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观 | 聚焦保险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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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我国由于老龄化等因素带来的医疗费用持续上涨给医保资金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而随着医保控费的持续深化,基础医保的保障水平已经很难满足多样化的市场需求,缓解当下社会对于疾病的恐惧和焦虑,提供涵盖高品质医疗服务的商业保险一直是社会各界努力的方向。政府为了改变公立医院一统天下的格局,大力鼓励社会力量办医,大量民营医院、互联网医疗机构、连锁诊所等应运而生,在这样的背景下,保险公司也纷纷斥资医疗,想在利润巨大的医疗市场分得一杯羹。

值得一提的是,成立于1977年的美国联合健康集团,能够迅速崛起成为美国最大的健康保险公司,市值接近5000亿美元,其盈利模式与医疗关系密切。联合健康在发展成健康险的重要承保方后,利用其医疗服务支付方的身份优势,逐渐成为新医疗服务网络的搭建者和主导者,最终打通“保险+服务”的商业闭环,借支付手段成为掌控医、患、药等利益的主体。

有珠玉在前,面对险资的必争之地,平安和泰康两家国内保险巨头都对医疗领域展示了浓厚的兴趣,他们的路径有过“背道而驰”也有过“交错纵横”,两者未来的发展都无疑会影响未来整个医养和保险市场的格局及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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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各走东西井水不犯河水

起初,泰康和平安似乎一下场就走在了方向相反的道路上,泰康以泰康健投为平台,探索在线下建立实体医疗机构;平安则倾力扶持平安好医生,将重金砸在线上服务。

在资源方面,陈东升从多年前就开始在全国布局,截止2024年底,泰康旗下的泰康仙林鼓楼医院、泰康同济(武汉)医院、四川泰康医院、深圳前海泰康国际医院、宁波泰康脑科医院五大医联体已全部开业,展现出了保险企业办医的雄厚财力与实力。此外,泰康还拥有全国最大的口腔连锁集团——泰康拜博口腔,在全国拥有200多家门店。

平安方面,马明哲在移动互联网兴起的背景下开始筹划医养生态的概念,意在实现医网、药网、信息网三网融合,而平安好医生正是实现这一目标的重要抓手。尽管外界对线上医疗模式非议不断,但平安丝毫不为所动,持续加大线上投入。早在2019年,平安健康呼应已获得全球最大家庭医生组织——世界家庭医生组织The World Organization of Family Doctors(以下简称"WONCA")颁发的认证证书,其AI系统被评定为最高级别,也从侧面印证了平安线上医疗的服务水准。

如果泰康一直在线下布局,平安一直在线上发展,两家险企的医疗之战就无从谈起。但近年来,两家险企不约而同地调整了布局,努力实现在医疗领域的布局立体化,从北大医疗之争中获可初见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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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战役对决剑指北大医疗

自2015年起,方正集团经营情况就开始不断恶化。2020年2月19日,方正集团被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依法裁定进入重整程序,不少医疗医药背景的公司积极参与,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冲着方正系资产中最值钱的部分——北大医疗而来。北大医疗产业集团是方正旗下最知名的公司,其依托北大医学部的优质医疗资源、管理理念及运营经验,是中国四大医疗产业集团之一,不论在医疗还是医药领域都有较强影响力。北大医疗以医院为核心,拥有与医疗产业孵化、健康保险、医疗信息化、养老服务、医药研发制造、医药流通等领域深度融合的“大健康”生态,综合医院和专科医院网络覆盖全国。北大医疗的专业性、知名度、影响力使其成为众多险资眼中的“香饽饽”。

坊间传闻,泰康从一开始就有意参与北大医疗的争夺,但经过多轮角逐后终究不敌平安。此役改变了平安过往从线上切入构建互联网医疗生态圈、较少涉及实体医院的局面,从定位来看,平安由有过往偏重线上医疗的角色,通过北大医疗构筑起重要的线下医疗资源。同时,北大医疗的专业健康服务能力也给予了平安在线上+线下医险协同极大的理论和技术支撑。

