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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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眼中我或许是个不受束缚的灵魂,但在家族聚会中,我总被冠以那个醒目的标签:待嫁的老姑娘。

当我踏入三十岁的门槛,哥哥提议家里为我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我无法推辞,于是背起行囊回到了老家。

生日宴会上,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陌生男子意外出现,他身材普通,带着些许福态。

“这是小吕,小时候你们还见过的,有印象吗?”姑妈热情地引荐。

哥哥插话道:“就是我那个小学同学,吕子。”

我努力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姑妈滔滔不绝:“他是邻村吕家的独生子,现在大城市里混得风生水起,月薪过万,去年还买了新房,真是前途无量啊。”

见我默不作声,我妈悄悄在我手臂上拧了一下,“这孩子就是内向,不太爱说话,等你们熟了就好了。”

姑妈对我妈使了个眼色,我妈随即笑呵呵地说:“你们俩年轻人聊,我们就不打扰了。”吕子率先开口:“生日快乐啊。”

“谢谢。”

“我记得你小时候瘦瘦小小的,现在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紧绷绷的外套,淡淡地说:“我对你的印象不深了,不过你今天穿得很正式。”

他似乎很受用,“为了今天的见面特意置办的行头,能得到你的夸奖,值了。”我觉得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于是借口室内太闷,想出去走走。

“我也好久没回来了,村里变化真大。”他试图展现幽默,“我前几天回来,差点连家门都找不到了。”

我穿着精心挑选的十厘米高跟鞋,站起来时,发现他比我矮了不少。

他貌似关心地说:“穿这么高的鞋子对脚可不好,跟我在一起,你可以穿平底鞋,那样舒服多了。”

那一刻,我心里不以为然,却没想到,这仅仅是我未来困境的冰山一角。

家宴结束后,母亲笑的嘴都合不拢,「吕豪这孩子好几年没回来,没想到这么出息

父亲也很满意,「可不,回来开的宝马,你吕叔最近可风光了。」

我忍着心底升腾起来的怒气,「他都没我高!而且你们不觉得他很油腻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母亲气的在我背上砸了一拳,「他怎么没你高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穿那种恨天高,怎么不威死你。」

哥哥喝着热茶跟着劝:「他小时候皮的不行,这次回来多有礼貌,家里的那些高档礼品都是人家送来的,这是相中你了,你别不识好歹。」

「我怎么不识好歹了!」我气急,「几盒礼品就把你们收买了,那些东西我是没给家里买吗?」

「你买的怎么能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他买的是镶金了还是镀银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听呢!你都多大了!三十!你以为你还是20岁的小姑娘呢!你看看周围有你这么老了还没结婚的吗!」

我真的是听不下去,「那我20岁的时候谈恋爱不是你不让我谈的吗!」

「20岁你还在上学,谈什么恋爱!」

「再说呢,我们能害你吗?你吕叔家我们也算是知根知底,他和你哥还是小学同学,有个什么事家里还能照应。这么好的婚事你上哪找去!」

「人家现在也有房有车,亏待不了你。」

「你吕叔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什么都不是你的。」

「你都三十了,等拖到四十,有你后悔的!」

「什么年龄就该做什么事,读书的时候就好好读书,该结婚的时候就得把婚结了。

「你这么拖在家里,我和你爸的老脸都让你丢光了!村里全是你的闲言碎语,我们整夜整夜的为你的事睡不着,你行行好,让我们多活几年吧。」

「那就都别活了,我他们三个人轮番上阵,我耳朵里嗡嗡嗡的,被气的口不择言,陪你们。」

哥哥一巴掌扇我脸上,「这几年在外面真的是野了,家里还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你怎么和爸妈说话呢!」

我捂着脸跑出了家门,蹲在马路牙子上委屈的和闺蜜打电话,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感觉身上的温度都散尽了。

哥哥打了几次我的电话,我恨恨地将电话挂掉,看着满天繁星,突然就想起了初恋。

当时我上大二,他是一个温柔干净的男孩子,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便少不了有些黏黏糊糊。

一次周末,他坚持送我回家。

我们在楼下分别的时候被母亲看见,那一瞬,母亲的嘴巴像是了毒,一个品学兼优的大学生在她嘴里成了勾引她女儿的小流氓。

嗓子一开,周围的大爷大妈全都凑了过来,那时候她倒是不觉得丢人。

我忘不了他当时的错愕眼神,忍着泪将手足无措的他推了出去。

我坚持分了手,当时他红了眼眶挽留,「阿姨嫌我们还在上学,我可以等。等我们毕业,我挣钱了,我光明正大的去你家提亲,阿姨一定会同意的。」

我母亲给了他那么大的难堪,那是我第一次心动的男孩,那么温柔的,优秀的,耀眼的男孩,我怎么忍心让他继续受委屈。

有他说的那些话,我觉得,我的初恋是最美好的,这就够了。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碰到过会让我心动的男生。

也不是没想过将就,被父亲催急了时,看母亲落泪时,面对亲戚的指点时,我都想,不管是谁,嫁了算了。结婚么,不都是搭伙过日子。

我相亲过普信男,油腻男,妈宝男。也不是没有过得去的男生,可最多相处一个月,

我便提不起再见面的心思。哥哥锲而不舍的打电话,我擦了眼泪,认命的接起电话,「我就回来了…」

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我听见哥哥在电话里怒骂:「你干什么去了,妈喝药了要是看到救护车就把人带来!」

「什么?」

本来就已经很冷,我几乎要拿不住手机,等救护车到跟前,我仓皇的将医护人员带回去。

母亲被送去洗胃,父亲和哥哥将怒火发泄到我身上。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不省心的女儿。」

