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本该清净的佛门掀起了浊浪,原少林寺当家人“涉嫌刑事犯罪,严重违犯佛教戒律”正在接受多部门的联合调查,并被注销戒牒,逐出佛门。联想到2018年,原北京龙泉寺当家人被查而引发震动,那么人们不禁迷茫:究竟何处尚有那一缕“佛门理想”之光?为何个别“大师”逃脱不了这个喧嚣时代的荒唐?
让我来讲讲慧远的故事,解密一个真正的大师的模样。
“若问匡庐事,终身愧远公。”(唐·灵一)
01
东晋南北朝。
这是一个分裂混乱的时代,也是一个思想活跃的时代,是一个大师辈出的时代。
在江州庐山,出现了佛教大师慧远(也写作惠远)。
慧远,俗姓贾,雁门楼烦(今山西省原平市)人。生于东晋成帝咸和九年(334年),卒于安帝义熙十二年(416年),活了82岁,大体上与东晋王朝(317~420年)相始终。
慧远早年追随道安,是道安思想的真正继承人。50岁前后来到庐山,此后从不出山,直到去世,在庐山弘法30多年。
慧远13岁游学于许昌、洛阳一带,学习儒家六经,同时涉猎老庄,对儒家、道家思想有深刻的理解和领会,不久即以卓异的才智和学养而享誉于知识名流中间。21岁时,与弟弟慧持一同到恒山拜道安为师,据说,慧远听到道安讲述《般若经》,叹曰:“儒道九流,皆糠秕耳。”这里面当然有讲故事的《高僧传》作者贬损儒道、虚夸本教之意,但也不无看出佛教“义理”对慧远的影响。
从崇信儒学,到服膺老庄,再到皈依佛家,是慧远人生的三大转折。在对儒、道、佛三家均有深刻了解之后,再来对比三家理论,慧远得出结论:人生的意义、理想、目的在于追求“沉冥之趣”,即以达到玄默无欲、泯然无迹的境界为指归。这一思想转变和生活道路,是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分不开的,与当时南北战乱、玄学横流分不开的。
在道安门下,慧远虔心修业,很快成为道安的高足。道安对他十分器重,说:“使道流东国,其在远乎?”
晋孝武帝太元三年(378年),前秦的苻坚命其子苻丕围攻襄阳,身在襄阳的道安不得不遣散徒众,让弟子独立四处传道。临行前,道安对弟子们一一诲勉,唯独对慧远未置一词。当时,慧远跪拜说:“独无训勖,惧非人例。”道安说:“如公者,岂复相忧?”当慧远请求老师像对其他同学一样给予临别训词时,道安对他表现出异乎寻常的信任。从中可以看出作为弟子的慧远自期甚峻,作为师长的道安期许甚高,师徒间的默契在这里达到了化境。
于是,在追随道安近30年后,慧远辗转来到了九江,来到了庐山。从此,慧远的名字与庐山难解难分。
慧远卜居庐山30多年,是他从事佛教活动最活跃和最重要的时期。他在西林寺住持慧永的协助下,得到了江州刺史桓伊的支持,创建了东林寺。慧永是慧远的同门师兄,约14年前来到庐山,受当时江州刺史、名将陶侃之子陶范的邀请,入住西林寺。东林寺就在西林寺东边不远处,建成于太元十一年(386年),开始规模并不大,结构也简单,“仍石垒基,即松裁构”,与后来的“大起重阶,广延阿阁”不可同日而语。随后,慧远还在庐山创建上崇福寺、上化城寺、中大林寺等,但以东林寺名声最大,影响最广。
