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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裴世强,笔名燕园叟。先后从医、从军、从商。当下事务轻闲,得以复读精读《红楼梦》,并试作“红楼解梦”系列短文与同道交流、探讨。

作者

燕园叟

金陵十二钗,无论是正册里的黛玉、宝钗、探春、湘云等,还是副册里的香菱,又副册里的晴雯、袭人,她们的档案都在太虚幻境的薄命司里,顾名思义,这些花季少女无疑都是薄命人。然而,《红楼梦》里最苦命的却另有其人。

甄士隐是《红楼梦》开篇第一个出场的现实人物,他是姑苏乡宦,在当地声望很高。甄士隐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每日只以观花修竹,酌酒吟诗为乐,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嫡妻封氏虽已年过半百,曹雪芹若并没把她划归“鱼眼珠子”行列,而是给她“情性贤淑,深明礼义”的高度评价。女儿英莲,也就是后来的香菱生得“粉妆玉琢,乖觉可喜”。夫妇俩对她极尽疼惜宠爱,视若掌上明珠。美中不足的是他们只有英莲这一个女儿,没有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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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膝下无子,甄士隐也从未有未纳妾生子延续香火的想法。要知道那个时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退一万步来讲,即便不是为了延续香火,以甄士隐的身份、地位以及家境,他也有一万条理由纳妾,这在那个时代再正常不过了。就连贾家两府老少爷们中最正派的贾政,屋里也有赵姨娘、周姨娘两房姨太太。甄士隐不考虑纳妾说明他与夫人封氏间感情很好,亲密无间。一对神仙眷侣,幸福美满。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元宵夜女被拐失踪,一下子让一家人坠入深渊。甄士隐与封氏所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作为母亲的封氏,遭受到的痛苦更是难以想象。甄士隐用尽了一切办法寻找女儿,最终却都无功而返。封氏整日在家中以泪洗面,心中又悔又痛,昼夜啼哭,几乎不曾寻死。一个月过去,仍无音信,甄士隐与封氏先后病倒。

祸不单行,又一月后甄家隔壁葫芦庙失火,甄家也被烧成一片瓦砾场,房产尽毁,再无法居住。甄士隐夫妇只得搬到田庄上安身。不料正值水旱不收,鼠盗蜂起,民不安生。家运不济,国运维艰。无奈之下,甄士隐只得将田庄折变,与妻子一起投靠岳父封肃。

娘家从来都是出嫁女人的靠山和避风港,王熙凤之所以处处凌驾于贾琏之上,仗的就是娘家的势力。孰料封肃是个势利眼的小人,不但不讲亲情,还把甄士隐折变田庄的银子半哄半赚的骗走。可以想象封氏夹在丈夫与父亲中间多么艰难窘迫。甄士隐乃读书之人,本不善稼穑等事,勉强支持了一二年,再也受不了来自丈人的冷暴力,悬崖撒手,跟着一个疯跛道人走了。

失去女儿后,封氏再次失去相濡以沫、相依为命的丈夫。这种惨绝人寰的痛楚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难以承受。支撑封氏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她对找回失踪的女儿和丈夫仍抱有希望。封氏祈求父亲寻找丈夫,自己和两个旧日的丫鬟主仆三人,日夜作些针线发卖,贴补家用。

伴随祸不单行的还有雪上加霜。贾雨村应天府上任后,又夺走封氏贴身丫鬟娇杏为妾。在失去女儿和丈夫之后,娇杏和另外一个旧日的丫鬟是封氏身边仅有的两个知己,是她们陪伴封氏在她父亲封肃冷眼下艰难度日。可想而知,娇杏的离去,封氏会更加孤独凄凉,她的余生都将在痛苦煎熬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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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刘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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