综合来看,在完成北大收购之后,两家险企在医疗布局以及产品方面各有千秋:一是线下医疗资源方面,平安收购北大医疗后,线下实力大涨,其最为核心的北大国际医院拥有核准床位1800张,内设60多个医疗临床和医技科室,是国内医院信息系统最早达到美国医疗信息和管理系统学会标准的医院之一。而泰康由于线下起步较早,已拥有五大医联体及泰康拜博口腔,总床位超5000张,尤为擅长脑科及口腔专科。不可否认,泰康在线下布局的广度略胜平安一筹。

二是在线上医疗方面,平安线上医疗依托平安好医生实现了医生工作台的全面升级,通过签约名医合伙人共同打造名医工作室,为医生的诊疗变现提供了更多可能,也因此成功汇集了涵盖国家级重点学科带头人、国家级重大医药项目负责人、各专业协会委员、全国排名顶尖医院的主任医师等在内的庞大名医团队。相比而言,泰康的互联网医院由于起步稍晚,平台接入的医疗资源偏弱,平安不论在流量还是营收上都占据绝对优势。

三是在医疗产品方面,平安与泰康都围绕自身的医生资源做文章,以期通过“家医”概念为客户及其家庭提供全方位照护,涵盖高品质家庭医生、个性化医疗健康服务,以及长期健康档案追踪等多种场景。平安方面,在平安医家原有基础上创新升级"私家医生",搭建“11312”服务体系,包括一个专业的家庭医生团队、5A标准服务路径、三套针对不同人群的主动健康管理服务以及12项稀缺医疗资源,针对个人和家庭,推出多层会员体系的健康管家服务,其核心服务内容包括紧急应对突发疾病、长期管理慢性病以及提供专业治疗特殊病症。‌而泰康则提出为客户提供“七师共管”的专属健康管理,以全科医师为核心,涵盖药师、健康管理师、疾病管理师、营养师、运动管理师、心理咨询师。综合来看,平安家医以其强大的问诊模型以及北大医疗团队可为患者提供便捷的线上+线下问诊服务‌,而泰康七师共管则以专业化的队伍支持提供更为全面的健康管理服务。

图1.泰康“七师共管”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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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合:抱团取暖新型医疗之战

事实上,泰康与平安这场看似攻城略地的战争,其实是在我国医疗市场上如何建立医疗与保险良性互动的探索,无关谁输谁赢,更不必残酷碾压,与之相反,两家险企往往更多的是同病相怜。

以养老子公司为例,去年平安与泰康双双陷入了亏损的困境。平安养老自2020年起,其保费收入连续下降,从2024年第三季度偿付能力报告看,平安养老净利润为-36.84亿元,泰康养老净利润则为-16.94亿元,较2023年同期呈现断崖式下跌的趋势。不难看出,两家险企正在面对共同的难题:如何在经济下行、投资收益率下滑、政策调整、市场竞争加剧的条件下,找到新的业务增长点和盈利模式。

从平安和泰康在民营医疗市场的布局,可以看出两家险企不谋而合的智慧,也让我们看到了这场战争升级转型的确定性。在众多保险公司还在把其健康险的定点医院限制在公立医院、医保目录清单的时候,平安和泰康已经在民营医疗市场布局多年,与民营医院开展了多种形式的合作,包括且不限于制定合作民营医院目录、高端医疗险直付、设立保险公司客户专属诊室、定制健康管理产品等等。两家险企都以医疗服务质量和体验为衡量标准,把医院作为客户体验的首要场所,而不是以医院的所有制来一刀切,彰显出其战略视野与服务精神。

我国的社会制度、保障体系与西方国家有所不同,商保公司照搬照抄美国联合健康的方法必然难以奏效。探索一条从我国国情出发,保险公司能够同时对医疗质量和费用都实现充分管理和保障的医疗服务,以此为基础发展商业保险,实现与医疗机构之间良性互动的发展道路,这其实正是平安与泰康在医疗领域实践的最大意义。

结语:平安和泰康两家保险公司,在探索我国医疗发展新路上风雨兼程,有过一个在线下探索一个在线上发展、井水不犯河水的时光,有过争抢北大医疗的剑拔弩张,也有过子公司双双陷入了亏损困境的同病相怜。回顾以往,应该感谢两家险企执着探索给社会提供的宝贵经验,同时,也期待政府、社会继续为这种探索提供更好的条件和更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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