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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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住一个刚从外面回来的村民,他皱着眉告诉我:

「你听说了吗?咱们村里的老王伯不见了。

他昨天带羊群出去,到现在人影都没见到,反倒是他的羊,一只不少地都回来了。」

「村长已经联系警察了,现在大家都准备和警察一起去找人。」

说起老王伯,他可是我们村里的知名人物,快七十了,没有子女,就靠养羊过活。

他总是笑咪咪的,对谁都和气,村里人都挺喜欢他,也常帮他一把。

我还记得,我上小学那会儿,老王伯经常给我塞些糖果、小玩意。

现在听到他失踪,心里真不是滋味。

看着大家跟着警察往山里去了,我转过头,却看见爷爷偷偷摸摸地从另一个方向回来。

他左顾右盼的,好像怕人瞧见什么。

仔细一看,爷爷手里还牵着一只大黑羊。

那羊浑身黑毛,肥嘟嘟的,肚子圆滚滚的,走起来一颤一颤,像是装满了东西。

这羊的样子,我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特别显眼。

「爷爷,这只羊…该不是老王伯家的吧?」我试探着问。

爷爷瞥了我一眼,「啥老王伯家的,现在它是我们家的。」

「爷爷,你这样做不对。如果老王伯回来了,发现羊没了,你怎么办?」

我有些着急,爷爷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爱贪图小便宜,做事不考虑后果。

爷爷显然不高兴了,「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

老王要是真回来了,羊还给他不就行了。他还能说啥?」

我心里既生气又无奈,我只是个小孩,大人的事,我根本插不上话。

奶奶看到这一切,也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她,也拿爷爷没办法。

爷爷不再理我,自顾自地牵着那只黑羊进了院子。

黑羊一晃一晃的从我身边经过时,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我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

黑羊本身散发的臭味当中,我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使得我浑身都不舒服。

不过很快就被黑羊自身的臭味掩盖了过去。

「是我的错觉吗?羊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李叔,我劝你不要把这只羊留下。」

邻居家房门被推开,年轻力壮的段鹏走了出来。

我们两家之间仅靠一堵一米高的矮墙分隔,基本都能看见对方的院子。

段鹏一脸认真的说:「这只羊有问题,曾经我亲眼看见它跟在王叔身后。

模仿王叔走路,学习王叔的行为,邪乎得很。」

「你最好还是把它哪来的送哪去吧。」

爷爷闻言犹豫了起来,到嘴的肥肉他是真不舍得扔出去。

黑羊普遍比白羊贵,更何况这只黑羊膘肥体壮,品相很好,肚子里好像还怀着小羊。

这种羊对于我爷爷来说,价值相当高。

可动物模仿人类确实很渗人,一般人家真的接受不了,尤其是一些信神信鬼的。

沉默半响,爷爷抓起一把草料凑到黑羊嘴前。

黑羊轻轻咀嚼着草料。

爷爷旋即又把草料高高举起。

想试试这只黑羊是不是真如段鹏所说的那样,可以像人类一样双脚站立。

如果真是那样,爷爷再贪心也不会留下这只黑羊。

然而,这只黑羊非但没有站立起来,反而还趴了下去。

开始啃食我爷爷的老布鞋,那样子别提多温顺了。

「看吧,我就知道你小子在唬我,羊怎么可能会学人呢?你该忙啥忙啥去吧。

爷爷一脚踢在黑羊的头上,黑羊就别过脑袋,懒的趴在地上。

人畜无害的样子,无法让人联想它会做出某些让人惊悚的行为。

可我在某一瞬间,看见它横瞳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兴奋。

「李叔,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段鹏没有再多说,叹一口气走开了。

天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搜山的警察和村民们回来了。

我听一个村民说,没有找到,明天可能还要接着找。

我和奶奶收拾好院子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写暑假作业。

爷爷则是在院子将家里的牛羊鸡赶回各自的地盘。

写暑假作业对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有时候,我宁愿代替我们家的老牛,去田里犁两亩地,我也不想坐在书桌前做-道数学题。

写作业,就是对我进行一场残酷的身心拷打。

不过好在,暑假作业最后面有答案。

但我就是个贪玩的性子,抄答案没一会儿,我就觉得自己写作业写的太努力,必须奖励自己玩会儿积木。

毕竟古人常说劳逸结合嘛。

玩够了就接着写,写够了就接着奖励自己玩。

幸亏我爷爷不跟我住在一屋,不然非拿着扫帚撵我二里地不可。

正是因为我这样三心二意,本来九点之前能写完的作业,到了接近十一点的时候,竟然还差几页没写。

「算了,我已经尽力了,明天再写吧,反正离开学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自我安慰一番后,我就心安理得的合上作业,关灯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本来一拿起笔就光速犯困的我,竟然离谱的睡不着了。

脑袋里不自觉回想着今天爷爷从老王头家里偷回来的那只黑羊。

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让我浑身不舒服,单单回想起来,身体就会产生一种本能般的抗拒。

我总觉得这只羊很不对劲,可是那只羊却显得格外温顺,让我根本找不出实质性的问题。

「那只羊仅仅只是让我感觉不舒服而已,我为什么要揪着它不放呢?」

「就算它真的有问题,也只是一只羊,又不会闹出什么动静。」

这么想着,困意就渐渐袭来。

我正要陷入睡眠时,冷不丁地扫了一眼自己房间的窗户。

忽的就看见一个向偻着背的黑影从窗户外鬼鬼祟祟地走过。

本来都快睡过去的我,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有人进我们家院子里了?这大半夜的会是谁?」

