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剧里,宰相刘罗锅经常戏耍和珅,大烟袋纪昀纪晓岚没事儿就拿和珅开涮。而在真实的历史中,和珅比刘墉和纪昀都聪明能干:官爵高、兼职多、能力强,在乾隆皇帝眼里,十个刘墉一百个纪晓岚,也比不上一个和珅和致斋。

这时候有人也许会感到困惑:科举成绩远不如刘墉纪晓岚的和珅,为啥会比刘墉纪晓岚还聪明能干?《清稗类钞》说,这是因为和珅吃的一种东西,别人不会吃也吃不起——刘墉家风比较正派,不会吃;纪晓岚家底不厚,所以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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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和珅常吃而刘墉不会吃纪晓岚吃不起的东西不说,咱们还是先来看看和珅是不是比刘墉和纪晓岚都聪明——咱们的依据是正史而不是电视剧。在正史中,经常是和珅戏耍刘墉和纪晓岚,而“刘罗锅”和“纪大烟袋”只能陪着笑脸忍气吞声。他们敢怒不敢言的原因只有一个:官职悬殊,身份不对等。

熟悉历史的读者都知道,刘墉可不是什么草根儿,而是货真价实的高官子孙,祖父刘棨是四川布政使

,父亲刘统勋是内阁大学士、翰林院掌院学士、军机大臣,是如假包换的“真宰相”——世谓大学士非兼军机处不得为真宰相。

按照《清史稿·卷三百二·列传八十九》记载。刘墉是乾隆十六年进士,而且考试成绩还不错,全国第五(二甲第二),于是进了翰林院,先编修后侍讲,步步高升。刘墉因为兴办文字狱有功而被乾隆赏识,从“翰林编修督安徽学政”实授山西太原知府,随即升任冀宁道道台。

刘墉刘道台刚戴上新帽子就摊事儿了:“以官知府时失察僚属侵帑,发军台效力。逾年释还,命在修书处行走。、旋推统勋恩,命仍以知府用,授江苏江宁知府,有清名。

有刘统勋的余荫,刘墉的仕途比较顺利:陕西按察使、内阁学士,直南书房、户部侍郎、吏部侍郎、湖南巡抚、左都御史、工部尚书、上书房总师傅、署直隶总督、协办大学士(乾隆五十四年,以诸皇子师傅久不入书房,降为侍郎衔)。

直到嘉庆二年,刘墉才正式当上了体仁阁大学士,有资格被称为“刘中堂”,但是因为没进军机处,所以是没有人称之为“刘相”的。

刘墉的人生巅峰出现在乾隆半退休之后,最高职衔是体仁阁大学士、太子少保。跟刘墉相比,纪晓岚没有显赫的家世,跟和珅相比,纪晓岚堪称官卑职小。

《清史稿·卷三百二十·列传一百七》记载:“纪昀,字晓岚,直隶献县人。乾隆十九年进士……前两淮盐运使卢见曾得罪,昀为姻家,漏言夺职,戍乌鲁木齐……三十八年,开四库全书馆,大学士刘统勋举昀及郎中陆锡熊为总纂……坐子汝传积逋被讼,下吏议,上宽之。旋迁翰林院侍读学士,累迁兵部侍郎……迁左都御史,再迁礼部尚书……嘉庆元年,移兵部尚书。复移左都御史。二年,复迁礼部尚书……十年,协办大学士,加太子少保。卒,赐白金五百治丧,谥文达。”

这就是说,在乾隆和和珅活着的时候,纪晓岚最大的官职就是在左都御史和礼部尚书这两个职位上晃悠,直到乾隆和珅墓木已拱,纪晓岚才当上了协办大学士。协办大学士比内阁学士高,比殿阁大学士低。没有资格坐在某部满汉尚书中间和稀泥(纪晓岚只能是坐在旁边的是汉尚书),所以就没有资格被称为“纪中堂”。连纪中堂都不是,就更不用谈“纪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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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内阁大学士之子刘墉和云南姚安知府之子纪晓岚相比,“孤儿”和珅连个举人都没考上,就更别提什么进士及第了——刘墉根本就不用考举人,他直接参加了殿试。

《清史稿·卷三百十九·列传一百六》记载:“和珅,字致斋,钮祜禄氏,满洲正红旗人。少贫无藉,为文生员。乾隆三十四年,承袭三等轻车都尉。寻授三等侍卫,挑补黏杆处。四十年,直乾清门,擢御前侍卫,兼副都统。”起点低,无靠山,和珅后来居上,从小侍卫变成了大领导,以至于后来和珅与乾隆商议国家大事的时候,刘墉纪晓岚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据《李朝实录》和马戛尔尼日记记载,和珅聪明睿智头脑灵活,曾经力主对外开放而受到刘墉朱圭王杰董浩等人指责和阻挠(纪晓岚没资格搭话)。在闭关锁国这个问题上,“正人君子”与“千古一帝”的意见是一致的:“天朝上国,无所不有!”当然,这个“无所不有”后来变成了“虽远必陪”,其中是有一定的因果关系的。

该言归正传说和珅吃的东西了,因为再写和珅比刘墉纪晓岚聪明,就会有人说笔者是在为和珅洗白白了——其实和珅怎么洗也洗不白,他之贪渎,百死莫赎。而刘墉文字狱之下冤魂也不少,纪晓岚“文人本色”更是不说也罢。

贪与不贪的话题太沉重,咱们还是来聊聊和珅这种别人不会吃也吃不起的食物了:“和珅贪黩枉法,僭侈踰制,世多知之。相传和每日早起,屑珠为粉作晨餐,饵珠后心窍开朗。”

把珍珠粉当芝麻糊吃,古往今来(今来两字或许可以去掉)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用来当饰品护着擦脸尚且觉得奢侈,拿来当饭吃,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了。

有人说珍珠的主要成分就是碳酸钙、碳酸镁、氧化硅、磷酸钙,跟结石成分差不多;也有人说珍珠含有丝氨酸、谷氨酸、甘氨酸等十七种氨基酸和三十多种微量元素,是养生保健佳品。贫穷限制了笔者的想象力,一直也没搞清楚珍珠磨粉吃,会不会牙碜?

之所以说和珅很会吃,是因为他吃珍珠的时候很挑剔:“凡已旧及穿孔者,屏不服,即服之亦无效。”看看人家和珅,吃珍珠都要“吃新鲜”的,而且有人专门替他现场采购并快马加鞭从产地运送:“吴县珠贾(珠宝商)石某专司其事,牟利甚厚。藏珠之法,搓赤金为丸,裹以缊,袭以锦囊,贮以精美小箧。海上采珠者日涉风涛中,得美珠必投石,石装潢之,以时献。”

新鲜产品精包装,什么“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跟和珅的“珍珠快递”相比,简直是弱爆了。和珅如此会吃,花费是多少呢?史料也有记载:“价极重,一粒二万金,次者万金,最贱者犹值八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