「要不是你说什么都别活了,妈怎么可能去喝药!」

「眼看着要过年了,你非要给一家人找不痛快。」

自责的情绪几乎要将我压垮,好在发现得早,母亲很快就出了手术室,算是有惊无险。

第二天刚散的亲戚都来了医院

「你还是要听你妈的话,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么不孝呢。」

「你不结婚以后老了谁管你呀,你妈为了你真的操碎了心,你不能狼心狗肺当个白眼狼呀。」

我守在床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明白他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空闲,平时让帮忙的时候明明都没有空的。

吕豪也来了,给哥哥塞了点钱,「一点心意,让阿姨好好养病,人最重要,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哥哥让我送吕豪出去,我顺从了,他安慰我,「你也别太自责,阿姨只是一时想不等你结婚了,生活好了,阿姨就放心了。」

母亲的情况稳定下来后,父亲把我叫回家请出了家法,我的背被打得皮开肉绽,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下来的。

母亲醒来后,我平静的说:「妈,我同意结婚了,就吕豪吧。」

三十岁的女儿终于要结婚了,家里因为母亲喝药笼罩的阴霾全部散去,身边的人都喜气洋洋,夸我懂事了。

只有我与周围格格不入。

家里像是怕我反悔,母亲出院那天就让我去领了证

「今天正好是小年,腊月二十三,多好的日子,你们定会长长久久和和美美。」公司还没有放假,母亲的气色也好了很多,我想回去上班,母亲又变了脸。

「都结婚了还去那么远的地方上什么班,工作已经让你哥哥帮你辞了。

吕豪又不是养不起你,年后你们就把婚礼一办,赶紧生个孩子,你婶子早就想抱孙子了。趁我年轻,也还能帮你带带。」

我手一抖,滚烫的水酒了一手,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跑出去后父亲指责母亲将我惯坏,哥哥说我就是书读太多母亲还纵容我去外地打工。

我打电话去给领导解释,领导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

「年底本来就不批长假,你说母亲住院我才给你批了。结果转头你家里打电话说你要辞职,说我们苛待员工,耽误他妹妹婚姻大事?张素素,你以为公司离了你是要倒闭咋的?」

「不是的..…」

「行了你也别解释了,您是天仙,我们庙小,您另谋高就吧。」挂了电话,我没忍住砸了手机。

婚礼办得很仓促,过年本来就忙,结婚的琐事又多,便显得有些简陋,不过都无所谓了。

婚礼当天最高兴的当属两家父母,眼前是红红火火的婚礼现场,耳边是不知真假的「恭喜恭喜」,身陷局中,我却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小侄子抱着喜糖满院子撒欢,「嫁人喽,我姑姑终于当新娘子喽。」

婚后,我住进吕家,跌跌撞撞的适应新身份。

吕豪倒不拘着我非得在家里。

「我也是才知道你哥哥辞了你的工作,不过我们刚结婚,我妈也想抱孙子了,你安心在家待两年,等孩子断奶了,你就继续上班。」

我看着他随手用袖子抹去嘴边的残渣,沉默着将碗收进厨房。

结婚前耳边全是催婚的,结完婚耳边全是催生的。

我想,既已认命,那就早早生个孩子,父母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我也完成自己的任务。

好在婆婆不是一个事多的人,我身上没有发生闺蜜所谓的婆媳大战。

吕豪对我还算照应,我怀孕后他出过几次门,每次回来会带回一笔钱。

婆婆很是骄傲,「我们豪豪孝顺呦,这几年虽说没怎么回来,但从来没短过我和他爸钱。现在结婚了,回家也勤快了,你们小两口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变故发生在一年半之后,儿子刚刚断奶,我着手准备出去工作。

吕豪突发奇想的提议,「结婚这么久,我们也没出去玩过,孩子给我妈带,我们出去玩一个月怎么样?」

我没有和他出去玩的兴致,想拒绝,他说:「回来你就要工作了,我们就更没有时间出去玩了,去吧。」

犹豫半晌,我还是应道:「好。」

我没想到,这一去,往后十几年我都没能再回来。

离开的时候母亲笑呵呵的说:「当初你还不愿意结婚,现在知道结婚的好了吧。」哥哥也笑:「我和你嫂子都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呢,吕豪对你多好的,可别乐不里蜀

离开的时候母亲笑呵呵的说:「当初你还不愿意结婚,现在知道结婚的好了吧。」

哥哥也笑:「我和你嫂子都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呢,吕豪对你多好的,可别乐不思蜀了。」

我就这么毫无戒备的和吕豪出了门。

第一站我们到了h市,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我一年多没有出门,一下火车难免兴奋,一直玩到很晚才回酒店。

第二天我是在车上醒来的,摇晃中我磕到头,痛呼一声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手脚被绳子捆着,车里是两个陌生的男人,窗外是没见过的风景。

那一瞬间恐慌占据了心脏,我挣扎起来,被扇了一巴掌,「老实点!」「你们是什么人?吕豪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那人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别管别人了,我劝你安静点,还可以少吃点苦头。」我尝试猜测:「你想要什么?钱?」

「不然呢?」

我以为自己猜对了,立刻说:「我有,我给你。你解开我的手,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那人并不为所动,戏谑道:「那可不行,你跑了怎么办?」

我赔笑:「我怎么跑,脚还绑着,何况是在车上。再说了,我一个弱女子肯定跑不过你们。或者你给吕豪打电话,他是我丈夫,我让他送钱来。」

那人看着我笑得更开心,「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安静歇会吧。」

我不死心,那人大概被我弄烦了,用胶带封住了我的嘴巴。

我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直到我被送进一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