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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武生三大流派

刘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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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变革的时代往往是思想最为活跃的年代,清末民国初期,虽然社会动荡,却是一个碰撞思想的时代。清末民初,在思想、文化、艺术领域,出现了胡适、李大钊、钱玄同、鲁迅、刘半农、吴梅、林语堂等一代哲学和文学大师,美术和音乐领域出现了张大千、齐白石、徐悲鸿、聂耳、冼星海等美术、音乐大师。在京剧界“梨园汤武”以及一批当时京剧名伶的贡献与促进下,在二十世纪二十至三十年代,京剧艺术的发展进入了她的完善期。这不仅反映在此时京剧作为一个独立的剧种,其行当的划分与发展已经到达了成熟与完备的阶段,更在于生、旦、净、丑每一个行当,甚至每一个行当下的分支,都出现了流派和独步一时的领军人物。这与京剧早期流派出现的老生“三鼎甲”和“新三鼎甲”相比,可以看出在谭鑫培时代之后,京剧的行当和流派在发展的过程中已经走向成熟。京剧行当与流派的空前发展,也促进了京剧剧目这一时期的发展壮大,并在演出剧目增加的同时,使京剧各行当的表演艺术在舞台实践中不断地提高和精化,这也标志着京剧在发展中进入了第二次辉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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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时期,京剧界最杰出的代表性人物是武生行中的杨小楼、老生行中的余叔岩、旦行中的梅兰芳,他们不仅当时被尊称为京剧“三大贤”,而且就艺术而言,可以说此后历代京剧演员还没有人真正超过杨小楼、余叔岩和梅兰芳在各自行当(领域)所达到的高度与水准。

《青石山》俞菊笙饰关平

在“三大贤”中年龄最长、身份最高,影响最大的,首推国剧宗师、武生泰斗杨小楼。说到杨小楼的武生艺术,不能不简单介绍一下京剧武生这个行当。武生是京剧生行中一个重要的分支,在京剧中饰演的多为擅长武艺的角色。武生大致可以分成长靠武生和短打武生两大类。长靠武生是武生行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剧中人物多身着长靠、头戴盔头、脚穿厚底靴,一般使用长柄武器,这类武生过去又被称为“墩子武生”。长靠武生要求演员不仅善于开打,而且工架还要优美稳重,有些戏还要求具有相当的唱念功力并且表演细腻,例如《长坂坡》、《挑滑车》、《铁笼山》等都是具有代表性的长靠武生剧目。短打武生同样是武生行当中的一类,剧中人物多穿短衣裤,用短兵器,脚穿薄底靴,在过去也有人把短打武生称作“撇子武生”,其中带有一定的贬义和歧视。短打武生要求演员身手敏捷灵活,跟头翻得要漂亮,开打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例如《白水滩》、《三岔口》、《十字坡》等都属于短打武生剧目。此外,还有一类是剧中人物戴白色髯口的武生,过去人们又称之为武老生,系“黄派”武生宗师黄月山所创始。这类武老生既与京剧老生中的靠把老生不同,又与一般戴髯口的武生(如《连营寨》、《阳平关》中的赵云)也有差别,这类武老生戏在表演上既重武打又重唱功,如《独木关》(又名《薛礼叹月》)、《白凉楼》、《剑锋山》等均为武老生的代表剧目。京剧武生在清末的主要流派有俞菊笙、李春来、黄月山分别开创的三大流派,在京剧史上号称清末武生三大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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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菊笙(1838—1914)是张二奎创办的“忠恕堂”的弟子,与杨月楼齐名,他不擅唱功,长靠、短打武生戏皆能,而尤擅长靠武生,并首创了勾脸武生戏(如《铁笼山》之姜维),世称“俞派”。“俞派”武生的主要传人有杨小楼、尚和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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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来(1855—1925)坐科于北京的梆子科班,但演出并成名于上海。他以短打武生戏见长,表演火爆炽烈,且在短打武生戏中均有他人所不及的高难特技与繁难表演,世称“李派”。“李派”武生的传人有盖叫天(张英杰)、张德俊(张云溪之父)、李兰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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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月山(1850—1900)幼学梆子而后改京剧武生。他不但武功精湛,而且唱功苍劲悠扬、念白激昂,开创了京剧武老生的行当,世称“黄派”,其传人有李吉瑞、马德成、李桂春(艺名“小达子”,李少春之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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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月山上海演出的戏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