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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哺乳动物来说，新生的幼年个体都会享受着特殊的母系呵护，为了保证幼年个体的生长，雌性会分泌富含营养和脂质的乳汁来提供营养，而人类也拥有这样的发育阶段。尽管这一场景对我们来说非常熟悉，但在动物界中，母乳喂养其实非常特殊，许多动物的胚胎发育仅仅只会从受精卵的卵黄中获得营养支持，并不会经历出生后的母乳喂养过程。
近些年，随着科学家对更广泛的动物行为观察，一些特殊的例子正在涌现。有研究显示母乳喂养并非哺乳动物特有，少数其他动物，比如昆虫、鱼类也能够为后代产生营养丰富的液体，2022年《自然》的一项研究曾揭示蚂蚁可以分泌类似“乳汁”的营养液喂养幼虫。（相关阅读：）
最近，《科学》杂志上的论文又展示了另一种能分泌“乳汁”哺育后代的动物，它们是一种被称作蚓螈的两栖动物。蚓螈的外形与蚯蚓、蠕虫相像，大多数生活在地下，几乎没有视力。它们会通过卵生的方式来繁殖，但是科学家发现当后代在体外孵化后，雌性蚓螈还会分泌营养液体来养育幼崽，这也是首次有研究表明产卵两栖动物同样具备“乳汁”喂养行为。
根据论文，研究人员观察的是一种名为环管蚓螈（Siphonops annulatus）的物种，它们的繁殖习性更加特殊，雌性环管蚓螈会在陆地上产卵，然后进行孵化。新出生的幼崽会带有牙齿，这让它们能够啃食母亲的皮肤，并从皮肤组织中获得生长所需的营养和脂质。但是在观察中，科学家发现啃食行为大约每7天才会发生一次，这种频率似乎不足以支撑幼崽生长发育。
▲环管蚓螈幼崽正从母亲那里食用“乳汁”（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为了进一步确认幼崽还会从哪些地方获取营养，研究者从森林中收集了16只已经筑巢孵化的雌性环管蚓螈以及它们的幼崽，然后他们对蚓螈进行了长期拍摄，并分析了超过200个小时中蚓螈的各种行为。
结果他们看到，幼崽会经常聚集在母亲的泄殖腔周围，并且通过身体接触和发出高音调的声音来刺激母体，接收到信号的雌性蚓螈会从泄殖腔分泌富含脂质、碳水化合物的液体，与哺乳动物的乳汁非常相似，幼崽感知乳汁分泌后，会把头伸到泄殖腔内进食。
▲分泌“乳汁”的环管蚓螈泄殖腔结构图（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这一结果令研究者非常惊讶，这说明两栖动物也存在非常特殊的亲子交流模式，幼崽可以通过特殊行为唤醒母亲的喂养，这也给两栖动物增添了全新的养育机制，对于理解动物的繁殖、亲子养育行为演化有重要意义。
评论文章指出，该研究目前只是一种现象级发现，未来研究者还有更多方向可以探索，比如环管蚓螈产“乳汁”的遗传、内分泌因素有哪些？两栖动物从何时开始演化出这类养育行为？解答这些问题也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乳汁的起源和演化。
参考资料：
[1] Pedro L. Mailho-Fontana et al, Milk provisioning in oviparous caecilian amphibians. Science (2024). DOI：10.1126/science.adi5379
[2] Marvalee H. Wake, Amphibian hatchlings find mother’s milk. Science (2024). DOI: 10.1126/science.ado2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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