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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祝羽捷

编辑|97

2023 年的确太忙了,这些忙碌构成了最平常生活的日常,如果说上一个年度除了读书之外,最充盈生活的一定是不停地做展览。去年年末,在TEDx武康路2023Women大会的邀请下,我分享了这几年策展的故事,也是第一个作为当代艺术策展人的讲者。“策展人”这个身份给我带来太多五味陈杂的体验:策划女性艺术家展览,仿佛是我的一种宿命,也是自觉的选择。

借由TEDx武康路2023Women大会的分享,我梳理起2023年做过的展览,每一场都是向前一步,每一步都是微小却充满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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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女策展人,我亲近女艺术家们的作品,这种亲近让我能够更深刻地理解她们的创作理念、情感表达和视角。每位艺术家都有着独特的故事和独到的艺术风格,她们的作品中蕴含着无穷的智慧和创造力,每个人以其独到的方式揭示着生活的种种层面,也传递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女性经验。

在我的策展坐标轴上,女性艺术是新艺术史的原点,爆破了既定的艺术范式和价值标准,唤起了当代艺术和社会的的包容性、多元性,是对艺术正典的重新书写。

太多出色的女性艺术家默默无闻,她们的作品鲜人知,每次做女性艺术家群展,我都觉得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让更多人看到她们的作品。Lucy Lippard 常常在艺术家们崭露头角前就注意到了她们的才华,比如她在1966年策划的“古怪的抽象”(Eccentric Abstraction) 当时相对较为边缘化的抽象艺术领域中,一些独特而不寻常的女性艺术家。也是我认为策展人应该做的事情,是用自己的知识体系和审美去挖掘和发现,而绝非跟风。

去年4月我策划的展览《柔者成承》里“柔者”,即柔软的物,是不同于刻板的“柔软”物品标签化女性主题。“柔”是成为对抗与对话的媒介点,也是第一次将女性与男性共同设置在同一个现场隐含女性话题的展览。

“承”与“柔”恰恰是女性被规定的社会特征,但女性所散发出的力量已经不仅仅是将“柔”定义为“柔软”这样简单,也可以成为两性共同表达的中间点。在展览现场,我曾邀请道长回归观看的视角,不仅限于这场展览进行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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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者成承」展览现场。

与柔者讲述两性表达不同,《我感知,我存在》是更加偏向女性群体感性的表达——感知力。而“我存在”则是主流哲学语言一直在强调的,就想要探寻人类究竟为什么存在于世,或者是人和世界的关系。展览开幕当天,三位艺术家和我聊起她们的“感知与存在”,我尤其记得陈欣讲述的“这个时代什么触动我,我就放在心里,我一定要表现它。”

●「我感知,我存在」对谈现场。

去年还有两个展览特别重要,一个是《雅努斯的界面》另一个则是在First影展策划的专题影像展。女性艺术家群展是源于身为女性的本能选择,《雅努斯的界面》可以说是我读博后的学术选择。

● First平面展现场,与戴锦华老师。

传说雅努斯(Janus)门神有两幅面孔,前面的朝向未来,后面的朝向过去,这即是时间和空间的临界、信息交互的接口,也象征了光明与黑暗、过渡与变革。我们的观看行为和身体总处于与界面互动中,每个个体在操作界面的同时也构建了各自的路径和姿势,定义了自我对外部世界的感知和认知。

界面最初反映出我们在现实世界中的形象和行为,是人类通往外部世界的视窗,是通往另一个时代的入口。《雅努斯的界面》也是我在策展轴上另一个索引点,进入行业的第七年,策展可以不做,这个技能已经成为手边之物,是我的工作和方法论,不做的时候就好好擦拭,上手之时就让它如其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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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努斯的界面」展览现场。

人是需要靠图像回忆的,也能靠图像想起来一些情谊,这几年因为展览,也结实了很多优秀的艺术家,每一次展览都可以用“情比金坚”来形容。

去年一个年轻的女艺术家朋友离世,我们只合作过一次展览,但她的确是解封后我见的第一波工作伙伴,那个时候她只告诉我不太舒服要去体检,新年的时候她术后好转,跟我分享了新的创作系列——和肖像有关。现在回忆起来,我才明白新系列是她内心的斗争和对生命的思考,是她与病魔斗争的日记,记录下每一个瞬间的感受和心路历程。

当时我没多想,提的意见比较客观,她说能不能在新系列里给我画张头像,我也没有明确回复。她在我印象中,总是充满色彩和生命力,就像她的个性一样,既热情又勇敢,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做了许多酷炫的行为艺术,不知疲倦——灰暗和疾病应该和她不同国啊,我始终不能接受。这件事过去深觉自己能做的太少了,能与你们这些充满热爱和创造力的人在一起,已经是幸运。

新的一年还是要做展览,步履不停,不止为自己,还为很多的同道朋友,能向前一小步也是好的,只希望自己走的路,能拓宽一点我们所有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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