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晓彤,今年32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县城。小时候,县城四周都是青山绿水,冬天湿冷,屋檐下常挂着冰柱。虽然条件艰苦,但那时的日子单纯又热闹。家里人口多,气氛也算热闹,父母对我疼爱有加。

现在的我,生活在省城里,做着一份普通的行政工作。工资不高,日子过得紧巴巴,但手头上还算自由。

和丈夫李阳结婚后,我们买了一套小两居的房子,地段不算好,但好歹有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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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刚上幼儿园,平时忙着工作的还得照顾家里。

日子虽说不轻松,但也能自得其乐。

在我心底深处,始终有一个结,像一根刺一样,让我时常在夜深人静时感到隐隐作痛。这根刺,和我的原生家庭有关,和我那复杂的父亲——陈国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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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林淑珍是一位特别坚韧的女人。

她出身普通,没有受过什么高等教育,却靠着一双勤劳的手和满腔的爱,把我和弟弟陈晓宇拉扯大。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忙碌的身影:一会儿在厨房里为我们准备饭菜,一会儿又在裁缝机前缝补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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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轻时长得很漂亮,皮肤白净,也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可后来渐渐地,那双眼睛里却总透着疲惫和无奈。

我的父亲陈国良则是个性格强势的人。他在县城一家国企上班,事业算不上辉煌,但也过得体面。他为人爱面子,在外人面前,总是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可回到家,他对母亲却总是冷言冷语,有时候甚至动手。

记得有一次,我才七八岁,正好放寒假,家里炉火生得旺,母亲坐在炉子旁织毛衣,我趴在她膝盖上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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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突然推门进来,满脸怒气。

他质问母亲为什么没去接他,说自己喝醉了,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家。

母亲解释说,她要照顾我和弟弟,实在走不开。

可父亲根本不听,用力推了她一把,毛线滚落在地,我吓得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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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类似的场景不断重复。母亲总是默默忍受,从不反抗。她说:“晓彤,家和万事兴,咱不能让外人看笑话。”那时候我不懂,只觉得母亲太软弱了,为什么不离开父亲?

真正改变这一切的,是母亲查出癌症的那一年。

那一年,我26岁,刚刚结婚没多久。

母亲的病来得很突然,确诊时已经是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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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建议立刻住院治疗,可父亲却推三阻四,说家里没那么多钱,让母亲先回家休养。

他的态度冷漠得让我心寒。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父亲已经和一个叫李艳的女人在一起了,两人暗地里来往多时。

母亲住院后,父亲鲜少露面。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和丈夫轮流照顾母亲,弟弟那时刚毕业,在外地工作,也无力分身。母亲看在眼里,但从不埋怨父亲。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晓彤,你陪我去趟法院吧,我想离婚。”

我愣住了。母亲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为什么还要离婚?她看出了我的疑惑,轻声说道:“我不想再拖累你们了。你爸……他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怪他,只是我不想再看见他。”

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却也明白母亲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太累了,累了一辈子,临到生命的尽头,只想为自己争取一点点尊严。

离婚的过程其实很简单。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就签了字。母亲把家里唯一的一套老房子留给了我,说这是她唯一能给我的东西。

三个月后,母亲去世了。

母亲去世的那年冬天特别冷。她走后,父亲也迅速和李艳结婚了。李艳比父亲年轻十岁,长得艳丽,性格泼辣。他们很快搬进了新房,而父亲和母亲曾经住过的老房子,就一直空着。

我以为,这段时间的伤痛会慢慢过去,生活也会恢复平静。可是前几天,父亲突然找到我,说了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

“晓彤,你妈留下的那套房子,给你弟弟吧。他现在结婚了,正缺房子住。”

我的手一顿,筷子差点掉到地上。我盯着父亲,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爸,那房子是妈留给我的。”

父亲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你弟弟现在比你更需要房子。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有自己的家了吗?”

“可是……”我还想争辩,却被父亲打断了。

“别可是了!你一个做姐姐的,怎么这么自私?房子你又用不上,给晓宇不是应该的吗?”

那天晚饭没吃完,我就带着孩子回了家。一路上,我心里翻江倒海,母亲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晓彤,这房子是给你的,好好留着。”母亲知道父亲偏心弟弟,知道如果她不提前安排好,留给我的可能就会被父亲随意处置。

我坐在沙发上,丈夫看出了我的心事,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把事情说了一遍,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房子是你妈留给你的,你有权决定怎么处理。”

我点点头,可心里依然很乱。父亲的态度让我难受,而弟弟……他真的需要这套房子吗?他和妻子都有工作,虽然暂时租房住,但条件并不算差。母亲辛苦一辈子,只为我留下一点念想,我真的能就这样拱手相让吗?

父亲的要求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只是对父亲说:“让我再想想吧。”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母亲站在我们老家的门口,笑着对我说:“晓彤,这房子是给你的,好好守着。”梦醒后,我坐在床边,泪流满面。

第二天,我把父亲约出来,郑重地告诉他:“爸,房子是妈留给我的,我不会让出去。如果晓宇需要帮助,我可以尽力支持,但房子的事,没得商量。”

父亲听了我的话,气得摔门而去。从那以后,他再没联系过我。我知道,他对我肯定失望透顶,但这一次,我不想再退让。

母亲的一生太苦了,我不能让她留给我的最后一点东西,变成别人争夺的筹码。

这一切,或许没有真正完美的结局。但我知道,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学会为自己,也为爱我们的人,守住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