慧远一面悠游庐山名胜古迹,饱览鸟兽草木、崖岭瀑布的美景,一面讲经论道,撰写文章,培养弟子,邀请西来的僧人译经,派出弟子到西方取经,与四方僧界保持联系,并与统治者深相结纳,展开全方位的宗教活动,由此奠定了庐山南方佛教中心的地位。
“东林精舍近,日暮空闻钟。”(唐·孟浩然)
02
慧远的佛学思想以“般若”学为宗旨,继承道安的“本无义”学说,吸收其他流派的思想,加以改造、发展,提出了“法性”说,将佛教出世主义宗教理论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般若经》把整个宇宙分为“色”(大约相当于物质概念)和“心”(泛指一切精神现象)两部分,认为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都是因缘和合而生,虚幻不实的,是空的,人们只有通过佛教智慧“般若”否定一切现象为实有的世俗认识,才能把握佛教“真理”,得到解脱。般若,是梵语的译音,或译为“波若”,意译就是“智慧”,但般若智慧不是普通的智慧,是指能够了解道、悟道、修证、了脱生死、超凡入圣的特殊智慧,是指如实理解一切事物的智慧,因此在大乘佛教中称之为“诸佛之母”。所谓“法性”,是与道教的“长生”相对应的概念,是宇宙万物绝对真实的本性,佛的涅槃以永恒为法性,“至极以不变为性,得性以体极为宗”,也就是说,涅槃后的精神实体是不变的,是永恒存在的,人们应该把达到这一境界作为奋斗目标。
从“法性”说出发,慧远提出了形尽神不灭理论和因果报应说。所谓形尽神不灭,是指人或动物存在一个独立于形体之外的“神”,或叫作灵魂,它不因形体的死亡而死亡,而是不灭的,永恒的,会从这个形体上传到另一个形体上,也就是民间所说的“投胎”重生。这一点,其实已经和原始佛教有相当大的差距。因为佛陀的缘起论只承认“由因生果”,而反对“因变成果”,譬如以灯传灯,是乙灯的火由甲灯焰生,而不是甲灯的火跑到乙灯上去,根据这个道理,佛教虽然也讲六道轮回,然而不承认有个灵魂从这个有情的身体投入到另一个有情的胎里去。但慧远继承了东汉以来人们对佛教教义的理解,结合我国传统迷信观念,加上道教生命为大患、形体为寄托的思想,提出了“形尽神不灭”。在他所作的《形尽神不灭第五》中,他也用薪火之喻来作论据:“火之传于薪,犹神之传于形;火之传异薪,犹神之传异形。前薪非后薪,则知指穷之术妙,前形非后形,则悟情数之感深。”也就是说,人的精神好比是火,人的形体好比是柴薪,柴薪经过燃烧,成为灰烬,而火却从此薪传到彼薪,永不熄灭。那么同样,人的形体消灭了,但神(灵魂)也从这一形体传到另一形体,永恒不灭。这样的论证过程,虽然有漏洞,但也显示出慧远优秀的辩才。此外,慧远还撰写了《答桓南郡明报应论》,从形神关系、产生因果报应的根源和怎样不受报应等三个方面,详尽地回答了当时的大军阀桓玄的问题,“论证”了因果报应理论。形尽神不灭理论,是慧远全部佛教学说的理论前提;因果报应理论,是慧远佛教思想的重心。
