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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效而有秩序地生活,已经成了当代人最大的一种“美德”。但从这个屏幕到那个屏幕,我们把时间切割得越薄,越抓不住它,“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 ,于是我们终于读懂了朱自清对时间逃去如飞的焦虑。

我们对眼前的生活焦虑不满,只能在心里呐喊“生活不止苟且”,将希望寄托在“诗和远方”,诗人兰波口中的“别处”。但经历过2020年,面对生活的不确定性,或许我们都该幡然醒悟:生活只有当下,脚下即是远方。

此处生活

投入当下便是最好的修行

热映电影《心灵奇旅》中,存在了千年的“灵魂22”曾看见过无数名人的人生高光时刻,却依然不改厌世的态度。直到一次阴差阳错,22掉进了人类的身体里,开启了人间一日游,却让他有了成为人的欲望。

是什么改变了他?影片给出的答案是看见“此处”。生活围绕着我们,就像水之于鱼,我们却身在水中而不自知,到处找海。而认真参与和感知每个当下,便会发现,生活真正的乐趣和温度,恰恰来自此处那些日常的平凡小事,热腾腾的比萨、街头的鼓风机、午后打在身上的阳光碎片。当我们不再心心念念远方,而学会感知这些当下细微的美好,就是“开悟”了,正如电影里的主人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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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想要生活的那一刻,火花就已经被点燃。” /《心灵奇旅》

有太多人告诉我们活着就是要找到目标、人生价值和崇高的梦想,却是第一次有人说“目标没那么重要”,享受当下即可。对焦虑着匆忙赶路的当代人来说,这是治愈,也是点醒。

然而,影片将追逐梦想与对活在当下的生活态度置于对立面,未免容易产生误导。拥有梦想和使命感的人,依然可以享受此刻的生活。

每个人都可以以各自的姿态、用各自独特的方式在生活中修行。理发师的修行或许是一把剪子,厨师的修行是一口锅一把铲,画家的修行则落在一张纸上。时光在沙漏中悄然流逝,而生活的艺术滋养了每一个炙热的当下,跳动的脉搏之下,每一分秒都显得闪闪发光。

电影中的理发师Dez,坦然接受与理想有落差的工作,并享受当下一切。/《心灵奇旅》

“创作是一次修行,一种给予,把自身所知所能所得,转为山间的一片花瓣或一泓溪水,汇入大自然,此为‘自身之外’”,艺术家潘曦这么解读。这便是苏轼所说的“空山无人,水流花开”的东方哲学境界,也是艺术家在创作中修行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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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内追寻

专注丰盈生命的厚度

知易行难,“人生必做的一百件事”、“影响人生的必读书目”,当代人总有无穷的“to do list”要追赶。这种时间的压迫使得“提速”甚至取代了每一件事情本身,成为人们做事的目的。

贪心不足蛇吞象,打卡式地匆忙完成十项人生目标,可能不及专注做好一件收获更多。

《故道白云》里,佛陀教弟子留心吃橘子,吃的时候全神贯注投入这一刻,“真正与橘子接触和沟通”,便能从橘子里感知到那棵橘树,看到“一万种导致橘子产生的东西”,甚至看见“万事万物的相互关系”。

佛陀通过“吃橘子”启发弟子:专注当下,用心感受。/图虫创意

吃橘子见万物,以小见大,这不是佛陀的超能力,而是普通人也能拥有的生活智慧。以渺小热爱这个世界的伟大,专心做一顿饭,慢慢读一本书,把“赶路”转化为“散步”,全身心投入,专注做好一件事,反而是更有意义的。

去年年底,73岁的漫画家蔡志忠落发少林寺。他画遍诸子百家、古典名著、唐诗宋词、佛经禅语,用幽默的漫画表达独到见解,《老夫子》等经典漫画成为一代人的记忆。

“一个真正懂得空的开悟者,他知道唯有掌握任何当下刹那,才是生命的实相。” /《菩提树下的微笑 :<金刚经>解密》

实际上,蔡志忠并不是科班出身,他形容自己是一个“漫画中毒者”,是从漫画迷修炼成了漫画家。同时,他也曾醉心于物理、数学的世界,便沉下心,不急不徐,闭关十年又四十天去研究物理学。

他提到,“生活中的修行,最终目的不是成果和光芒,或者超能力,而是使自己成为身心的主人”。能够不慌不忙地活在当下,根本的还是向内寻找力量,顺从本心生活,把握生活的主动权。

“只要‘用心若镜’,心境只反应当下,就没有无谓的苦恼。人生就像开车上了高速公路要知道在哪里下车一样,只要掌握自己的路,就不会受外在影响”,这是蔡志忠的处世之道,也是我们面对未来诸多不确定性,能够得以安之若素的良方。

自在舒适

旅行中修行的艺术

2021年,我们或许会更频繁地外出,弥补2020年封锁和困居的遗憾。抽离日常,人们很容易忽视“在路上”的每时每刻也都是生活的延伸。

淋浴的清零时分、墙上的一幅禅意画、早餐的一口热粥……生活的美好总在细节处,身心的满足不一定需要拥有高大上的配置,重要的是在适度和合适的空间,获得身心灵的自在和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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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觉悟当下,谈什么诗和远方

即使是对于“在路上”的人们,每一个热乎的节日依然是脚步流转之间不可缺少的暖心点缀。节日是生活的仪式感,提醒我们回归此刻,回归生活本身。

庚子年二十四节气的最后一个节气“大寒”,正逢腊八,注重传统的中国人,要在腊八节喝下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才算对上一年的完美收尾。腊八粥有咸甜之争,关于腊八节的传说也不胜枚举,但不变的是节日的温暖底色。

“腊八之后便是年”,年终岁末,街上的年味越来越浓,人们开始采办年货,团聚吃火锅,撒糖霜,放烟火,都是辞旧迎新的仪式感。辞别不易的“鼠”年,期望来年“牛”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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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和家人一起吃火锅,氛围感和仪式感十足。

意大利物理学家卡洛·罗韦利在《时间的秩序》中写道:“我们栖居于时间之中,就如鱼在水中。我们的存在,就是在时间中存在”。

人类的劳动、行走、娱乐,本身都是在时间里,我们被精密的时间仪器裹挟,在时间里找时间,其实无异于鱼在水里找海。无数个当下组成了我们的一生,我们只需要活着,活在当下,在行动里感知时间,便是最好的修行。

留言分享:你目前的生活状态属于下面的哪一种?

✎作者 | 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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