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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明,今年25岁。从出生开始,就被一位老人收养,他就是我的养父陈伯伯。陈伯伯今年已经86岁高龄,一生未娶,把我当成了亲生儿子一般疼爱。
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因车祸去世了,当时只有陈伯伯这位好心人愿意收养我。从那时起,他就一直把我当成了自己的骨肉,舍命般地照顾我、教导我,用尽一切精力把我拉扯大。
"明明,过来帮伯伯把被子掖掖。"陈伯伯虚弱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好的伯伯,我这就来。"我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进卧室。
"今天天气有点凉,伯伯怕你着凉了。"陈伯伯拉过我的手,像往常一样仔细检查是否冰凉。
"没事的伯伯,我穿的很暖和。您才是,身体抖的这么厉害,我再给您多盖一床被子。"我心疼地说。
"哈哈,伯伯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容易着凉。"陈伯伯开玩笑地安慰我。
可是近年来,伯伯的身体每况愈下,行动越来越不便,生活已经完全依赖我了。看着他曾经硕壮的身躯如今瘦骨嶙峋,我痛心疾首。如果不是因为我,伯伯也不会这么辛苦操劳,耗尽了青春年华。我常常自责,觉得亏欠了伯伯太多。
不过每每想到这里,伯伯都会无比宽慰地对我说:"你是我这把老骨头最大的骄傲,我为自己当年的决定感到无比自豪。你就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把你培养成人,换来你孝顺我,我们两全其美啊!"
我走到床边,细心地为陈伯伯掖被角。他那瘦削的手轻轻拽住我的袖子,示意我坐在床边。我顺从地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苍老的面容,觉得他的每一个皱纹都凝聚了对我的爱意。
伯伯费力地挪动身子,想要坐起身来。我赶紧扶住他的背,搀着他的手臂,缓缓将他的身子撑了起来,靠在床头。他喘着气,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给了我一个孱弱但依旧和蔼可亲的微笑。
我看着他的眼神,眼里满是慈爱,却也带着一丝惆怅。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拍拍我的头顶,像从前那样安慰我。我会意地低下头,让他的手能顺利地落在我的头上。他的手很凉,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发,接着无力地垂在身侧。
我握住那只手,感受着它的枯瘦和干裂,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我必须用尽全力好好侍奉这位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报答他多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
"明明啊,你看伯伯我这个样子,恐怕不能在这世上再陪伴你太久了。"陈伯伯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歉意。
我赶紧摇头,"伯伯您别这么说,您还会好起来的。"
"不,伯伯我老了,你也长大成人了。你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啊。"陈伯伯摸了摸我的脸颊,语重心长地说,"你找个好姑娘,成家立业吧。将来有了孩子,也要像伯伯对你一样用心去疼爱他们。"
我的眼圈噙满了泪水,说:"伯伯,您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我怎么能离开您呢?您现在更需要我照顾啊。"
"傻孩子,你我终有一别的一天。你还年轻,该去经历人生才能长进啊。"陈伯伯无奈地说,"听伯伯的话,好好打理自己的生活,将来好好过日子。伯伯就是盼望你幸福啊。"
陈伯伯的话无疑给了我一记重击。从小到大,他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亲人,如今他却要我离开他自己去生活了。我确实明白,伯伯已经老迈,随时可能离世。可是,一想到将来没有了他的照拂,我就无比恐惧。
这些年来,我整个生活的重心都环绕在陈伯伯身边。他是我生命的全部支柱和意义,是我孜孜以求的全部。如今他要我离开,去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却无从下手。
我深知,伯伯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怎能就这样抛下了他呢?他把我当成了亲儿子,而我又怎能对他不尽孝道呢?就算他走了,我也要守在他身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低下头,任由泪水滚落。伯伯的那只枯瘦的手轻轻拂去我脸上的泪痕,他的手背因用力而绷紧,青筋毕露。我抬起头,对上了他充满慈爱的眼神。
"傻孩子,伯伯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需要你这样耽搁前程啊。"陈伯伯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变得更加深刻。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我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被单的一角,用力到指节泛白。陈伯伯的手轻轻覆上我的手背,我感受到了他的颤抖。
"听话,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陈伯伯用尽全力,捏了捏我的手,"伯伯我就是盼望你能幸福啊。"
我终于抬起头,对上了陈伯伯坚定而温暖的眼神。我慢慢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仿佛这是我们之间最后的依恋。
"伯伯,您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给您多喝点热水吧。"我关切地问道。
就在这时,陈伯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赶紧扶住他的身体。咳嗽持续了几分钟,陈伯伯终于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可就在这时,他的眼神突然涣散,身子一软,整个人瘫软在我的怀里。
"伯伯!伯伯您怎么了?"我吓坏了,赶紧扶着他的身子。可是他的眼睛紧闭,口中还在喷出血丝,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我紧紧抱着昏迷的陈伯伯,眼泪夺眶而出。我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看着他满头的冷汗和青紫的嘴唇,我生怕这就是他最后的时刻了。
我恐惧地注视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内心是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可怕的梦魇。我期盼着他能再次睁开眼睛,叫我一声"明明",就像从前那样亲切而慈爱。
可是现实就在眼前,无情地告诉我,我正在失去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我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更好地孝顺陈伯伯,后悔自己没有给予他更多的关爱。我开始痛恨自己的自私和无能,痛恨自己竟然还在考虑离开他的事情。
我慌乱地扶着陈伯伯的身子,试图让他保持清醒。可是他的身体像滚烫的石头一样僵硬,我怎么都叫不醒他。我赶紧拨打了120的电话,焦急地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陈伯伯的头无力地垂在我的肩膀上,我用手轻轻托着他的后脑勺,生怕磕碰到他。我低下头,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微张的嘴唇,眼泪滚烫地滴在他的脸颊上。我用另一只手拍打着他的背部,试图让他恢复意识。
"伯伯,您醒醒啊!您可不能就这样离开我啊!"我近乎歇斯底里地喊着,声音因为哽咽而断断续续。
陈伯伯的身体在我的怀抱里轻轻晃动,但他依旧毫无回应。我看着他逐渐冰冷的手掌,用力握住它们,仿佛这样就能给予他温暖和生机一般。我的眼泪簌簌落在他的手背上,很快就将它浸湿了一片。
