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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走的时候,招呼也没打一个。除了一封手书,她没留下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件最普通的纪念品。小曼的走在我意料之中,但她走得如此决绝却在我意料之外。

小曼在信中说:“再见了阿晨,也许是永别。很难忘记曾经在一起的时光,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吧!正如我们的不期而遇一样,都在悄无声息间进行。没有惊喜也没有悲伤,好聚好散、一切如常,难道这不是最好的开始与结局吗?”

“我们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产生了特殊的感情。起初,我以为那就是爱情。可是,六年的时光已让我认清,那不过是一场错误的相遇。爱情不是独角戏,更不是一味地迁就与妥协,他需要同频共振,需要激情、需要火花,需要相濡以沫的温情,更需要柴米油盐的默契……可是,非常遗憾——关于这些,我们全没有。长痛不如短痛,痛定思痛就此作别,自此相忘于天涯,祝我们各自安好!”

看完小曼留给我的手书,心里一惊:“这丫头不会玩真的吧?”赶忙拨打手机,已经销号。发微信,也已注销……天啊,我真的联系不上她了!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六年,说走就走了!这可怎么办?我尝试着联系她的朋友,均表示不知情。

一整天都是无比的煎熬,直至夜幕降临了,我依然没有她的音讯。无奈、落寞,一同袭上心头。我已经濒于崩溃,甚至惧怕即将来临的这个夜晚。于是,我给好朋友刘峰打了电话,告诉他小曼走了,想让他过来陪陪我。可是他却说:“走不开,走不开啊,兄弟!岳母生孩子,全家人都在产房外候着呢!女朋友也在。现在走人,岂不是等同于宣布,以后再也不要上她的床!”

我挂断电话,心想:“要这朋友有毛用,关键时刻掉链子!岳母生孩子,这也太奇葩了吧!”我独自坐在沙发上,呷了一口茶,不由地打开了思绪的闸,想起了与小曼的曾经。我的相识,是在一个春天。

那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我和小曼依偎在马家沟畔,倾听着沟中潺潺的流水声,远方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我们的心情无比舒畅。沟边长满了柔柳,枝条就如小曼的秀发一般低垂下来,长长的、柔柔的,有的甚至触到了地面上。她随手捉住一条,用枝梢悄悄地去骚我的脖颈,冰冰的、痒痒的……

被我发觉了,她便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极好听,像钟楼上的风铃,像清幽的陶笛,入耳有如醍醐灌顶,直击心扉、熨帖心灵……我也学她捉了一条,狠骚她的脖颈,于是,她的笑声更响亮了。我顺势扑将上去,揽她入怀……夜更深了,也更静了。

此刻,夜也已深。我熄了灯,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眠。墙角的蟋蟀开始聒噪了,我恨不得把它捉出来捏死!一只蚊子吹着喇叭,过来示威……我忍不住骂道:“该死的蚊子,干嘛非要欺负一个失恋的人!”正欲开灯去收拾它们,手机铃声响起,是刘峰。

我接通电话,听筒中传出刘峰,那熟悉的声音:“哥们儿!我丈母娘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祝贺我吧!现在,我马上赶过来。”我对刘峰讲,可以不必这么着急。刘峰说,小曼的走,他是有所预知的。因为,一直觉得我们俩不太合适,在一起只是浪费时间。

刘峰还建议我说,去小曼的老家找找看,当面与她说说清楚。可是,我哪里知道小曼的老家呢!他还说,只要有小曼的身份证信息,就可以查得到。可是,连她的身份证信息,我也不知道呢!刘峰最后干脆说:“哥们儿,与你一同生活了六年的女朋友,连人家身份证信息也没有!说明你根本就不爱她,走就走了罢,走了就对了,你也不必再找!”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沉思起来:是啊!我是粗心呢,还是不爱呢?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死的我啊,活该失恋!真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