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二年(1639年),张献忠在谷城(位于湖北襄樊)再次反叛明廷,李自成从商洛山中率数千人马杀出。之后,李自成趁明军主力在四川追剿张献忠之际入河南,收留饥民,开仓而赈饥民。“远近饥民荷锄而往,应之者如流水,日夜不绝,一呼百万,而其势燎原不可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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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李自成军队发展到数万,提出“均田免赋”口号,即民歌之“迎闯王,不纳粮”。之后,李自成取道淅川、内乡,沿着伏牛山一路向北,沿途道路险阻,山势崎岖,随处可见无业流民。

同年12月21日李自成起义军来到宜阳,南面是锦屏山,北面挨着洛河,洛阳距其东面才70里地。于是,李自成起义军很是机智地登上锦屏山,查看城内情况。之后,李自成起义军发动强烈攻势,一举拿下城池,知县唐启泰被斩首。这时,他们亮出了一个“标准”——不杀平民,只杀官。

24日,李自成起义军继续向西挺进,对永宁发动进攻。经过三天酣战,东城雉堞被大炮轰开,城内囚犯牛可敬、魏之明借机破狱而出,带着他们从云梯登城,抓捕了守在北城的知县武大烈,明万安王朱采以及数百名乡绅也被抓获。在县西关,这些人走了一遍“过堂公审”流程后,均被处斩。

到了崇祯十三年(1639年),李自成起义军就攻破了熊耳的四十八山寨,斗谷率领当地义军投奔。这时,起义军的人数达到数十万。接下来,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洛阳外围的一些城池,如:新安、宝丰等都被他们给轻松拿下了。

当时,“坐镇”洛阳的是明神宗的第三个儿子——福王朱常洵,其生母是郑贵妃,很得明神宗的宠爱。当初,明神宗甚至想将朱常洵立为太子,只是老祖宗的规矩摆在那里,且大臣极力反对,只好作罢了。正因为如此,宫廷掀起了各种“案件”,如: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

这让朝廷官员们的精力都耗在了这些事情上,无暇顾及国家大事了。之后,明神宗为了弥补朱常洵的“损失”,将豫西重镇洛阳作为了他的藩府封地。而且,修建王府的花费都超出了一般“王制”的10倍。在经济上,朱常洵提出的要求,如:盐税或商税独享,明神宗从来都是一一答应。

当时,朱常洵开口要“田”4万顷,可惜洛阳“地少”只好折半。另外,据史料记载,朱常洵的婚礼费用高达“30万金”。真不愧是父子俩,明神宗出手豪迈,朱常洵更愿意自己“圈钱”。他一来到洛阳,看见土地就“画圈”,并到处收集“值钱的东西”,使其很快成了“大富豪”。

生活虽极度奢华,但是,朱常洵的为人却特别“小气”,宁可粮仓中的粮食发霉烂掉,也不愿拿出一粒救济灾民。所以,李自成选择攻打洛阳,这也是“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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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看到李自成的起义军势头越来越猛忧心忡忡,于是,他曾给朱常洵写过一封信:

“连续三年庄稼都没有收成,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村镇的人都饿死了,城里的人开始吃人。到处都有贼寇出没,起义军和流寇合作,在很短的时间拿下了鲁山等五县,洛阳应该是下一个目标。如今,大家都没有饭吃,人心散乱。即使抚台有兵却没有粮饷,而那些城头的垛夫也是面露饥色,行将垂死之人。城中的形势相当危急,如‘累卵朝露’啊。”

可见,吕维祺希望朱常洵可以“认清”形势别再抠钱了,赶紧拿出来解决城中守军的粮饷问题。除此,他还希望朱常洵能敦促河南巡抚李仙风,赶紧派军队过来加强洛阳的城防。当时,为了让朱常洵听进去建议,吕维祺特意拿“宜阳”和“永宁”作为案例。因为,守城的官员和城中的乡绅们做事毫无计划,且都小气的要命,听不见任何建议,结果,城破人亡。

只是,朱常洵照样将这些话都当作了“耳旁风”,依旧只顾自己的快活,不顾百姓的死活。

到崇祯十四年(1640年)正月17日,河南府总兵王绍禹带着两副将刘见义和罗泰来增援洛阳,在被拒绝后,王总兵强行入城,刘见义和罗泰只能驻扎在城外的东关。

之后,李自成兵临洛城下。

此时的洛阳城四门防守如下:

东门知县张正学;

南门知府冯一俊;

西门兵备副使王胤昌;

北门通判白尚文;

王总兵和推官卫精忠则管理“游兵巡徼”。

当时,城中的中下级裨将及官军士兵们一肚子意见,边守城边骂:“王府的钱无数,肉都吃腻了,却让我们空着肚皮死于贼人之手。”带了18日黎明,城外刘见义和罗泰的军队声称去讨伐义军,到七里河就投降了,调转马头往回打。这天一早,李自成也指挥军队一同发起攻势。

一昼夜的激战后,得知城东兵力很强,城西北兵力较弱。所以,攻城计划立刻被调整,改为了“重点击破”,目标是城的西北角。守在此处的是王总兵的部队,此人也是一位“贪主”,长期克扣军饷,士兵们不满已久。当时,见起义军攻了过来,内心“窃喜”。

20日夜晚,数百名士兵“谋变”,杀了城上的守将,绑了参政王荫昌,放火烧了城楼,并打开北门,让李自成的起义军入城。21日凌晨,洛阳城被李自成拿下,300斤的朱常洵躲进迎恩寺被捉,吕维祺被生擒。

当朱常洵看到吕维祺时“哇哇”乱叫,想让对方救自己,可是,对此吕维祺只能苦笑,因为,他自己的命都难保了。然而,吕维祺还是不忘劝朱常洵记住自己的身份,让其在起义军面前不要“低头”。可是,朱常洵一见到李自成,立马叩头不已,只求保命。

李自成一顿怒斥:“贵为亲王却不体恤百姓,你就是一个奴才。”随后,让人揍了朱常洵四十大板,砍头示众。更有甚者,义军还将朱常洵的肉当作“下酒菜”,从后园弄出几头鹿,与福王的肉一起共煮,并曰之“福禄酒”。之后,吕维祺和其他官绅,包括逃到此处的官绅,在城西关周公庙举行的群众集会上,被“批判”后处死了。

在这场战役中,李自成起义军收缴了一大批武器辎重,使得义军的装备得到了升级。同时,朱常洵之前囤积的“财物”和“粮食”以及其他富户的财物和粮食,均被义军没收。而起义军只留下部分补充粮饷外,大多都留给了百姓,从而,这支军队更是得到了百姓的认可。之后,李自成的下一站目标就是开封。出发前,让原是洛阳书办的邵时昌募兵守城,每月每人可得银5两,饥民纷纷“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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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此战的胜利,对李自成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当时,“洛阳新破,所在震惊”,各地“告急”的文书,源源不断的“飞向”了北京。可崇祯帝能做的只是处死王总兵,罢官治罪李凤仙。而那些吃不饱饭的老百姓,却个个拍手欢迎起义军,且纷纷加入。至此,起义军人数“扩充”到“百万”,一跃成为了当时农民军的主要力量。

此战无论对李自成还是义军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转折”。从此,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起义军的手中,原先的小规模、分散的流动作战方式,被有计划的夺取政权、大规模的战役所替代。据史料记载,当时的情况:“远近饥民荷旗而往应之者如流水,日夜不绝……诸将皆望风走。即秉钺者以名节自许,不过以身予敌而已矣。”

参考资料:

【《明史·卷三百九·李自成传》、《米脂县志》、《明史·本纪第二十四·庄烈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