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10日,在洛阳网百姓呼声栏目中,洛阳市文物局在回复一位网友的问题时表示,位于白马寺东侧的博物馆,已正式更名为“汉魏洛阳故城遗址博物馆”。
文物局回复原文如下:
按照国家文物局要求,为规范博物馆命名,经专家论证,拟将博物馆名称确定为“汉魏洛阳故城遗址博物馆”,与已公布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汉魏洛阳故城遗址”及已挂牌的“汉魏洛阳故城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名称保持一致。目前正在进行馆名变更相关工作。
2025年6月,洛阳即将开放的“汉魏故城遗址博物馆”,因名称中“洛阳”二字的去留问题,掀起了一场跨越两年的舆论风波。
这座承载汉魏600余年都城史的遗址博物馆,从立项时的“汉魏洛阳城遗址博物馆”更名为后来的“汉魏故城遗址博物馆”,看似仅仅是“洛阳”改为“故”,但一字之差,却折射出地方文化标识与国家级定位的博弈,更引发公众对文化遗产话语权的深层思考。
从“洛阳城”到“洛阳故城”:一场命名的逻辑重构
2023年8月,国家文物局批复文件中的名称仍是“汉魏洛阳城遗址博物馆”,但同年9月官方报道已悄然改为“汉魏故城遗址博物馆”。
如今又加上洛阳这一地理文化IP,全称为“汉魏洛阳故城遗址博物馆”。
洛阳市文物局解释称,“故城”特指汉魏时期的洛阳都城遗址,具有唯一性,而“洛阳城”易被误解为泛指洛阳地区的城址。
例如,许昌同类遗址需以“汉魏许都故城”区分,而洛阳无需赘述“洛阳”二字,因其“汉魏故城”已默认指向都城地位。
然而,这一更名逻辑未能完全说服公众。反对者认为,“洛阳”二字是历史地位的直观标识,如同“故宫”无需前缀“北京”,但“汉魏故城”的认知门槛更高,普通游客可能误以为它是全国汉魏城址的统称。
更有网友担忧,此举可能重蹈“洛阳古墓博物馆”更名后初期遇冷的覆辙——尽管后者最终凭借沉浸式体验逆袭为“爆款”,但初期因名称模糊导致推广困难。
命名规则之争:唯一性与传播性的天平
博物馆命名通常遵循两大原则:唯一性标识与传播性认知。
唯一性强调学术严谨,如安阳“中国文字博物馆”虽未冠以地名,但其主题的独特性足以定位。
传播性则依赖地域关联,如“故宫”“兵马俑”等名称自带地理标识。洛阳的困境在于,“汉魏故城”的学术定义与公众认知存在断层。
对比同类案例,南京“六朝博物馆”虽未标注“南京”,但“六朝”一词已与南京历史深度绑定。
西安“秦始皇帝陵博物院”则直白标明主题与地点。反观洛阳,汉魏故城作为中国建都时间最长的遗址(逾600年),其历史地位需要更强势的“文化符号”强化认知。
文化自信与地方焦虑:名字背后的博弈
这场争议的核心,实则是地方文化自信与国家级定位的张力。
官方试图以“故城”凸显洛阳作为汉魏都城的唯一性,并借此对标“五大都城遗址博物馆群”的标杆地位。但公众更在意名称能否直观传递“洛阳”的文化IP,毕竟,洛阳近年正以“东方博物馆之都”为名片冲刺文旅市场,任何弱化地域标识的举动都可能被视作“自废武功”。
更深层的问题在于,文化遗产的命名权究竟属于专家还是大众?洛阳文物局强调“汉魏故城即指洛阳”,是学术共同体的共识。
但网友质问:“若名称无法让普通人联想到洛阳,学术正确又有何意义?”这种分歧揭示了文化遗产传播中的经典矛盾:专业性与普及性如何平衡?
但施工进度等可能影响,开放时间从牡丹文化节前推迟到2025年6月。
讲好故事和好名字都重要
名称争议,洛阳并非没有案例。曾经1987-2008年使用的“洛阳古墓博物馆”,2009年更名为“洛阳古代艺术博物馆”后一度遇冷,后于2020年7月1日开始闭馆,2022年9月29日开馆后重新改回“洛阳古墓博物馆”并带上了(河南古代壁画馆)的小名。
如今汉魏洛阳城遗址博物馆若想破局,或许需在叙事上做文章。据规划,其展陈将聚焦“都城形制影响”“民族融合”“世界影响力”三大单元,并委托清华大学设计馆徽。
若能将这些抽象主题转化为可感知的故事,即便争议犹存,仍有望以内容实力赢得公众认同。
名称之争,争的是文化话语权
一场改名风波,暴露了文化遗产现代化转型中的普遍困境:如何在学术严谨与大众传播间找到平衡?名称不仅是符号,更是文化话语权的载体。
洛阳的过往告诉我们,地方文旅IP的构建既需要顶层的学术自信,也离不开公众的情感共鸣。
或许,比是否加 “洛阳”更重要的,是让每一个名字背后的历史,真正“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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