怎样才能达到“法性”?慧远为人们指出了方向,那就是往生弥陀净土。弥陀,是阿弥陀佛的简称,意思是“无量寿”“无量光”,也就是说,寿命无限久远,光明无限广阔。《无量寿经》说,过去有个国王出家为僧,号法藏,发八十四愿,称“十方众生,至心信乐,欲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后来果然成佛,名“无量寿佛”,国土在西方(指古印度)名“安乐”(“极乐”)。西方极乐世界与众生居住的人世间即所谓“秽土”相对,称为“净土”。因为无量寿是西方极乐世界的教主,能接引念佛人往生“西方净土”,所以又称“接引佛”。据说,阿弥陀佛在诸佛中誓愿特别宏大,无论怎样罪大恶极的众生,只要专念其名号,一心不乱,就能灭无数劫业,消除一切苦恼,目见阿弥陀佛,往生净土。慧远提倡念佛三昧,修持观想念佛,宣称用这一方法可以止息思念,断除疑网,心向净土。由于这一方法简单易行,深受信众欢迎。
慧远信仰弥陀净土思想,曾和刘遗民等一百二十三人共同立誓,以期共同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传说慧远还在庐山邀集僧俗结白莲社,其中佼佼者称为十八高贤。净土信仰这一流派,百来年后经慧远的俗世老乡、北魏昙鸾的奠基,再经隋唐之际道绰的弘扬,到道绰的弟子善导建立起完备的净土理论及仪轨,使净土宗具有真正的宗教形态,从而实际创立了中国化的佛教──净土宗。由于弥陀净土思想发端于慧远,且又有立誓、结社的具体行动,因此,慧远被尊为净土宗始祖。
“胜地东林十八公,庐山千古一清风。”(宋·黄庭坚)
03
慧远对庐山还有多重贡献:他与北方的鸠摩罗什书信往来,接纳被罗什教团排斥的佛陀跋陀罗,邀请僧伽提婆来庐山译经,派弟子法净等人去西域取经,显示了和而不同、兼容并包的气度;他提出佛儒合明论,极力调和佛教与儒家名教的矛盾,开创了三教融合思想的先河;他交纳广泛,上至帝王、将军、名士,下至隐士、普通信众,甚至造反者,他均与之往来,看得出他长袖善舞、圆融无碍的处世技巧。
还有一件事,显示了慧远的高峻,那就是沙门不敬王者的论战。元兴元年(402年),大军阀桓玄率领大军攻入京师建康(今江苏南京),夺取了东晋政府的实权,自称太尉。这时候,他承接了六十年前庾冰(庾亮的弟弟)的思想,下令沙汰沙门,并要求佛教徒向王者跪拜敬礼。为此,慧远写下了《沙门不敬王者论》,论述了佛教的主要理论和沙门不敬王者的基本立场。慧远同意适当沙汰僧人,但对跪拜王者提出异议。他说:“佛经所明,凡有二科,一者处俗弘教,二者出家修道”,在世俗社会里,就要敬君尊亲,而出家修道后,就是超脱世俗的世外之人,僧尼长期隐居寺庙修行,以摆脱世俗的痛苦,逐步通向成佛的道路,正因为这样,背离亲属之情,而不和孝道相悖,不对王者跪拜,而并不失去敬意。慧远的这一观点,从维护佛教团体不受政治干涉,以保持自身的独立与尊严出发,极力说服统治者给予佛教在世俗社会之外建立一个相对清静、保有“世外权杖”的领地,与他的师父道安“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以及同时代北魏的法果主张“现在的皇帝就是当今如来”的态度完全不同,充分显示出慧远对佛学信仰根基所投注的心智,体现出严谨的理想主义者的风度。慧远的这一思想,在中国佛教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同时,也为庐山争得了一顶坚定信仰、独立不羁的桂冠。
“请近东林寺,穷年事远公。”(唐·刘长卿)
04