「是小偷还是入室抢劫的?」

我一想到家里就我和爷爷奶奶三个人,不能说没有战斗力,只能说毫无战斗力。

这要是碰到什么亡命之徒,那我们这一家三口,铁定要被团灭。

我看着自己房间木框的窗户,一想到一会儿可能有亡命之徒,手持白刃破窗而’我心脏跳的就更快。

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为了不打扰爷爷奶奶睡觉,我想把事情确定后再去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

小心翼翼的来到窗户旁边,我将窗帘轻轻地掀开一条缝隙往院子里看。

明亮的月光酒在院子里,蛐蛐唧唧唧的鸣叫声响个不停,除此之外一片寂静,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我忽的松了口气,但又想到我因为害怕,所以是蹲在窗户边往外看的,窗户正下方是看不见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站起身,屏气慑息地往窗户下方看去。

我看见窗户正下方,匍匐着一团黑影,一双发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正等着我打开窗户。

「啊!!」

十几岁的我,哪见过这场面,当场吓得失声尖叫。

尖锐的爆鸣声在这深夜显得格外刺耳,爷爷奶奶被惊醒,他们破门而入。「小阳,发生什么了!」

爷爷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粗糙的手掌拍着我的后背:

「别怕别怕,爷爷奶奶都在这呢!

「窗、窗户下面有东西!」

我颤抖地指着窗户,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奶奶快步来到窗户前,向外看去:「外面什么都没有,小阳,你是不是做噩梦

爷爷牵着我的手走到奶奶身边,我看见窗户周围空无一物,仿佛我刚才看到的黑影是幻觉一样。

「不可能啊,我刚才亲眼看见,它就缩在下面,等着我打开窗户!」

回想刚才恐怖的一幕,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打开窗户,那东西一定会让我知道社会的险恶。

可现在,院子里的一切,却又让我迷茫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我做噩梦了?不会吧,我记得我根本没睡着啊.……..」

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不清楚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睡着。

「去爷爷奶奶那屋睡吧,有我们在你不要怕。」

奶奶笃定我是做噩梦。

在爷爷奶奶那屋躺下后,我依旧难以入眠,一闭眼,那双盯着我的眼睛就会出现在脑海里,吓得我立刻睁开眼。

我从未想过,小小年纪的我会经历这种惨无人道的身心折磨。

爷爷奶奶倒是早早睡了过去。

奶奶睡得比较安详,呼吸平稳。

爷爷则完全相反,张着嘴巴,呼噜声震天响,跟我二大爷家的拖拉机似的,突突突。

在本就不大的房间内横冲直撞,对我本就脆弱的神经造成沉重的打击。

纯纯雪上加霜。

我是真想坐起来给我爷一拳。

但想想还是算了,百善孝为先。

又过了一会儿,我实在是熬不住了,困意铺天盖地的袭来。

临睡之前,我忐忑不安地扫了一眼窗户,一切如常,才堪堪睡去。

「或许真是我做噩梦了……」

可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睡去后,一个黑影在窗边缓缓起身,那双发光的眼睛在窗帘上显得格外突兀。

翌日。

正在熟睡中的我,被爷爷奶奶的交谈声吵醒。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透过窗户看见爷爷和奶奶站在院子里,正聊着什么。

我穿上鞋走出去,揉着眼睛说:「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去给我做饭,你们的孙子要饿死了!」

爷爷紧皱眉头,没好气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咱家的鸡都没了!」

ГWhat are you saying? 」

我踏踏踏地跑到他们身边,低头一数,家里的鸡果然丢了两只。

原本家里养了十二只鸡,一只公鸡,剩下全都是母的。

可现在,公鸡没了,连带着一只母鸡也丢了。

「私奔了?」

紧接着,我就看见鸡笼子门口处,已经凝固的一滩血迹,当时后背一阵发凉。

「果然,我昨晚没有做噩梦,真的有东西跑进我们家院子里了,还差点袭击到我!」

之所以说是东西,而不是说人,是因为我知道,人的眼睛在晚上是不会发光的。

昨晚跑进我家院子里的东西,很可能是一只动物,而且还是一只很聪明的动物。

「爷爷,会不会是熊?我昨晚看见那东西是会走路的。」

我们家所在的村子,属于偏远山区,背靠大山,时常会有一些野生动物跑到山

下来偷吃村民的家畜。我怀疑是熊,因为熊的智商比大部分动物都高,很多人类能做出的行为,熊也能做出来。

鸡笼子可是带门的,能够打开鸡笼子的动物本身就不多。

奶奶听见可能是熊,吓得脸都白了。

这东西跑进家里,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这年头,山里的熊已经很少见到了。」

爷爷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扭头看一眼我家两米多高的院墙,说:

「我去趟镇上,小阳,你一会儿吃完饭,记得去放羊。」

「好吧.…

我挠了挠头,一脸的担忧。

今天的天空灰蒙蒙的,好像随时都会下雨。

我一边吃着奶奶蒸的地瓜,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把羊群赶到村口的草地上。

即便我的鞭子挥得虎虎生风,却始终无法挥去我脸上的哀愁。

「今晚那东西要是再来我家,可怎么办啊?」

如果那东西真是熊的话,我们家的窗户可扛不住硬闯。

只不过昨晚那东西选择埋伏我,并没有直接硬闯。

「真硬闯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只是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

「要是有美式咏春拳就好了。」

「咩、咩、咩.」

一声声绵羊的叫声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抬头看向羊群,只闻其声,不见其羊是怎么回事?

寻着声音走去,我来到一个大约三米深的土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