装不进去一本书。

朱诚一时急火攻心,年纪轻轻扔下娘四个,找老祖宗诉苦去了。

朱诚一死,哥仨没人管了,撒着欢败家,不久将家里的地产、房产全都折腾光了。几乎一夜间从小地主变成了流氓无产者,朱家陷入了困境。

好在朱信、朱诚积德,有个叫刘崇的大地主念老师的旧情,收留了朱家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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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的母亲王氏虽算不上大家闺秀,但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此刻竟然被三个儿子连累成了寄生客。总不能白住、白吃人家吧?于是王氏竭尽所能,给刘家当佣工。

朱全昱总算醒悟了,和母亲一起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朱存、朱温哥俩却依旧游手好闲,好勇斗狠,四处惹事。尤其是朱温,小小年纪就奸猾狡诈,欺凌乡里,心狠手辣,成为人人厌恶的害虫。

王氏管不了儿子,刘崇不惯他,经常将朱三崽子捆起来一顿暴打。这叫一物降一物,朱温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刘崇,每次想到他都有一种骨酥肉碎的“酸爽”。

如果不是刘家老太太,估计朱三能被碎成朱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