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 齐倩】冬季来临后，美国加州进入一年一度的山火季。但在当地时间7日山火爆发时，南加州洛杉矶的居民从未想到，他们即将面临一场完全失控的“美国历史上最昂贵的山火事件”。
截至当地时间9日晚，洛杉矶地区多起山火已烧毁超117平方公里的土地，导致至少10人死亡、18万多人被迫逃离家园、近1万栋建筑被毁。据美国“准确天气预报”公司估算，这场连绵数日的火灾造成的经济损失已上调至1350亿美元至1500亿美元。“如果火灾继续得不到控制，损失会更大”。
干燥的天气叠加大风侵袭，山火迅速蔓延。消防资源和供水已达到极限，大批急于救火的消防员只能面对着“干涸”的消防栓。而洛杉矶居民眼见着自己的房屋被大火烧毁，束手无策。
一名洛杉矶居民在自家窗前拍摄的山火场景，视频来源：社交媒体
山火无情，美国政客同样无情。在灾区居民遭受生命和财产损失之际，美国两党立即开启党争模式。
以特朗普为首的共和党人向拜登政府、民主党籍加州州长和洛杉矶市长开刀，痛斥他们政策失误，过多注重多元化、环保，忽视消防预算。被视作2028年大选民主党候选人热门人选的纽森毫不退让，直指特朗普有意搞“政治化”。面对灾民的指责，纽森还当面给拜登打电话，并说“我打了5个电话，没人接”。
山火肆虐下，洛杉矶地区正乱象丛生：房屋保险问题求助无门、大量居民被误发紧急疏散警报、一男子因涉嫌故意纵火被逮捕、洛杉矶因趁火打劫事件频发而计划实施宵禁……
更加离谱的是，有宗教人士和社会团体宣传起了“神罚说”。其中，保守派宗教人士称上帝是在惩罚“觉醒宗教”，反以团体则说美国无条件军援以色列遭到“报应”。
面对无情的山火及赤裸的人性，专家们表示，相互指责根本无助于控制火势，且大多数观点并不准确或没有切中要点。但其中一名专家坦言，这是消防部门的问题，还是加州或地方政府的问题，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把责任归咎于谁，谁又该负起责任”。
如今，这场山火已经说不清是“天灾”还是“人祸”。
英国广播公司（BBC）注意到，许多英媒在9日刊发报纸的头版头条中详细报道了南加州的山火灾难，将这座“天使之城”（Los Angeles）称作“迷失之城”（Lost Angeles）。
多家英媒称洛杉矶为“失落之城”
干涸的消防栓、过时的供水系统、百年历史的水管…
现在是美东时间10日上午，洛杉矶地区山火已经进入第四天。当地居民从睡梦中醒来后，发现自己置于更危险境地，大火继续失控，有毒性的烟雾开始弥漫。
加州和洛杉矶地方救灾团队尚未搞清这场山火灾难的起火原因，是故意纵火还是由公用设施线路引发的意外，但他们已无暇顾及，因为有更关键且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消防栓中为什么没有水？
洛杉矶山火持续肆虐，已有近1000栋建筑被焚毁 视频截图
据《纽约时报》报道，凯文·伊斯顿和他的消防队已经花了几个小时扑灭一场失控的大火，这场大火席卷了洛杉矶的太平洋帕利塞德地区，烧毁了大片房屋。但在7日午夜时分，他们的供水管道开始出现故障。不久之后，消防栓就干涸了。
“完全干涸了，无法从里面取水，”伊斯顿称，即使到了8日下午，消防栓仍然没有水。
这绝非个例。据《洛杉矶时报》和当地媒体报道，9日，有三个百万加仑的储水罐相继干涸，导致消防人员只能面对数十个“干涸”的消防栓。洛杉矶水电局方面说：“水的消耗速度超过了我们通过主干线供水的速度。我们正在利用城市的家庭供水系统来扑灭野火。”
