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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孙良诚投伪之时,以三件事要求日方允诺,即“不打重庆队伍”、“不要日籍顾问”、“不直接受命于日军”。

1940年汪伪政权建立后,伪军人数从1938年的78000人急剧上升到了145000人,而日本投降时,这一数字甚至达到了200余万人,远远超过了在华日军的人数。

伪军有为生计所迫投敌的,有为保全身家性命不得不降日,也有部分流氓或土匪头子,为了升官发财而投伪的。1941年,豫皖苏边区有超过2万人的伪军,领导者有地方豪绅、退伍军人,甚至部分土匪、流氓、地痞。其内部成员及装备都不一致,各有系统。有单纯为自存自保的,多数人则心怀鬼胎,故有利害冲突时,彼此矛盾也十分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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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孙良诚投伪之时,曾以这样三件事要求日方允诺方可,他的条件是“不打重庆队伍”、“不要日籍顾问”、“不直接受命于日军”。孙良诚在投伪之后,也依然与国民政府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1943年5月,孙良诚通过张雪山向蒋介石转告,自己在南京参加军事会议时,将继续与吴化文、张岚峰“团结一致,以待时机”。

如果说孙良诚部因为实力较强,在国、共、日三方夹缝中还有些自由空间的话,那么更多战斗力差的伪军队伍,在政治立场上左右摇摆的特色则表现得尤为明显。许多地方武装,日伪军来时,他们打起伪军旗号守着据点,日伪离开,他们又主动恢复国军旗号。

1944年,豫西土匪首领李万如到豫西发展时,公开宣称他是两面:“如果国民党不再回来,日军长期占领,他带有汪主席给他的(新)中国33军军长的印信。要是国民党再回来,他还带有蒋委员长给他的豫西国民党军22纵司令印信。不管谁来都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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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共、日伪激烈斗争的地区,如苏南茅山、丹北等地的伪地方武装与伪基层政权为了自保,也常随着该地区各个强权间的实力变化。1940年当中共不再将这些人视为汉奸之后,“他们也暗中向中共诉苦,答应掩护中共人员,并为中共征收救国公粮。但若环境不利于中共,他们就疏远中共,倾向伪方。”

同孙良诚一样,多数伪军都与国民党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国民党为发展沦陷区势力,也常暗自收编伪军。1940年之前,直接策划伪军反正是其主要目标,但此法容易引起日军攻击,被反正的伪军有覆灭之虞,这样,国民党不仅难以在沦陷区发展势力,还要负担大量反正伪军的经费开销,风险及负担都很大。

后来国民党将政策调整为“以敌养伪,以为我用”,即策动伪军长期埋伏,不急于反正,并利用日伪资源供养他们。1942年,蒋介石给安徽李仙洲部的密令中,便认为处理伪军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是和伪军保持密切联系,运用伪军配合反共;中策是和伪军保持一般联系,令其待机反正;下策是策划伪军反正,增加军费开支。

由于意识形态上的差异,中共在和平收编伪军上则困难重重,为了迫使实力较弱的伪军屈服,中共在抗战初期往往采用直接攻打或威吓的方式,结果并不理想。百团大战后,日军与伪军合作,加强扫荡,使中共军队的发展遭遇严重挫折。这时,为汲取之前僵化政策的教训,中共开始通过其家属、亲戚、朋友,间接鼓动他们抗日、或寄送信函暗中争取,使伪军就地潜伏于日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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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5月,中共方面派人到孙良诚处,劝说孙及其部下赵云祥、王清瀚反正。孙良诚说:“我当了汉奸,脸上已经抹了一道黑,现在又叫我投八路,给我脸上再抹一道红,我孙良诚岂不成了一个花脸。”此事暂时作罢,但首鼠两端的孙良诚却没有堵死与中共联系的通道,让中共人士留在了王清瀚部。

抗战临近结束,国、共在对伪军的争取上展开了激烈的争夺。考虑到当时国民党军事上的优势,绝大多数伪军选择了投靠国民党。然而国民党并没有对伪军一视同仁,国民党对于实力较强的伪军予以收编,而对武装或战斗力差的部队则采取了淘汰裁编的策略。

在政治与人际的考量下,那些缴出兵权,或是实力差的,或是因人事纠葛的因素,被法院或地区最高指挥官以汉奸的罪名判处死刑及各种徒刑的,也比比皆是。

日本投降后,孙良诚接受蒋介石的命令,在原防地驻防,“等待接受整编”。1948年11月13日,孙良诚在淮海战役中向解放军投降,后借口劝说刘汝明部投降而逃匿上海,同时出卖了陪同前往的中共党员周镐、王清瀚和正在南京从事隐蔽战线工作的谢庆云,致使三人牺牲。上海解放后,孙良诚被捕,1951年5月10日在狱中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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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刘熙明著《伪军:强权竞逐下的卒子(1937-1949)》)#聊聊抗战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