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图片来自Pixabay)

华舆讯 据英伦圈报道,自2020年1月1日正式脱离欧盟之后,英国政府不久前发布一份题为“竞争时代的全球英国——安全、国防、发展与外交政策的整体评估”的报告,全面描绘了英国未来十年在世界舞台的雄心壮志,高调结束为期一年的脱欧过渡期。

然而事实是,从欧盟中分裂出来的英国,日子并不好过。英国国家统计局上个月通报数据显示,脱欧后的第一个月,英国对欧盟的贸易额显著下降,其中出口额下降40.7%,进口额下降28.8%。此外,2016年英国人投票支持脱欧以来,已有4.7万多人转投欧盟别国,其中成为德国人的就有近3万。

英国的脱离不仅自伤元气,也削减了欧盟的整体实力。这是偶然还是历史必然?或许我们可以从公元300至600年间的中欧历史中窥见一二。

近期被中文网络火爆传播的潘岳《中国五胡入华与欧洲蛮族入侵》一文说,在公元300至600年间,中国与罗马面临着相似的历史境遇,它们共同面临着中央政权的衰落,还遭遇着周边族群的大规模冲击。

在中国,是匈奴、鲜卑、羯(jié)、氐(dī)、羌(qiāng)五大胡族纷纷南下,建立起众多政权。在罗马,是西哥特、东哥特、法兰克、伦巴第等日耳曼部落潮水般地入侵,建立起一个个蛮族王国。

然而,相似的历史轨迹却产生了完全不同的结果。中国五胡虽屡经纷争,最后还是实现了内部整合,继承了秦汉超大规模的国家形态,奠基了融合胡汉的隋唐大一统王朝,融合后的中华民族力往一处使,齐头并进。

而在古欧洲,各大蛮族王国经过几百年的征伐最终还是分裂成一个个封建国家,在自顾自地攫取私利中自我损耗。

究其原因,其中最为显著的,便是中华史观中的“以人为本”,和西方文明中的“唯宗教”、“唯种族”。

其实,1700多年前,在军事与人口上均占优势的北方五大胡族本可以“胡化”汉人,但他们却是主动选择了一条“汉化之路”。他们学习汉字,学习汉文律典与史籍中建构大一统的经验教训,为的是拥有超越部落政治、建设超大规模政治体的雄心。

这是因为汉制并不是针对汉人族群的习惯法,而是一种无偏私、重文明的礼性制度。因此,仅有军事和人口优势,而缺乏文化的游牧族群,带着为自己建立一个同样规模的超大政治体的愿景,学习一种不排斥、反倒接纳自己血脉、人种的理性制度,何乐而不为呢?

而同时期,在西面的欧洲,日耳曼的领袖们却不让族人学习罗马文化。罗马法体系和官僚制度都记载于拉丁文的法典和史书中,因而他们无法掌握这些历史经验。

由于拒绝学习希腊罗马文字,从476年到800年,日耳曼诸族普遍不能书写。也就是说,这一时期,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们竟都不会写字。

不能书写,就无法处理复杂的文书,就无法建立官僚系统,无法运行精密的法律。而无法运行官僚制度,就不具有对庞大国土的管理能力。诸侯们不得不依靠领地上的教士搞行政——这更是进一步巩固了用宗教划分族群的观念。在西方历史中,现代文官体制很晚才得以出现。

为什么日耳曼人不像五胡面对汉文化那样求知若渴,而是放着让罗马帝国兴盛繁荣的罗马文化无动于衷?这一“反常的”表现根植于西方世界中以“血统”或“宗教”划分族群的传统,并且根深蒂固。

如日耳曼人部落中的哥特人,在建国时就刻意与被征服的罗马人分开居住,他们一般选择在城外建立城堡。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洁,不被罗马人同化,为了保持勇武精神不被腐蚀,哥特人建立了“二元政治”。哥特人也不被鼓励学习罗马拉丁语与古典文化。在宗教信仰上,哥特人信奉阿里乌斯教,罗马人信奉天主教。这些分治的规矩保持了多年。

而种族、宗教一向容易被当作割裂社会的匕首。以人群为基础组建起的社会,自然而然就成了“界线”分明、难以融合的一个个族群,更为欧洲日后不断上演的宗教战争、族群歧视埋下祸根。

总而言之,欧洲蛮族史观坚持的是以“种族”身份决定文明身份;而中国五胡史观强调的则是文明身份不由种族,而是由德行决定。

将视线转回到当下,拥有45个国家与地区的欧洲,虽没有大一统的文化根基,但也在利益的牵引下结成联盟。但利益总是不牢靠的,英国脱欧便是印证。虽不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但也是给在世界海洋中摇摇欲坠的欧洲再添波澜。

虽然也有史学家认为,让西方世界引以为傲的欧洲现代民族国家与工业资本主义是前现代欧洲的一系列战争打出来的,但不用想也知道,团结的力量终归要大得多。

就像五胡君主们最爱援引孟子的那句话所说:“舜是东夷之人,文王是西夷之人,只要德行福泽中国,都是中国的圣人”。(原标题:英国高调结束脱欧过渡期,欧洲分裂竟是“没文化”闹的……)

来源: 英伦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