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德黑兰的街头,一位年轻女子摘下头巾,任凭雨水打湿她的长发,在空旷的广场上独自起舞。另一个视频中,一个女人在阳光下露出自己的头发,向身边的男子伸出手去,两个人在街头翩翩起舞。还有一个视频,一所女子学校,年轻的女孩们摘掉头巾,在楼道里欢呼跳跃,激动而快乐的喊声冲向天空......
这一幕幕被偷偷拍下,迅速传遍全球,它不是艺术表演,而是一场无声的反抗。自1979年伊斯兰革命以来,伊朗女性被迫裹上头巾,违者将面临鞭刑、监禁甚至死亡。然而,当以色列的炮火撕裂伊朗的天空,这个被神权统治45年的国家内部,压抑已久的自由呼声正随着爆炸声一同迸发。伊朗人民苦神棍久矣,而今天,历史的钟摆或许正开始回摆。
1979年之前,伊朗女性可以穿着短裙在大学校园漫步,可以在咖啡馆与男性朋友谈笑,可以成为法官、飞行员甚至政府部长。然而霍梅尼的伊斯兰革命一夜之间将伊朗拽回中世纪:音乐被禁,女性被剥夺独自旅行的权利,头巾成为强制,道德警察获得当街殴打“不检点”女性的权力。
2022年,22岁的库尔德女孩玛莎·阿米尼因“头巾佩戴不当”被道德警察殴打致死,引发全国性“妇女、生命、自由”抗议运动。而镇压随之而来,安全部队用霰弹枪直接射击女性面部,49名妇女和68名儿童在抗议中丧生,最小遇难者仅8岁。
2023年,伊朗通过新法:拒戴头巾者可处数十年监禁甚至死刑。全国摄像头升级AI系统,自动识别“违规”女性,科技成了镇压工具。2025年3月,歌手梅赫迪·亚拉希因创作歌曲《Roosarito》(“摘掉头巾,让头发自由飘扬”)被判处74下鞭刑。行刑过程中他三度昏厥,却拒绝签署悔过书。这种压迫并非“文化传统”,而是政权对一半人口的系统性奴役,正如伊朗影后阿里多斯蒂所言:“我们不是人民,我们是人质。”
西方国家对伊朗人权的表态总是充满算计。欧盟一边谴责头巾法,一边与伊朗谈判石油进口;美国在制裁伊朗的同时,却对盟友沙特类似的压迫性政策视若无睹。这种双重标准让神权政权更加肆无忌惮,当歌手亚拉希被鞭打74下时,联合国仅发布“深切关切”的声明;当9岁女童被迫结婚时,国际妇女组织甚至未召开紧急会议。
更讽刺的是,某些“文化相对主义”论调竟成为暴政的帮凶。认为“强制头巾是伊斯兰传统”的人可曾知道:1979年革命前,伊朗女性拥有比同时代韩国女性更多的权利?辩称“童婚符合当地习俗”者是否了解:波斯古经《阿维斯塔》明确规定女性婚龄不得低于15岁?真正的文化尊重,是支持被压迫者夺回定义自己文化的权利,而非将压迫美化为“特色”。
历史表明,没有任何压迫能永恒。当东德警察还在登记“偷听西方广播”的市民时,柏林墙已开始摇晃;当南非种族隔离法仍在细分“白人专用”海滩时,曼德拉已快走出监狱。今天的伊朗,越来越多的丈夫和父亲加入女性抗争,有人戴上头巾声援妻子,有人在法庭为女儿辩护,甚至部分低级教士开始质疑政权的神圣性。
2025年6月的战火或许终将平息,但它点燃的自由火种不会熄灭,那些在雨中起舞的女性,那些高唱禁歌的青年,那些偷偷教授女儿阅读《波斯诗歌》的父亲,正在编织新的伊朗叙事。
这个曾诞生过《一千零一夜》的文明古国,终将找回它宽容、智慧与美的传统,到那时,头巾不再是强制的枷锁,而是自由的选择;少女不必恐惧9岁被嫁,而是可以成为科学家、艺术家或宇航员;梅赫迪·亚拉希们的歌声不再换来鞭刑,而是整个世界的掌声。
伊朗人民苦神棍久矣。但黑夜再长,黎明终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