慧远不仅仅是个宗教家,而且可称得上是一个文学家。诚如梁代释慧皎所称赏的那样,慧远“道业贞华,风才秀发”,在佛教与文学两方面均有不凡的建树。在慧远存世的文章中,有一篇题为《庐山记》(一作《庐山略记》),作为庐山最早的地志,不仅对庐山文学有其贡献,而且也是晋宋地志游记中不可忽视的成果。另外,有一篇《庐山诸道人游石门诗序》,虽然有说是慧远所作,有说是慧远的弟子所作,但文中记叙了慧远组团同游庐山石门涧的历史事实,实为山水游记的开篇之作,不仅为庐山赢得了又一顶桂冠,而且就山水文学的走向来看,也具有标志性的意义。
《庐山记》先说庐山的地理位置:“山在江州浔阳南,南滨宫亭,北对九江。”“左挟彭蠡,右傍通川,引三江之流而据其会。”次叙其名称来历:“有匡续先生者,出自殷周之际,遁世隐时,潜居其下”,“故时人感其所止为神仙之庐而名焉。”
文中最出彩的是描述庐山景致的部分:“其山大岭,凡有七重,圆基周回,垂五百里,风云之所摅,江山之所带。高岩仄宇,峭壁万寻,幽岫穷崖,人兽两绝。天将雨,则有白气先抟,而缨络于山岭下。及至触石吐云,则倏忽而集,或大风振岩,逸响动谷,群籁竞奏,其声骇人,此其化不可测者矣。众岭中,第三岭极高峻,人之所罕经也。太史公东游,登其峰而遐观,南眺五湖,北望九江,东西肆目,若陟天庭焉。”
还有:“北背重阜,前带双流,所背之山,左有龙形而右塔基焉。下有甘泉涌出,冷暖与寒暑相变,盈灭经水旱而不异,寻其源,出自龙首也。南对高峰,上有奇木,独绝于林表数十丈,其下似一层浮图,白鸥之所翔,玄云之所入也。东南有香炉山,孤峰独秀起。游气笼其上,则氤氲若香烟;白云映其外,则炳然与众峰殊别。将雨,则其下水气涌出如车马盖,此龙井之所吐。其左则翠林,青雀白猿之所憩,玄鸟之所蛰。西有石门,其前似双阙,壁立千余仞,而瀑布流焉。”
前一段,远描整座大山,近说五老峰景色;后一段,则将石门涧一带风景细细道来。不是身临其境,不会这么贴切,这么生动;不是庐山中人,不会这么仔细,这么有趣。
《庐山诸道人游石门诗序》的写作更有意思。文中记载,隆安四年(400年),慧远与“交徒同趣三十余人”,出东林寺,到庐山西南的石门涧春游。那一天,大家早早起来,抱着极大的兴趣出发:“咸拂衣晨征,怅然增兴。”一路上,排除种种险阻,乘兴而往:“虽林壑幽邃,而开途竞进;虽乘危履石,并以所悦为安。”到了石门涧,大家攀岩附葛,努力登山:“既至,则援木寻葛,历险穷崖,猿臂相引,仅乃造极。”然后开始欣赏风景:“于是拥胜倚岩,详观其下,始知七岭之美,蕴奇于此。双阙对峙其前,重岩映带其后,峦阜周回以为障,崇岩四营而开宇。其中则有石台、石池、宫馆之象,触类之形,致可乐也。清泉分流而合注,渌渊镜净于天池,文石发彩,焕若披面,柽松芳草,蔚然光目。其为神丽,亦已备矣。”大家的心情非常愉悦:“斯日也,众情奔悦,瞩览无厌。”更进一步,天气变化,视角不同,引来不同风景,不同感受:“游观未久,而天气屡变,霄雾尘集,则万象隐形;流光回照,则众山倒影。开阖之际,状有灵焉,而不可测也。乃其将登,则翔禽拂翮,鸣猿厉响。归云回驾,想羽人之来仪;哀声相和,若玄音之有寄。虽仿佛犹闻,而神之以畅;虽乐不期欢,而欣以永日。当其冲豫自得,信有味焉,而未易言也。”于是想到,环宇宽广,灵山渺远,能在一起聚会,岂非缘分:“乃喟然叹宇宙虽遐,古今一契,灵鹫邈矣,荒途日隔。不有哲人,风迹谁存?应深悟远,慨焉长怀!”大家感遇同欢,各就篇章:“各欣一遇之同欢,感良辰之难再,情发于中,遂共咏之云尔!”
