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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到达人类统一的一种手段,在同一感情下结合他们,并增进个人和人类的共同幸福,因此在艺术的世界,只有果敢地不断奋斗,才能获得胜利。 ——契诃夫

京剧是我国的国粹,自古就有许多梨园名伶的故事为人们津津乐道。戏曲角色分为生旦净末丑五行。

除了需要哗众取宠的丑行之外,其他四行在戏剧里都是有明确性别的,旦行专指女性角色,生行、末行和净行都专指男性。

在京剧里,反串表演是十分正常的,梅兰芳大师身为七尺男儿,扮起花旦来也是风情万种,吸引了不少粉丝。

然而男扮女虽多,女扮男却相对比较少有,尤其是女武生更是难得一见,据统计,从京剧有历史以来,知名的女武生也才十几个。

最早一批的佘紫云、赵紫云,民国初期的筱月山,都是身材魁梧、扮相亮眼的女武生,浓墨重彩的装扮之下完全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不过我们今天要介绍的这一位女武生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她身材娇小,虽然基本功非常深厚却专注于演猴戏,被称为京剧界的女猴王,她就是俞鉴。

耳濡目染,严师出高徒

俞鉴出生于越剧的故乡——浙江,但是她的父亲俞见荣是小有名气的京剧武旦艺人,以艺名"一杆旗"广受赞誉。

俞鉴出生后不久就离开了老家,随着父亲的戏班到处走南闯北。受戏班熏陶浸染的俞鉴从小就表达出对戏剧的热爱,特别是武生戏。

看着父亲在台上拿着真刀实枪排练,俞鉴也拿起小树枝在台下有模有样地比划着,还自学了一些唱段。

有时候戏班子里缺少小孩子的演员,俞鉴就自告奋勇上台演出。看着俞鉴对做武生的喜爱,父亲是又欣慰又担心。

欣慰的是自己的衣钵有人继承,担心的是武生练习的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细细思索之下,父亲决定把俞鉴送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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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著名武生王其昌为师,签约十年,还专门立了"生死状",表明孩子在学习过程中无论是死了还是跑了都和王其昌没有关系。

梨园里学生行的女孩子们大多学的是老生和小生,因为武生是最辛苦的,除了基本的唱、念、做、打之外,武生还得学会舞刀弄枪。

四张高桌云里翻、飞脚过三桌、大撇挑和跨腿掏枪这些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动作,没个三年五载是练不出来的。

在王其昌门下学艺的时候,俞鉴一年只休息三天,每天早起开嗓练形体,直到半夜一两点才收工是常态。

王其昌很看好俞鉴的天资,自然对她的要求也十分严格,前三年只准许她练习基本功,还手把手地教她。

为了鼓励俞鉴,王其昌常常告诉她女孩子唱武生是很珍贵的,只要肯吃苦下功夫练出来,将来成为名角指日可待。

一鸣惊人,定角色喜爱

等到俞鉴长到14岁的时候,王其昌开始让她配戏,一开始给她的都是些少年武生的角色,活泼灵动,机智勇敢,比如哪吒、岳云。这些角色被俞鉴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戏台上一鸣惊人,很快就在江浙一带走红了,获得了"小王其昌"的美誉

当时有一幕戏的猴戏分为前半场和后半场,俞鉴本来只演前半场,后半场另外请一位擅长接钢叉的武生来演。

后来出于降低成本的考量,俞鉴苦练了一星期接钢叉,终于能演完整场,也因此受到了观众的广泛好评,认为她演的比男武生更棒。

猴戏在武生行当里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因为不仅动作难度大,还要表现出猴子的特点,如果完全像猴子就失去了美感,如何平衡武生的强大气场和猴子的灵动是所有演员面临的难题。

不过俞鉴就完美做到了,她饰演的猴王不仅武力值爆表又正义,同时兼具着猴子的调皮和习性,让人看到觉得又有气魄又可爱。

在猴戏界,俞鉴成为了领军人物,一提起猴戏想到的就是俞鉴的名字,慢慢地,人们开始称呼她为"女猴王"。

因戏结缘,人生有起伏

1949春天,俞鉴正在杭州巡演,当时正值解放军进城,张爱萍将军是个戏迷,看完俞鉴的戏之后,特别喜欢她,于是介绍她参军,第二天俞鉴就成为了军人。

解放后,曾多次随团出国演出,斩获了多个奖牌,甚至被评为优秀党员。她跟随党的脚步,深入宁夏回族自治区,传播中国的传统文化,获得了更多的喜爱。

当时俞鉴和社员们一起劳动,每天干完自己的活之后就开始练功,不是拉伸就是开嗓,办事风风火火,村里的妇女见状大吃一惊,觉得这个女人就像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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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戏剧演员被划分成"下九流",俞鉴被勒令不能再登台演出,只能给样板戏里的角色管理道具,特别是座山雕的皮靴,一定要保持明光锃亮。

有一次样板戏在演出的时候,俞鉴只能羡慕地在台下看着,有熟人看见了询问她怎么不上台,她自嘲道擦皮鞋也是为人民服务。

虽然处境艰难,但是俞鉴并没有因此而消沉,每天的基本功她一天也没有偷懒过,一有空就偷偷躲起来练习,等待着时机涅槃重生,回到自己真正的舞台。

改革开放之后,俞鉴得以重新站上她热爱的戏台,那时她已经56岁了,可是身手依然矫健,作为当时京剧舞台上仅存的一个女武生。

她被多家报纸媒体争相报道,王其昌老师为她打下的坚实基本功在此时延长了她的演艺生涯。

在俞鉴69岁高龄的时候,为了迎接香港的回国还登台亮相,赢得了满堂彩创下了她自己的历史,也创造了京剧武生的历史。

倔强好胜,不服输的俞鉴从7岁正式拜师学艺开始,为舞台贡献了自己的一生,留下了许多让人过目难忘的角色。

前两年,享年90岁的俞鉴在银川与世长辞,她留下的经典曲目却永远在人们心中长存。

文/南宫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