据洛杉矶水电局介绍，市政供水系统的设计目的是让消防员能够同时使用多个消防栓，从而为试图保护大型建筑或少数几栋房屋的消防员提供稳定的水流。而家庭供水系统“完全不符合”消防用水设计，导致高海拔地区供水的储水罐和供水泵系统无法满足需求。
洛杉矶地方官员们承认，消防栓没水的部分原因，是设计该系统的人没有考虑到此次大火席卷洛杉矶地区的惊人速度。洛杉矶水电局前总经理兼总工程师马蒂·亚当斯说，洛杉矶高海拔地区使用抽水蓄能系统，但该系统是为可能吞噬几所房屋的火灾设计的，不是为吞噬数百所房屋的火灾而设计的。
截至9日晚，洛杉矶消防局局长克里斯汀·克劳利表示，消防栓彻底干涸，消防员们已完全停止使用消防栓。“目前，我们没有使用消防栓，”她说，消防员习惯了水资源耗尽的情况，已为此进行了训练。
美国TMZ新闻网站发布的一段视频显示，在洛杉矶大火的混乱中，消防员似乎正在使用他们能找到的任何东西（包括手提包）来扑灭大火。对此，洛杉矶消防局回应称，视频中出现的“手提包”实际上是随车携带的专用帆布袋，用以处理小规模火灾，并节省拉出水管的时间。
消防员被质疑使用“手提包”灭火 视频截图
但供水只是消防员们面临的众多挑战之一。洛杉矶市议员特雷西·帕克表示，洛杉矶市的供水系统是几项资金严重不足的基础设施之一。“我们的水管处处都有可能发生环境灾难，”她补充说，有些水管已有百年历史。“随着城市的发展，我们却没有升级和扩建所需的基础设施。”
洛杉矶市议员特拉西·帕克和洛杉矶前市长候选人里克·卡鲁索，均批评了洛杉矶的基础设施问题。帕克称消防栓问题是“洛杉矶市长期投资不足”的结果。卡鲁索是洛杉矶著名房地产开发商，也是前洛杉矶水电局委员。他批评称“这是城市的系统性问题”，“我们的基础设施太过老旧”。
洛杉矶老化的消防系统 美媒
特朗普剑指纽森——2028年大选潜在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之一
消防栓为什么没水？这一问题成为特朗普及共和党人攻击拜登政府和纽森的趁手武器。
近两天，特朗普在自创社交媒体平台“真相社交”连发多文，批评纽森政策失败，导致南加州“缺水”，阻碍消防员灭火，“应引咎辞职”。
8日，特朗普批评纽森“无能”，并声称纽森因为担心对一种珍稀鱼类产生影响而“拒绝签署提交给他的水资源恢复声明”，阻止了向南加州注水。他强调，消防栓没有水、消防飞机也没有水，纽森应为这场“真正的灾难”负责。“美国最美丽的地方之一正被大火夷为平地。纽森应该辞职。这都是他的错！！！”
特朗普也没有忘记抨击即将卸任的美国总统拜登。他表示，此次加州山火应“成为拜登、纽森二人组严重无能和管理不善的象征”。他还反复强调，他已经等不及在1月20日正式就任美国总统了。
9日早，特朗普继续猛烈抨击纽森和拜登政府：“火势已经迅速蔓延了3天，但仍然零控制。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失败的数字！纽森严重无能……拜登的联邦应急管理局没有钱，全都浪费在绿色骗局上了！洛杉矶彻底完蛋了！！！”
特朗普猛喷纽森“无能”，称“洛杉矶完蛋了”
加州州长办公室8日发布声明，驳斥了特朗普的“加州缺水”说法。声明指出，根本不存在特朗普口中的所谓“水资源恢复声明”，且“南加州并不缺水”，只是山火期间水需求增加，高海拔地区水压不足，只能使用水车供水。
纽森9日在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采访时，还指责特朗普将一场灾难“政治化”。他回击称：“人们失去了生命。孩子们失去了学校。家庭完全破裂。教堂被烧毁。这家伙想政治化？我有很多想法，我知道我想说什么——我不会这么做。”
