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读李诞《笑场》的自序,忽然想起张爱玲的那句名言:“成名要趁早,来的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

李诞也算得上成名早的人。大学期间,《扯经》就是微博上的热门段子,虽然当时还没有“段子”这个词。

后来,身上的标签越来越多,诸如中国内地脱口秀演员、编剧、策划人、作家等,所以他有张爱玲年少成名的喜悦,也有年少的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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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在《笑场》一书自序中写到:写的时候没有迎合谁的口味、哪儿的地气,只是向着我所理解的“好”努力,至于你觉得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这本没有取悦读者的书到底写了什么?

《笑场》一共分为四部分,网络热门段子“扯经”排在首位;其次是“奇趣”,通过奇趣故事来反应世态人心;第三部分“想法”,看似思想天马行空,细细琢磨,也蕴含着令人反复玩味的道理;第四部分“缓一缓”是诗歌,也是李诞“文青”情怀的体现。

总之,这本书看似荒诞不经、光怪陆离,但人生浮世绘就从这一例例不同角色的口中描画出来。

就像书的卷首语说的:未曾开言我先笑场,笑场完了听我诉一诉衷肠。

接下来咱们看看李诞的“衷肠”。

01.闲扯出来的“经文”

李诞,这个生在1989年的八零后,对深奥的佛经佛理能理解多少?纵然是理解了,又有谁会相信呢?所以就叫“扯经”吧,那个不着调的小和尚,理所当然的就是澈丹(扯淡)。

澈丹与师父空舟这一对奇葩的师徒,生活在一个叫做“遗寺”的小庙里,师父空舟有济公之态,吃肉喝酒贪财,面对徒弟澈丹的问题,回答的都不是“正经话”,笑过之后却有字字珠玑之感。

小和尚澈丹(扯淡)深爱这方丈的外甥女,极力探索人生的意义,所以每天问题不断。

“师父,我怎么午觉醒来都头沉啊?

你执念太重。

那怎么办?

……以后别睡午觉了。”

很寻常的一段对话,你能看出什么?是无能的师父应付徒弟无聊的问题,还是另有深意?

头沉与执念没有关系吗?

释家说人间有七苦,贪、嗔、痴、恨、爱、恶、欲,“执念”就是七苦中的“痴”,澈丹痴迷于午睡不愿醒来,所以头沉,那么只有抛开“午睡”这个本根,就会远离头沉之苦。

人生不就是如此,痴迷某件事物,就会受其苦,凡事看开,就不会有头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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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清早听到一阵爆竹响。

山下有人结婚。

结婚为什么放爆竹啊?

想必是给自己壮胆儿吧?”

这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对话又说明了什么?

是新郎的心情,与看客的心情描写吗?还是一个过来人的感慨?不言而喻。

这个空舟老和尚确实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扯经”中师徒二人的搞笑对话足以让人喷饭,但笑过之后,也是一道可以养胃的菜。

人生实苦,佛理深奥,能在调侃中化解这些痛苦,把高深的道理讲清楚,是高手。

02.人生百态

很多人都在说着看开,说人生实苦,叫嚣着除七苦,得安乐。

但依旧是在红尘中打滚,过着平淡平凡、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争强好胜,就算死到临头,依旧眷恋的还是这滚滚红尘。

“奇趣”中的第一篇,名字叫“爸,世界末日了”。

文章中的“我”为了让得了癌症的父亲走的安心,雇了很多演员,给父亲演了一出戏:还有五天就要世界末日了,而父亲的生命还有五天。

本来不甘心的父亲,看到所有的人都是同一个结局,笑着离去:“我走的不冤了,这么多人陪着我……”

人性的自私毕露无疑。

所以说人是需要信仰的,就像澈丹小和尚问师父:这经就算都读通了,能长生不死吗?

空舟回答:不能,但能让你死得明白。

生的明白,去的明白,人生就没有了痛苦了吧?

03.柴米油盐是爱情的终结者吗?

有人说,庸常的家庭生活会磨灭一切激情。

“买牛奶”这个故事像一篇寓言,月球与火星的距离没能阻止他们相恋,但婚后生活的矛盾就发生在没有牛奶的那个早晨。

丈夫的的懒怠,妻子催促买牛奶的不耐烦,无意义的争执与婚前的浪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多数夫妻的生活都是如此吧?当激情在庸常的生活中消失殆尽,那种淡淡的失意就涌上心头。

那么,恒久的爱情在哪里?

04.笑过之后的“衷肠”

澈丹与师傅空舟依旧上演不同的“段子”,生活中也从不缺少荒诞的故事,李诞又开始故作高深起来,他开始了思索。

“温水煮青蛙,那么青蛙又做错了什么?”

“抬头看星星,看到不是星星,是自己的极限。”

天马行空的跳跃,确实是自己的灵感一现,也确实没有刻意去取悦读者,唯一的就是,只有在某一时刻,你翻到了某一篇,恰好应景,你心弦一颤,那才算是读懂了李诞。

最后,用李诞自己的话作为结尾吧:写作的快乐跟酒精一样,有时让人难受,但从不让人失望。

要我说:读书的快乐也一样,有时也是让人难受,但从不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