这次春游,能确考的除慧远外,有刘遗民、王乔之、张野等人。慧远还写有《游庐山》诗,刘、王、张等人写有和诗,甚至还有可能大家在一起联句作诗。后来,这些诗结集刊布,成为庐山的第一本诗集。
这一次师徒同游的动机是“吟咏山水”,所以文学集会的意味十分明显。他们一方面为大自然的“神丽”而“众情奔悦,瞩览无厌”,表现出对山水美的欣赏热情,另一方面又不止于倘徉山水,更是“一次心灵上的体验”,他们共同探讨从山水中所获美感的根源,认为应在于“虚明朗其照,闲邃笃其情”,即有一颗澄澈闲适之心,“并三复斯谈,犹昧然未尽。”于是,“乃悟幽人之玄览,达恒物之大情,其为神趣,岂山水而已哉!”山水是一种承载,是一种表达,更是一种告示:先贤的思想,万物的情感,都通过山水直达人们的心灵。这种山水与心灵之间互动,山水欣赏与哲理领悟相互结合的游历方式,对后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更忆东林寺,诗家第一流。”(唐·武元衡)
05
在庐山,还有一个传说,那就是“虎溪三笑”。说的是陶渊明、陆修静到东林寺拜访慧远,三个高人在一起聊天,一直舍不得分手,最后天色晚了,慧远起身送客,不知不觉送过了东林寺大门口的小溪,那对面山上的老虎就吼叫起来,意思是你慧远大师把自个送客不过溪的规矩给破坏了,于是三人相视大笑而别。“虎溪三笑”的故事当然是编造的,是为了调和儒、释、道三家思想而臆想出来的,可也为人与人之间超越意识形态而宽容共济提供了最好的范本,千百年来引多少遐想,抚慰着多少孤寂落寞的心。
慧远大师是佛教传入中国以来的一位极为关键的人物,他有着强烈的使命意识和坚韧的信仰根基,通过毕生不懈的努力,为佛教在中国生根与传播作出了不朽的贡献。他创建东林寺,使庐山成为南中国佛教中心,对庐山文化风景起到了标志性作用,极大地开拓了庐山的人文境界。
同时代的鸠摩罗什称赞慧远说:“远方的边地,没有见过佛陀大经,却能如此与经文暗合道妙。佛经说,末代东方有护法菩萨,正是这位值得尊敬的仁者啊!”
谢灵运在《庐山慧远法师诔》中说:“昔释安公(道安)振玄风于关右,法师嗣沫流于江左,闻风而悦,四海同归。尔乃怀仁山林,隐居求志,于是众僧云集,勤修净行,同法餐风,栖迟道门。可谓五百之季,仰绍舍卫之风,庐山之隈,俯传灵鹫之旨,洋洋乎未曾闻也。”
唐代李演评价慧远:“天之高也,日星垂其耀;地之厚也,山岳镇其维。人资三才之灵,推五行之秀,粤有迈德宏域,融神慧境,焯迦罗之绝照,挹甘露之元津。配五岳而永崇,唏扶桑而不息,则慧远法师其人也。”
宋代祖琇用孟子对孔门的贡献来比拟慧远对佛教的贡献:“盖尝谓远有大功于释氏,犹孔门之孟子焉。”
胡适在《庐山游记》中写道:“慧远的东林,代表中国‘佛教化’与佛教‘中国化’的大趋势。”
博士一语中的。
时至今日,在佛门有鬼、信仰坍塌的时候,我们比任何时候更加怀念慧远大师。
“空悲虎溪月,不见雁门僧。”(唐·灵澈)
参考文献:
南朝梁·释慧皎《高僧传》,陕西人民出版社,2009年。
晋·慧远《庐山慧远法师文钞》,台湾青莲出版社,民国九十一年。
宋·赞宁《宋高僧传》,中华书局,1987年8月第1版。
赵朴初《佛教常识答问》,中国佛教协会出版,1983年第一版。
唐·释道世著,周叔迦等校注《法苑珠林校注》,中华书局,2003年12月第1版。
宋·普济《五灯会元》,中华书局,1984年10月第1版。
方立天《慧远及其佛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4年。
《景德传灯录》,上海涵芬楼景印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藏宋刻本,线装本。
汤用彤《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武汉大学出版社,2008年12月第1版。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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