CNN称，特朗普和纽森的关系极为对立，两人意识形态的尖锐差异，以及加州有能力挫败特朗普未来的一些政治优先事项的事实，加剧了这种对立关系。
“特朗普无需证明自己的指控为真，只需足够多的人相信这件事，就可以对纽森造成政治伤害。”CNN写道，目前，“纽森是美国最受瞩目的民主党人之一，也是2028年大选民主党可能的总统候选人”。
9日，英国天空新闻网发布了一段视频，一位母亲瑞秋·德维什堵在加州长纽森的车旁，朝他喊道“州长！我住在这里，州长！那是我女儿的学校！你打算为她做什么”？
纽森回答说，他刚与美国总统拜登通了电话，看看他们能为她做什么。
加州州长纽森被堵后回应：我给拜登打5个电话了，没接… 视频截图
但是，当德维什焦急地说“你和他打电话时，我能听吗？因为我不相信！”时，纽森指着他的手机说，他给拜登打了5通电话，都没有被接听。
“为什么他不接你电话？”德维什质问道，“为什么消防栓里没有水，州长？下次会有所不同吗？”
纽森不断道歉，并表示他将尽其所能去解决问题。随后，纽森以需要找信号为由，上车离去。
越来越多人下场，混战升级
“特朗普口中的小鱼并不是唯一被指责的对象，”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称，随着山火肆虐，越来越多的政客、议员和公众人物下场，有人呼吁大家警惕“气候危机”，但更多的共和党人则指责拜登政府和纽森团队的各项政策，包括对于多样性、公平性和包容性（DEI）的重视。
美国资深国会参议员伯尼·桑德斯在社交媒体发文称，洛杉矶地区已经八个月没有下雨了，损失的规模令人难以想象。他呼吁：“气候变化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骗局’。特朗普必须将此视为一场生存危机。”
“加州野火肆虐，罪魁祸首是政府管理不善，而非气候变化。”桑德斯的观点遭到了福克斯新闻的批评。福克斯9日刊文指出，“一些政客们试图将加州野火的责任推卸给气候变化，而不是他们自己的政策。”
文章称，洛杉矶为地中海气候，常年降雨稀少，且沿海丘陵被灌木丛覆盖，高海拔地区长满了松树。由于人类活动（纵火、电线故障、汽车起火等），火灾发生的频率更高。但电力公司在生产更多风能和太阳能的巨大财务压力下，也忽视了昂贵的电力线维护。环境诉讼和日益严格的空气污染法规也频繁地阻止或推迟了人们进行预防性焚烧。
文章还说，即使气候变化是罪魁祸首，解决方案也是一样的：减少引发野火的燃料、清除住宅周围的灌木丛、维护电线，或者在城市地区尽可能将火掩埋。但显然，加州政府没有做到这一点。
洛杉矶地产商接受福克斯新闻采访时，难掩对民主党领导层的愤怒，认为他们没有尽早采取行动防止灾难性的野火破坏。他指责加州政府削减消防预算，并要求加州州长纽森和洛杉矶非裔市长凯伦·巴斯引咎辞职。
“这是对优先事项的错误管理。”他进一步指出，“过去25年来，加州对怪异、边缘群体的议程比对加州的人口更感兴趣……也许这就是最终结果，当加州人民终于受够了，将会投票选出保守、有常识的政治家或商界人士进入政府来管理他们的预算时。”
福克斯援引洛杉矶市政府数据称，2023-2024财年，洛杉矶消防局预算为8.37亿美元，约占无家可归者预算13亿美元的65%。还有加州媒体批评纽森削减了加州消防局的野火预防预算，金额高达1.5亿美元。
美国亿万富翁、即将上任的美国“政府效率部”负责人马斯克，是批评加州DEI政策的主力军。他近日在X平台转发了多条帖文，试图将消防部门的DEI计划与野火蔓延联系起来。
马斯克称：DEI会让人死去 推文截图
