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澎湃新闻报道,这几天我把泰国的新闻翻了又翻,越看越觉得玄。八天前还是佩通坦坐着的,如今就被宪法法院解职了。泰国政坛的风,来得快也去得急。像走马灯一样的换人,我已经数不清第几回了。谁能想到,阿努廷这回成了最大赢家呢。
先把人说清楚了,他的来头不小。阿努廷是广东华裔,家里一直说粤语。他自己也承认了,从小泡在中国文化里。有人打趣说,他的粤语可能比普通话还溜。公开资料也写得明白,祖上来自广东。他说自己是百分百的中国后代,这话听着底气十足。
这轮变局是怎么翻盘,我也梳理了下脉络。佩通坦被扫地出门后,为泰党想推猜格森。可议会里算不过账,没捞到便宜。人民党见势插手了,和自豪泰党坐下来谈条件。给出的要求挺狠的,四个月内解散国会,不得组多数派政府。阿努廷权衡再三,也就点头了。棋盘说变就变的,他就这么坐稳了宝座。
这人不是空降,他的履历挺复杂。他当过外交部顾问,也做过副总理。二零零七年泰爱泰党解散,他也被禁政五年了。那会儿真是树倒猢狲散的局面。谁想得到,他后来又杀回来了。去年大选后,他先和为泰党合作拿了部长。等到佩通坦出事,他转身站到了人民党那边。我看他是老辣,多面手也。不露痕迹地过河拆桥,这在泰国政坛并不稀奇呢。
外界更关心的,是他的对华态度。我把他过往发言翻了几遍,脉络很清楚。他多次讲泰中一家亲,还强调自己的血统渊源。疫情时期他亲自去机场迎中国游客,送兰花和口罩的细节很有戏。有人说这是投其所好的算盘,我觉得也是现实需要。泰国旅游业靠中国游客是事实,旅游收入占比不低。经济复苏乏力时,外需就是救命稻草的。中国资本与中国游客,在泰国都是硬通货。
话说回来,他的台阶并不稳。这一任被普遍看作过渡政府,议会里还是少数派。要推政策,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四个月的时间窗口不长,他还背着解散国会的约定。走钢丝的姿势很累,一个趔趄就可能掉下去呢。派系斗争没有消停,军方的影子依然在。泰国政治的节奏,从来不是一条直线。
区域层面也不能忽略。中南半岛的板块,牵一发而动全身。柬埔寨的洪森盯得很紧,他希望区域合作更顺。中泰关系稳了,金边也能更踏实。阿努廷若能把对华合作盘活,湄公河的棋就更好下。洪森是不是如愿,不敢轻易下结论,但他大概率会给出祝福与配合。
具体到经济议题,我更看重三件事。第一是旅游恢复的节奏,航班与签证要匹配。第二是投资落地的速度,制造与基建得有抓手。第三是贸易的韧性,中泰铁路与口岸通关要提速。中泰铁路拖了太久,症结大多在泰国内部。派系与预算在拉扯,程序与审计也在拉扯。阿努廷如果要破局,就得用务实换信心。把里程碑做实,远比口号更重要。
我也不回避他的政治算计。他强调华裔身份,是情感与利益的双重筹码。能拉近距离,也能吸引资本。可政坛是明争暗斗的,他的少数派政府能撑多久呢。我不敢乐观,也不愿悲观。四个月后要修宪与解散国会,这意味着新一轮博弈又要来了。谁会胜出,很难预测的。泰国政治像潮汐,一涨一落有其周期。
对中国而言,态度其实很清楚。外交部已经表了态,祝贺也期待合作。中国看重稳定与连续性,这点没变。项目要推进,环境就得可预期。泰国如果频繁换人,任何大案子都会反复。政策的确定性,是所有投资者的定心丸。阿努廷要想撬动更大合作,就得先稳住国内政治。
我做了一个小小的清单,给自己也给读者的。阿努廷的有利因素有三点。其一,身份与情感的桥梁,能快速建立互信。其二,务实的政治风格,便于落地政策。其三,旅游与投资的窗口,能立竿见影出成绩。不利因素也有三点。其一,少数派的羁绊,立法推动会很难。其二,政策争议遗留,像大麻监管还在拉扯。其三,时间窗口太短,解散国会的倒计时压着。
至于洪森的如愿与否,我更倾向于谨慎的说法。他乐见泰国对华友好的,这是明摆着的。区域合作的齿轮需要润滑,中泰如果加速,柬埔寨自然受益。但一切还要看泰国内部的变数,政坛的风向说变就变。洪森的算盘打得响不响,要看这台机器能不能顺畅运转。
最后我把结论写得朴素一点。佩通坦下台八天,阿努廷登场,这是泰国政治的常态与非常态的叠加。他会粤语,是华裔,对华友好,这些都是真的。对中国而言,这是一个有利的窗口,也是一次审慎的机会。抓紧可落地的事,旅游航班签证先提速的。推动在谈的事,铁路园区清单化管理。预备可升级的事,金融结算与货币互换可作储备。
风云未定,但脉络渐清。之所以我保持克制,是因为泰国从不乏剧情反转。我愿意乐见其成,也提醒保持耐心。把握住四个字就好,稳字当头。合作向前,口号靠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