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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顾城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一代人》)一诗而斐声文坛,名声大噪,谁会料到他会在若干年后把这种乖庚和偏执发展到极至,以至挥斧杀妻自尽身亡呢?在顾城杀妻自缢之后,其父顾工仍然在写诗,而谢烨的母亲至今仍未走出失去女儿的痛苦。

背向生活的顾城

说起顾城许多人只闻其事其诗而不知其人,作为中国诗坛上的一颗新星,如果说早年的顾城是凭他的孩子的本色而写作的话,那么到他进入成人阶段后他还是有意地赖在“孩子世界”中不肯出来,如他自己所说:“我是一个悲哀的孩子/始终没有长大”(《简历》)。但生理年龄不可抗拒,顾城毕竟是一天天长大了,成了家,立了业。可在心理上,他却宁愿相信自己还是孩子,不断地稚化自己的思维。

顾城和谢烨在火车上相识,并且迅速地坠入爱河结成夫妻,在度过一段恩爱日子之后,顾城的不成熟之处渐渐暴露出来,生活中的顾城十分幼稚,只想文学,世俗之事一直都是谢烨打理。而且生活的游戏化仅是他孩子天地的一个较低的层面,他的最高理想是要建立一个天国花园。在《英儿》中,顾城说:“想挣个白房子之类的送给你,我拼命干。”白房子就是顾城心中脱离现实的理想天国。

顾城是在1986年北京作家协会在京郊虎峪召开的“新诗潮研讨会”上认识英儿的。英儿的清纯气质和对艺术的悟性使顾城有相见恨晚之感,他对英儿说过:“雷(谢烨)是我造就的,而你是和我一模一样的。”当顾城和谢烨把激流岛上的家园经营得稍有眉目的时候,便商议将英儿接过来一同生活,但当顾城与英儿隔海传递情书的时候,顾城面对的只是一个按他的审美理想修饰过的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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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顾城的想法是极其幼稚的,无论是创建自己心中的“女儿国”还是“白房子”,无论是改居在人迹罕至的小岛上还是上演二女共侍一夫的戏码。这些荒诞的现实正是顾城背离现实的想法所导致,直至后面惨案的发生都是顾城一人所为,其一生悲剧的来源就是他诗人般不谙世事的思维。

顾城之死

英儿上岛后,顾城才逐渐发现英儿与他不是一种人。经过几年实际工作后的英儿已失去了昔日的清纯,变得实际得多了。她希望通过顾城出国,过一种现代的生活,对顾域的天国花园并不感兴趣。她发现当年在讲台上用诗一般的语言使听众倾倒的顾城,竟成了岛上搬石运木的“山大王”。尽管这一切顾城都曾在信中对她讲过,英儿却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事啊。也不想想,人家林黛玉拿的是花锡。”

然而现实的一切都与英儿想象的相反,她在心里暗暗的想:“恨死你了。谁知道你是这样的。”英儿与顾城在生活理想方面的裂痕,最终导致了英儿与那位教气功的英国老头的出走。英儿的出走,对顾城来说,不仅仅是爱情的破灭,更是对他那建筑在半空中的天国花园理想的致命的一击。顾域的生活支柱被彻底摧垮了,他被逼上了一条绝路。

他把英儿看成“致我死命的人儿”,“在我死前就等她一个电话,哪怕告诉我,她不爱我也行。她就是不说话,等我死。”他给文听的信中也不止一次地谈到“死”的问题:“现在是我自己抛弃我自己的时候了。”“我消灭自己,世界也就没有了,能让我醒来的梦和春天也没有了”诚然,了解顾城生命轨迹的我们深知顾城不会就此“消灭”,这也不是对他生命的最后一击。

他的身边还有谢烨。在顾城的女儿国中,谢烨是举足轻重的角色。顾城爱英儿,想把英儿接到岛上来,但他并没有抛弃谢烨。他把英儿和谢烨视为他的两个妻子,他最醉心的是英儿和谢烨在一起和和美美生活的场景:“看到她们一起行走,就好像看见了童年的梦幻。”

谢烨具有东方女性的善良、贤慧、大度,自结婚以来她一直默默地为顾城奉献自己。顾城的生活根本离不开谢烨,然而与顾城这样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十年的共同生活,使谢烨感到活得太累,她实在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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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烨的决意离开则断绝了顾城的最后一线生机。于是悲剧也就不可避免了。本来,照常理谢烨有选择自己生活道路的自由。可顾城却以反常的残暴举动对待她,这足以表明,顾城此时已失去了正常的理智。而顾城的死因除去上面谈到的天国花园理想的破灭外,还需要从顾城的生理、心理角度加以考虑。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在谢烨惨遭毒手之后,谢母至今无法释怀,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残忍杀害她女儿的凶手会得到许许多多的悼念、剖析、思索而她的女儿却无人问津,谢烨是一个集中华女子传统美德于一身的女子,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她还具有才华和自己的主见,她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我的女儿很优秀啊,她出国学会了英语,她能写文写诗,为人处世尤其好,可她跟了顾城就只是他的私人保姆、司机、翻译,哎!那么多人悼念顾城这个屠夫,可有谁悼念我的女儿呢?”可惜谢母为谢烨的伸张并没有得到大众的反响。

而顾城的父亲也是一位诗人,顾工与顾城两代人立场十分不同,顾工的是公共立场,是从“我们”出发;顾城的是个体立场,是以“我”为核心。顾城曾反驳顾工:表现世界的目的,是表现‘我’。你们那一代有时也写‘我’,但总把‘我’写成‘铺路的石子’齿轮’螺丝钉’。这个‘我’,是人吗?不,只是机械!”从这里可以看出顾城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从原生家庭中滋长,铸就了他幼稚的性格,最后导致自缢而死,在顾城死后,顾工也没有放下自己手中的笔,不知在看到顾城往日的诗迹时,顾工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