据介绍，自2022年以来，洛杉矶消防局一直由克里斯汀·克劳利领导，她是该部门的第一位女性和第一位LGBTQ负责人。2022年，洛杉矶消防局成立了一个多元化、公平和包容（DEI）局。
同时，多名美国右翼保守派人士猛烈批评克劳利，称克劳利“没有把消防栓灌满水作为首要任务，而是注重多样性”。还有人声称，洛杉矶消防局“故意排除白人男性成为消防员”。不过，据美国《福布斯杂志》报道，当前，更多的人认为，加州和洛杉矶领导层更应该负起责任。
保险公司跑路、抢劫、“神罚说”…加州正乱象丛生
截至当地时间9日晚，洛杉矶地区多起山火已烧毁超117平方公里的土地，导致至少10人死亡、18万多人被迫逃离家园、近1万栋建筑被毁。
对于加州居民来说，真正让人绝望的远不止于此。美联社等媒体注意到，在加州这个“特殊”的地区，居民的房屋保险问题已然成为新的“风暴眼”。由于加州野火连年频发，加之州当局持续控制保险费率，多年来难以为继的保险公司纷纷“出逃”，放弃在该州开展承保业务。
现在，许多加州居民要么压根没有住房保险，要么只能被迫参与州政府的“公平取得保险计划”（FAIR Plan），但这一方案不仅费用高昂，且承保范围有限，甚至在此次“历史级”野火后还引发了“破产”担忧。
当地时间1月8日，美国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地区行政长官鲍勃·芬顿也提到了加州火灾灾民将要面临的保险理赔问题。他坦言：“（加州人）很难买到保险。有些人可能已经失去了保险，或者被保险公司取消了保单。我认为这是我们需要继续努力的地方。”
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难理解一些加州居民为何选择无视强制撤离令，冒着丧命的风险也要保住房子，用一根花园水管反复淋湿屋顶，做着无异于杯水车薪的最后努力。或许正如在阿尔塔迪纳的丹尼斯·诺登说得那样，“我们意识到，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就会失去一切。”
当地时间8日上午10:45卫星图像显示，山火导致洛杉矶阿尔塔迪纳西部地区陷入一片火海
灾难来临时，不乏趁火打劫和别有用心之徒。据《洛杉矶时报》9日消息，当地官员在当天的发布会上称，至少有20人因涉嫌在山火肆虐期间抢劫而被捕。目前，治安部门将继续巡逻，严防抢劫和其他犯罪活动，洛杉矶市政府正在计划实施宵禁。
洛杉矶警察局发言人9日表示，当天下午，一名目击者称看到一名男子试图在洛杉矶伍德兰希尔斯地区纵火，目前以涉嫌纵火罪被警方拘留。
同日下午4点，已经身心俱疲的洛杉矶居民再次虚惊一场。当时，洛杉矶各地警铃大作，发出撤离警报。通知上写道：“这是洛杉矶县消防局发出的紧急信息。您所在地区已发布疏散警告。”但随后不久，县紧急事务官员表示，该警报是错误发送的。
更加离谱的是，有宗教人士和社会团体宣传起了“神罚说”。
9日，美国《纽约邮报》刊文《洛杉矶大火应该归咎于觉醒宗教给我们的城市带来的毁灭》指出，洛杉矶山火肆虐，是上帝正在惩罚恶人。文章作者称，洛杉矶的灾难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当权者盲目、疯狂地信奉一种非常错误的宗教，即“觉醒宗教”，包括将一名非裔女性推上了市长之位。
作者将“觉醒宗教”称作“邪教”，并声称“洛杉矶大火理应得到清算”，但这并不是该宗教给美国人带来苦难的唯一例子：同样的想法使芝加哥成为美国的谋杀之都；把纽约地铁系统变成了车轮上的末日；把费城变成了美国药物过量死亡人数最多的城市……
“洛杉矶的困境足以证明，我们已经够了。”作者最后呼吁，“现在是我们彻底、彻底、强烈地拒绝这种邪教的时候了，不仅是拒绝这种邪教的信徒，而且拒绝这个邪恶宗教本身。”
