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以来的学书者,几乎无人不学米芾,这是因为他的字继承了魏晋以来历代名家的笔法,不论是“二王”、初唐四家、颜柳还是杨凝式、苏轼等人,堪为“集大成者”。而且米芾将这些大师的书写技巧融会贯通,实现了“集古而自成家”。

因此,学米芾的字不仅有助于我们打基础,还是直入晋唐的一条“捷径”。米芾的字有着明显的个性,留给临摹者充分的自由发挥的空间,练时间长了也不用担心出现匠气和难出帖的情况。同时,米芾还填补了“二王”的一大遗憾,那就是无大字作品传世。

怎么把魏晋用笔放大来写,这一点即使是唐人都没实现,但米芾做到了,而且他还有作品传世。米氏大字法帖存世较少,且真伪难辨,日本东京国立大学珍藏着一件被誉为“米芾大字第一品”的文物——《群玉堂米帖》。

此作原名《阅古堂帖》,是南宋嘉泰至开禧年间(1201至1207年)由权臣韩侂胄主持摹刻的一部丛帖,他以家藏历代名家真迹为基础,命门客向若水编次摹勒而成。向若水有着极高鉴定能力和摹刻技艺,《阅古堂帖》一经完成便成为南宋刻帖的典范,连皇家都“眼馋”不已。

后来,韩侂胄被诛,此作立刻被没入南宋秘书省,并更名为《群玉堂帖》,原帖共十卷,其中第八卷专刻米芾书迹,保存了米芾极为罕见的《学书帖》《得笔帖》等。此帖递藏有序,先后藏于南宋内府、王文治、李鸿裔、翁方纲等处,清末时为日本藏家高岛菊次郎所得,至今藏于该国,直到近期才首次公开,书法界至少九成书家没见过。

作为南宋刻帖的巅峰之作,《群玉堂帖》有三点优点:其一是以墨迹直接上石,摹写精准,刀法细腻,“奏刀于石一如运笔于纸”,论笔法之丰富细腻,比《英光堂帖》《松桂堂帖》更胜一筹。其二,米芾的《学书帖》失传已久,也通过《群玉堂帖》大白天下,此作文书双绝,尤其其中的“得笔”理论,对于我们领悟笔画结字的骨筋、皮肉、脂泽、风神等大有裨益。

其三,回到作品本身,米芾通过放大笔尖入纸后的蓄力、调锋、衄挫动作,再现王羲之书写时的状态,而在中锋行笔、牵丝引带、绞转、欹侧、以纵取势上,也继承了“二王”笔意,整体书写得酣畅淋漓、纵逸潇洒,将晋人韵致与“尚意书风”融合,堪为行书“天花板”之作。

《群玉堂帖》字数多、内容完整、笔法精到、内容皆是真知灼见,将它好好钻研,临摹通透,魏晋唐宋用笔之精髓也就学到家了。

翁方纲跋文
而今,我们将《群玉堂帖》全卷进行了超高清1:1复制,见此作如见原作,并添加释文一一对应,以供大家临摹和欣赏。如果您感兴趣,请点击下方链接一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