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80后的小时候,上学的时候老师会问学生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想当科学家”,“我要当警察”,“我要当军人”。

在那个时候,当一名科学家,成了很多小孩子入学启蒙后,最伟大最光荣的理想之一。

很多人觉得,科学家的世界和生活,可能离我们老百姓的距离很远,后来努力了很久,也没有当上科学家。

今天,在一本旧相册里,我们一起去找寻一个关于沾着泥土的科学家的群体生活,严格意义来说,他们是一群奋斗在基层一线的农业科技技术人员,可能还算不上多么伟大的科学家,但是,他们的工作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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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尘封了46年的影集,一位老友喜欢收藏,他在老家收到了这本相册。相册的封页带着年代感的花纹、美术字还有图片,显示着岁月的印痕。

“农业科学研究”几个钢笔字写得很标准,很规范,现在若不是专业人士,可能很少有人能够写出这样漂亮的硬笔字了,在那个没有计算机和手机的年代里,可能很多人都会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

这本相册,记录了皖北固镇县农科所在1975年的工作、生活等影像瞬间。

1964年,国务院决定由安徽省宿县、灵璧县、怀远县、五河县衔接处各一部,析置固镇县,属宿县专区。1965年7月1日,固镇县以固镇为治所,正式成立,属宿县专区管辖。

这个年轻的县城,主要以农业为主,所以,农业科学研究在当时还是比较先进的。这本相册记录了这个县城成立10年后的1975年,农科所的工作人员的情况。

这张照片里,全县各公社农技站同志定期到农科所来交流经验。

不仅仅是各公社的来,就连华东地区和中部很多地方的人都来这里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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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的农业科技人才,在这样的田间地头,相互学习。大家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应该是夏天,很多人头戴草帽。天地间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参加现场经验交流的专家拿着农作物相互探讨。做农业科技普及宣传或者是这样的基层的科研种植很辛苦。

照片中的这位是农科所的主任,那时候,正在进行“农业学大寨”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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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农科所还制定了自己学大寨的口号。

这个农科所所在的地方,也是我老家的县城。小时候的记忆里,乡亲们都是头朝黄土背朝天的在田地里干农活。

和城里的生活不一样,农村的生活就是,我们学生放学了,家里大人也从田地里干农活回来了,有时候,放学了家人还不一定在家。

这就是我们共同的乡村记忆。

有时候,站在家门前,就能望到田地里父母亲劳作的身影,看到他们的身影,虽然还未回家,但是童年的心里就不再孤单害怕了。

当年,有很多从上海来的知青,在老家这个地方接受锻炼,这是一位叫赵安东的知青代表在表决心讲话。

谁的青春,都不曾奋斗过?

如今,这位知青可能年龄已经很大了,是一位老人了,不知道有没有回城。

这片土地上的农业科技人,一样有过自己的青春往事,我不知道他们的往事是怎么样精彩,但是,幸运的是,留下了这样的一本影集,记录了那一年,有这样的一群农业科技人,在老家的田间地头这样的奋斗过,无悔过。

“妇女一定能顶半边天”,一位女青年代表在讲话,那粗长的辫子,还有那秀美的面庞,在影像瞬间,见证了一代农村女性的劳动之路。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母亲是一位勤劳的农村女人,那时候她在老家喂牛、养鸡还要种地,另外,还要带我们几个孩子,很辛苦。

和母亲一样,也和照片中的这位叫做吴新文的女青年一样,老家的这片土地上,很多女性吃着淮河水长大,用自己的青春汗水浇灌起脚下的这片厚实的土地。

查阅《固镇县志》,在上世纪1970年代的时候,有很多关于女性光荣的劳动殊荣。

县志记载,1971年10月,当地杨庙公社石门赵生产队7名妇女组成队委会,带领社员大干农业,成绩突出,被县委命名为“石门女将”。1975年1月13日,老家当地宋店公社瓦坊大队女社员徐善萍光荣地当选为全国四届人大代表,出席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四届一次全体会议。1978年11月的时候,另一个叫做瓦疃公社的“三八女子打井队”荣获全国“三八红旗手”称号。

这些光荣的历史里,都有一个个闪亮的我们未曾谋面的青春的奋斗面庞。

冬天的时候,农科所一位叫做郭秀兰的女子带领女子队在兴修农田水利。

那个年月里,每年到冬天的时候,挖沟打场是常事。

没有大规模的机械,只能人工挖大沟。

我老家村子旁边有一条叫做“官沟大沟”的地方,小时候每到冬天的时候,就有挖大沟的集体劳动,我上中学的时候,在一个叫官沟中学的地方,过了年的春天,老师带领我们全校学生,每个人带着搪瓷盆还有铁皮桶,来到这大沟两侧,绵延二三里路,从大沟里端盆取水,给沟边刚刚栽种的杨树苗浇水,那一个下午我们都在劳动,没有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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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科所还有一个积肥专业队在积制肥料。这个肥料应该就是老家人常说的“土杂肥”了,基本上就是养殖的一些牲畜的粪便,沤的时间久了,就可以来年春天上在庄稼地里。