就在我万分绝望的时候,救护车的声音终于传来了。几名医护人员迅速赶到,将昏迷的陈伯伯抬上了救护车。我赶紧跟了上去,一路上紧紧握着陈伯伯的手,生怕他就这样离开了我。
到了医院后,医生迅速为陈伯伯进行抢救。我站在手术室外,看着里面灯火通明的景象,浑身无比焦虑。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一名护士走了过来问我。
"我是他的养子。"我哽咽着回答。
护士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您先别太担心,医生会尽全力的。"
话音未落,我就瘫软在了地上,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地涌了出来。我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无助地痛哭起来。
我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一刻分崩离析了。陈伯伯就要离开我了,离开这个他用尽毕生心血呵护的孩子。我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当我醒过来时,一切都会恢复如初。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让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对他的不够体贴和孝顺。如果当初我没有考虑过离开他,如果我能更好地照顾他的起居,如果我能让他感受到更多的温暖,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我痛恨自己的自私和愚蠢,痛恨自己曾经想过抛弃这个最爱我的人。
现在,一切都已经注定无法挽回了。我绝望地意识到,我就要失去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而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向他倾诉我的感激之情。我的人生将要陷入怎样的黑暗,我已经看不到任何指引和希望了。
我蜷缩在角落里,止不住心如刀割的痛楚。眼泪夺眶而出,我痛哭到几乎喘不过气来。陈伯伯就要离开我了,这个认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无助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紧紧抱着头,整个人都在发抖。我咬紧牙关,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痛苦一般。可是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流,遏制不住地涌出。
护士看到我这副模样,试图过来安慰我,但我根本无暇顾及。我的精神几乎要被撕裂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间手术室里。我无比渴望着医生能够再次走出来,告诉我一切都没事了。
可是,手术室里的灯火依旧亮着,窗外的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我呆坐在那里,整个人无比虚脱,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我的眼睛干涩无比,却还是无法阻止泪水不断地涌出。我的心在滴血,比任何痛苦都要难以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我猛地抬起头,看到一名医生正向我这边走来。他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让我的心往下一沉。
我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浑身无力,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打击。我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期盼着医生能给我一线希望。
"你就是病人的亲属吗?"医生开口问道。
我用力点了点头,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不!伯伯他不会有事的!"我猛地打断了医生的话,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挣扎着向手术室那边走去,仿佛这样就能改变什么似的。
可是护士们却拦住了我,无论我如何反抗和哀求,他们都紧紧地按住我不让我靠近。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最终瘫软在了地上。
护士们试图扶起我,可是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我只是紧紧蜷缩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我的眼泪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一般疯狂地涌出,很快就将身下的地面浸湿了一大片。
我的内心是无与伦比的痛苦和绝望。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恶梦,当我醒过来时,陈伯伯还好好地陪在我身边,用他那慈祥的目光注视着我。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它无情地夺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让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失去了陈伯伯,这个残酷的事实在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我的精神世界几乎已经崩溃,曾经所有的希望和勇气都被生生摧毁。
这些年来,陈伯伯就是我生存的全部意义。为了孝顺他,我付出了所有的心血;为了让他感到快乐,我竭尽全力。我本以为,我们还会相依为命很多很多年,直到我们最后离世。可是残酷的现实却夺走了这个美好的憧憬,它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我的内心。
我的内心充斥着无尽的痛苦和自责。如果当初我没有考虑过离开陈伯伯,如果我能更好地照顾他,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情况了。我恨不得回到过去,把一切重来一次,好好孝顺这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是一切都已为时已晚,我再也看不到陈伯伯慈祥的目光,再也听不到他叫我"明明"的声音了。我们之间所有的点点滴滴,所有的回忆,都已经永远定格在了过去。而我,则要在失去他之后,去学着如何重新走下去。
我的内心无比恐惧和迷茫。陈伯伯就像我生命的向导一般,是我前进的道路和目标。如今失去了他,我仿佛已经迷失了方向,找不到任何人生的意义和奋斗的目标。我开始害怕未来将会怎样,害怕自己会就此堕落下去。
许久之后,我终于找回了一些理智。我费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泪水浸透。我茫然地看着四周,所有人都在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我。
医生点了点头,领着我来到一间单人病房。推开门时,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一般。
那里安静地躺着一具身体,虽然面容已经有些僵硬,却依旧能看出那是陈伯伯慈祥的模样。我无力地走了过去,跪在床边,紧紧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我低下头,痛哭到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知道,从今往后,我将要独自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而这个认知,比任何痛苦都要让我难以承受。
陈伯伯的葬礼定在了三天后。我亲自操办了一切,将他安葬在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山坡上。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可是我却感觉整个世界都笼罩在灰暗之中。
亲朋好友们陆续来到了这里,有些是陈伯伯年轻时的老伙伴,有些则是我的同事朋友。每个人都露出无比哀戚的表情,似乎在为这个可怜的老人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