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真

祁连山出现濒危物种北方豺犬群，谁还记得曾遍布南方的红毛狗？豺，也叫红毛犬，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曾成群结队活跃在南方的山林中。在江西民间，红毛狗也叫义犬，这个“义”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要从张公百忍说起，民间有张公百忍得小金人的传说，在赣西北，还有另一个张公百忍的故事：相传唐朝有一位老翁叫张公艺，博学多才，心胸宽广，以忍闻名，所以九代同堂，和睦相处。张公那天99岁大寿，也是他一孙子娶媳妇，家里双喜临门，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当孙子和媳妇拜完堂准备入洞房时，来了一个跛脚道人，蓬头垢面，一身烂疮，邋邋遢遢，张公宽厚，也以礼相待。但道人一不吃酒，二不受礼，他要求入洞房和新娘子过新婚之夜。这种非礼要求，全家人都不同意，张公也很是为难，但想想，99忍都受了，这百忍最后一忍为什么不能，于是就劝孙子同意新娘与道人进洞房…… 夜晚，洞房花烛夜，道人叫新娘自己睡，他就坐在桌边抠自己身上的疮疤，抠了一夜，到天亮时，新娘醒来，不见了道人，只剩桌子上一堆烂疤皮。张公知道后，命人小心把那烂疮皮收集起来，一点也不要遗漏，放锅里，与米熬了一锅稀粥，让全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来喝，当时一个丫鬟因为先去喂家里的一条狗，等她回来时，粥一点也没有了。而全家所有人都得道成仙，就她和那狗留在人间，这条狗的后代后来流落山林，因为毛色棕红，成为了红毛犬，为了报答人类的恩情，从不伤害人，当人们上山劳作时，如果附近有虎狼的威胁，红毛狗会预警，当人们回家时，它会远远相送。当然，神话故事总是寄托了人们对生活的美好期望，也丰富了民俗文化，所传承的文明总是一样的。母亲说，以前外公的哥哥住在林场里、大山深处。她和舅舅小时候要走很远的山路去看望伯外公，在一个峡谷里，曾看到上百红毛狗，连成线在山上走，场面让她终身难忘。外婆在他们临出门时交代，碰到红毛狗时，只要唤它义狗，它就不会攻击人了，因此，当看到这么多野犬时，他们俩姐弟倒也很镇定。当时，伯外公和林场的工人也正拿着木棒来追赶这群野犬。红毛狗不和人类冲突，但对牛羊就不会客气了。母亲说她亲眼看到，七八只豺一起袭击羊群，等人们赶到时，被袭击的羊后半截已经被啃光了。它们有比较明显的特征：身上的毛是棕红色的，尾巴不长，像个黑色大毛球，腰细，和田园犬差不多大。豺是用掏肛围堵的方法集体捕猎，咬合能力强，行动迅速，吃相难看，囫囵吞噬，为的是把肉带回去喂养幼崽。有人把打死的红毛狗剖开，胃里面还有整块的羊肉，根本不会细嚼慢咽。这种恶狼式的餐桌习惯，也给人们留下了残忍凶狠的印象。当70年代老虎从南方完全消失时，狼也渐绝了踪影，红毛犬曾在山林深处稍微拖延了一下，但利齿是斗不过人类智慧的，豹子比较幸运，现在还努力龟缩在极狭窄的森林保护区内，而曾经大多数人迹罕至的森林，再也不神秘。某个时期，生物链出现了各物种的缺席，野猪野兔偶也想过趁势泛滥，但都挡不住人类大小通吃，种群数量被压制得死死的，一直没法翻身。 1970年代以后，俄罗斯就再无豺的报道；上世纪80年代，和顺当地还有成群的豺狗，他们叫它小红狼。近年在南方，也偶有豺的传闻，应该说并未灭绝，但肯定濒危。至少近三十年，我们这山区没再有人见过。豺狼虎豹，在中国传统四大猛兽里面，豺排第一。这一点充分说明中国人对于这种动物并不陌生。而狼狈为奸的狈，是个神秘的动物，有人说，红毛狗掏肛的恶习，或让人看花了眼，狼在打斗过程中所背的动物，说不准就是这货。近年常有祁连山出现北方豺犬群的报道，希望在未来某日，我们南方也能恢复那句吓唬孩子的话：“把你丢山上去喂红毛狗”。更希望未来，这只义狗不只活在民间的传说中。

为什么乡村人口出生率远远赶不上死亡率？父亲说，2020年，我们近700人的村子，竟然只有一个新生儿出生，但自然死亡了四位老人，明显是出生率赶不上死亡率。
再说，近几年也没几位新媳妇了，那群四五十岁的老光棍，积极带着三十岁赶上来的小光棍们，看他们平常相互调侃开解，混着一顿安逸，慢慢，整个村子也无奈的跟着冷清起来。大伯去世时，殡仪馆的灵车师傅说，2020年全县十四万人，灵车拉到殡仪馆的差不多就是四百左右，加上乡下土葬的，最多总数在七八百的样子，但出生率远跟不上，按最多五六百来算到顶了。灵车师傅说，他们是认真计数的。从学校方面去看，现在中小学新生入学率，全县在一千人左右，还有一部分去外地入学，或者极少数辍学的学生，从这些数据看，三年后，本地入学新生将明显下降，能保持六七百的人数就不错了。七八十年代的乡村小学，随便一个村学生人数都上百，那时候家家都三个以上孩子，六十年代更多，应该属于人口爆发期，到九十年代，村小学就开始并班了，到新世纪开始，村小学开始并校，到现在，几个乡镇只有一所小学，一所中学，乡村的学生从一年级开始就要住校了。当然，学校的管理住宿等都比以前好。从社会实际环境上去理解，现在二十多岁结婚的少，三十岁顺利成家的才有第一个孩子，在政策鼓励下，三十五六到四十岁这波人中，生二胎的其实也没那么积极，实属超前的思想和较高的生活追求，人们已经不会把人生全部寄托在孩子身上了，鼓励三胎也是针对四十岁以上人群，这群人的意愿肯定小，只能算为数据做个帮衬罢了。社会人口老龄化是必然的，在急剧下降的人口数面前，发达地区城市容积是预见的，饱和或者待位，都可调整，但乡村与六线城市会出现明显的震荡。很多人说，回到故乡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了，其实，您不在的时候，乡村早已进入清冷模式。空巢老人，空巢村，比比皆是，这其中有城市化发展，大量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影响，但人口老龄化，出生率下降，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山乡越发安静了，其实，很多人还是挺喜欢的，适合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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