从照片的背景描述中,我大致了解到,当时的农科所,大致分为好几个组,这是一个叫做大田组的在进行农田基本建设,大田,应该是区分于一块一块小田而说的。

科研组的同志们,也不甘事后,无论男女,都齐上阵整修农田。这每一个坑道都是用铁锨一点一点挖出来的。

远处,一排排具有淮北平原特色的砖瓦房建筑物,应该是当时的科研所工作的地方和宿舍。

一位检查工作的副组长抱着从地里挖出来的红薯,这红薯放在今天来看,也是比较大的。

经历过冬天的整修水利,马上就到了麦子成熟收割的季节了,这是农科所的马主任在田间地头检查小麦生产情况。

农科所一位叫纪鸿山的技术员,在观察小麦提纯复壮情况。

俗话说“稻种三年杂”,小麦可能也这样,那么一个优良品种经多年种植就会混杂、退化。要选育出一个优良品种很不容易,但丧失却很容易。如果只种不选,放任自流,对于农民来说,少则一二年,最多三四年,一个优良品种就会显著退化减产,有的甚至完全丧失其利用价值。因此,农科所的专家们就必须抓好品种的提纯复壮措施。

那么,提纯复壮是什么意思呢?查阅相关专业材料得知,提纯复壮就是采用适当的选种措施,结合除杂去劣,选择保留符合本品种原有典型性状的单株,并采用良好的栽培方法逐步扩大繁殖其种子,用以替换已混杂退化的种子,使退化的品种恢复其原来的生产能力、优良品质和抗性水平。

这个可能比较专业,是农学上的专业术语。

农科所的马主任和技术员樊贵义一起,在监察小麦种植田情况。他们应该都是外地人,因为,老家当地很少有姓樊的。

科研组一位女同志在给小麦套袋。这我也是第一次见,小麦还要套袋,原来46年前的农业科研就这么精细了。

一位男性技术员在进行小麦科研工作,给小麦整穗去雄。

麦子生长的每一步,每一个时间节点的变化,可能都会被他们用心地记录下来。

他们,可能才是真正的麦田守望者。那农业经济时代,老家那个地方,在安徽还是比较好的,因为一片沃野在一马平川的淮北平原上,是主要粮油产区。

科研组的两位女同志,在进行小麦有性杂交实验。

工作中,也不是天天都是在田间地头劳作。这不,休息的时候,农科所的女同志在文体活动后的留影。

农科所的同志自己动手在修缮房屋。这个房屋能够看出来,1975年的时候,他们这住宿条件不是很好,房屋围墙是用土坯和砖头相结合搭建的,屋顶有瓦片也有茅草的组合。

在这个县城的任桥镇清凉中学院内,农科所同志在学校里给中学生们普及科学知识。后来,这所中学没有了校舍成了村子里几户人家的房子,中学合并到镇子上的学校了,在村子附近,建了清凉小学。

之所以对这里很熟悉,是因为我大学毕业后,在这所叫做清凉小学的学校里支教过,我的一位学校里的同事,他家那时候住的房子,给我说就是以前清凉中学的教室。

真的很难得,时光过去了很多年,会在这样的一本影集里,看到这样一个地方46年前的中学生的样子。

距离固镇不远的泗县城南中学的学生来农科所学习高料杂交育种,这是学生和科研人员在田地里研究高料品种。

这张照片记录了当时的这个县的县委书记,一位叫李济德的同志在田间地头查看农作物生长情况,从穿着上看,他穿得很朴实,胡子好像也好几天没有刮了。

查看新闻得知,据《安徽日报》称,李济德同志在90岁那年去世了,根据他生前遗愿,丧事从简,也可以看得出他一生的初心所在。相关资料显示,他是山东烟台人,他1930年4月出生,15岁那年参加革命工作,16岁就入了党。解放后,1973年3月到固镇当县委书记,4年之后调任安徽巢湖地委,1996年7月离休。

可能,这张照片弥足珍贵的记录了,这一年他的某一天工作中,来到了农科所来田间地头看望良种培育种植情况。

当地一位叫朱以福的老同志,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诗,称赞在这里工作过四年的李济德同志,诗里写到,“挥铲背箕牛粪捡,下乡赤脚野田巡。”讲的正是这样的一位老领导在当年不辞辛劳,不讲排场,勤政务实为民服务的好干部本色。

经历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如今,家乡的县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社会民生,经济建设,脱贫攻坚奔小康,走上了一条新时代的加速发展的道路,在从传统农业大县向新兴材料生物基转型,文旅并重等,迈上了新征程。

如今,照片中的很多人,可能都已经老了,他们可能不一定能够看到这些照片,不过,我们记住每一个曾经为家乡这片土地奋斗过青春,留下过汗水的人。

寒来暑往,春夏秋冬,正是因为有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拼搏付出,我们,才守得住口中的粮食,手里的饭碗,老家的乡愁,少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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