美国知名反战团体“粉红准则”则在社交媒体发帖，将洛杉矶山林大火危机归咎于以色列。
该组织指出：“我们的政府没有投入资源让我们的国家变得适宜居住，而是投入数十亿美元用于以色列对加沙巴勒斯坦人的种族灭绝……当美国税收被用来活活烧死加沙人民时，这些火灾烧到我们家里我们就不会感到惊讶了。”
“粉红准则”将洛杉矶山火与加沙战争联系在一起，批评美国军援以色列 社交媒体截图
“我们也不知道该把责任归咎于谁”
美国专家们表示，相互指责根本无助于控制火势，且大多数观点并不准确或没有切中要点，而且没有为讨论如何真正解决日益严重的自然灾害提供空间。
“我认为互相指责是没有用的，”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教授、水资源研究专家费丝·卡恩斯告诉NBC，“这是一个非常复杂且急迫的问题，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所以我认为根本不能把责任归咎于个人。”她说：“我们在洛杉矶看到的是异常的火灾情况、干旱、气候变化，然后是强风。”
卡恩斯表示，目前尚不清楚谁将开始解决与野火有关的水资源管理问题。
“这是水资源供应商要处理的问题吗？还是消防部门的问题吗？还是县政府或市政府的问题？”她无奈地表示，“我们甚至不知道谁应该对所有这些事情负全部责任，这让我觉得我们也不知道该把责任归咎于谁。”
还有专家称，相互指责会助推错误信息传播。美国塔夫茨大学研究环境争议动态的社会学助理教授凯莱布·斯科维尔指出，加州水资源部网站显示，该州大多数主要水库的水位都达到或超过了往年历史水位，南加州的水库尤其如此，这驳斥了加州“缺水说”。
斯科维尔补充称，特朗普等政客一再指责珍稀鱼类保护等因素为罪魁祸首，但“但这与山火情况或洛杉矶处理山火的能力完全无关”，分散了人们对气候危机和加州复杂的水资源政策的注意力。
他认为，特朗普此举的“目的是引起社会分裂，可以带来短期的政治胜利，但会削弱我们应对真正严重的环境问题的能力。”
截至当地时间10日上午，洛杉矶地区山火仍在肆虐。
据CNN最新消息，当天，一场暴风席卷了整个洛杉矶，使得控制山火变得十分复杂，消防员们正准备应对更强的大风。CNN气象学家表示，10日开始的大风风向非常复杂，“有时火势来自东边，有时来自西边，这让消防员感到担心”。强风还会迫使灭火飞机停飞。
据洛杉矶气象局预测，“威胁不会在10日之后结束”，并指出海上风将持续到下周，在12日达到顶峰，然后在14日或15日再次达到顶峰。
“我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我感觉自己身处地狱，”洛杉矶急救人员心肺复苏术教练伦加纳讲述了自己被困家中的恐怖经历，“我周围都是火焰，我所能做的就是握住水管，跪下来，开始祈祷，‘上帝啊，求求你，救救我的房子吧！救救我的房子吧！这就是我拥有的一切。’”
孤立无援的伦加纳亲眼目睹车库、邻居的房子和后院篱笆被大火吞没的痛苦场景。最后，消防员来不及拯救她的房子，最后只能护送她离开被大火吞没的街区。
CNN称，大火吞噬社区，超18万人仓皇逃命。但当灾难来临时，即将上任的美国总统特朗普第一时间发现一个政治契机，与本该紧急救灾的加州州长纽森开始“口水仗”。
此时此刻，洛杉矶居民们也只能继续祈祷上帝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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