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清明前后,招远的山野间便冒出一丛丛嫩绿的山马楂菜。这种学名“长蕊石头花”的野菜,在《中国植物志》里标注着“霞草”“山苜楂”的学名,但招远的老辈人更习惯叫它土名——山马楂菜。采其顶端三寸嫩芽,便成了家家户户春天必吃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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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山马楂菜包子,去苦味是关键。将洗净的野菜焯水至叶片微软,立即投入凉水浸泡。老一辈人总结出“三泡三挤”法:每次浸泡两小时,双手攥紧菜团挤出黄褐色汁液,换清水重复三次。如此处理后的野菜褪尽苦涩,保留山野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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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马楂菜本身清淡,需搭配两种食材提味:头茬嫩韭菜切末增鲜,带皮五花肉切丁补油。讲究的人家会选三分肥七分瘦的黑猪肉,手工剁成玉米粒大小的肉丁,与挤干水分的野菜按1:3比例混合,仅以盐、生抽、花生油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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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包子离不开好面皮。用老面肥发面需提前一晚准备:500克面粉加150克老面肥,温水揉团后盖棉被发酵。次日清晨兑碱揉面,讲究“三光”——手光、盆光、面光。包制时皮要擀成中间厚边缘薄,填满馅料捏出24道褶,这是老辈人检验手艺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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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土灶大铁锅最能激发风味。木柴烧旺灶火,玉米叶垫底,包子上锅需留足膨胀空间。大火上汽后转中火,25分钟准时揭盖。刚出锅的包子表皮泛着淡淡麦香,咬开暄软的面皮,山野菜的清苦混着肉香在唇齿漫开,正是招远人最熟悉的春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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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山马楂菜已成当地餐馆的时令招牌,但老人们仍说:“机器绞的肉馅、煤气灶蒸的包子,总少了点山野气。”这份固执的挑剔里,藏着对传统农耕智慧的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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