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厘处,精雕琢,杨紫领衔的《国色芳华》能爆,是必然的。
这剧的置景,非常实在,真芝麻上雕花,何惟芳来到长安,盛唐风貌一展眼前,闹市喧嚣,商铺林立人如织,一派繁荣之象。
搁别的戏,没情节的过场戏,便得过且过,群演数量屈指,道具简陋,搁那来回溜达,无所事事的感觉。
杨紫这剧,对细节极致追求,
是古朴的土路,而非穿帮的水泥板,街头店铺的牌匾是双语,由外籍面孔扮演的胡人牵着真实骆驼穿梭而过,象征开放的盛世,八方来朝。
拥挤在一条街的所有人,身份各异,性格鲜明,有自己要做的事,或闲逛、或生意、或酒酣…不再是陪衬的背景板,千年前的长安城仿佛重现,满眼荣光。
路过的仕女们,或寻常女子,妆容没有随意打扮。
额间点花钿,标致的柳叶眉,红胭脂在颧骨处轻轻一扫,入眼的尽是当时风靡的富态脸盘子,且身着各式各色的襦裙披帛,实乃花团锦簇的美。
景考究,转场更是别出心裁,
像何惟芳被囚禁这幕,光照黑夜,光熄白昼,昼夜更替只在烛光燃灭的一瞬,颇有意境,非常自然而丝滑的转换,不是PPT式硬剪辑法。
剧做得精良,故事节奏飞起,聚焦新颖的花艺题材,最后落点在报国、济世的高立意。
亮点许多,可偏偏观众只在意杨紫的脸,誓要找到颜值“破绽”。
被嘲容貌像个面壳儿,像顶了几斤的腻子,不够生动,脂粉又太艳,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显老,特写也找不到任何瑕疵,显然滤镜加柔光糊一层。
美则美矣,担不起“国色”二字。
可能有人要呛不是特指女主有一国之色,是指女性力量、抱负理想,
但在原著有对外貌细致描写: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人如其名,牡丹般惊艳眼眸。
其实,唐妆本如此,剧里已经收敛很多,诗辞有云:归到院中重洗面,金花盘里泼银泥。
唐代女子爱美,妆面极为讲究,想要完成一个完整的唐妆,程序繁琐,肤色以敷粉洁白为美,再红的、黄的、黑的点染在素面上,艳丽、浓稠,如一幅画般瑰丽。
杨紫装饰的“夸张”,恰恰是还原。
再被挑刺,脸颊瘦长,一点点脂肪都没有,某些角度很显眼纹、法令纹。
皆知富态相是唐朝特色,且崇尚体态丰腴,头上高耸的发鬓跟明艳的簪花都需要饱满的圆脸托住。
杨紫却瘦过头,妆造再使劲,也难以展现盛唐“雍容华贵”的风韵。
搁以前,观众较宽容,演员才敢铤而走险,就有林芳兵增肥铸就一版经典的杨贵妃形象。
脸滑腻,肩浑圆,丰姿绰约由内而外散发。
现下,怎做都落话柄,胖些被揶揄膀大腰圆,身材管理失败,太瘦又是一顿编排。
杨紫,选择保险“打法”,宁要上镜,再者说,唐朝不全是以胖为美,她就是轻盈的那类。
瘦也符合人设,整日莳花弄草,辛苦劳作,还被婆家磋磨,这般境遇还能丰硕才叫扯。
幼贞县主的扮演者,倒是特意增肥,上镜脖粗、脸圆,轮廓线模糊,把脸养得“富态有福”,符合贵女的设定,弹幕仍飘来差评:脸上肉有下垂感,腻腻的。
张雅钦及时检讨:中了唐朝以胖为美的计。
观众只在意杨紫的外在,
让我想起蒋勤勤的一时的牢骚话:我身上形容词太少,太单一,拍那么多戏,表演没被欣赏,只停留在外在的褒贬。
当把眼球从她脸上挪开,会惊觉杨紫“哗众”的从来不是美貌,而是舒展自然的演技。
尽管演遍古偶,对她的形象、声音,肌肉拉扯的特征,乃至下意识的小动作,都熟稔至极。
但杨紫仍给人眼前一亮的新鲜感。
解锁腹黑一面,眼睛在流泪,眼睛却无伤心,嘴角还扬起笑意,破碎柔弱都是“演”的,其实心有猛虎,换了一种演法,特别突破,非常像曼娘。
被婆家下黑手那段戏,杨紫也是真“拼”,跟彪悍缠斗,奈何力量悬殊,被勒得脸涨红,到翻白眼的窒息状态,顾不上发鬓散乱,五官失控,想破脑袋如何脱困。
明知有光环护体,还是把观众拽进危难之际的紧张氛围,感染力,一向是杨紫的绝活。
何惟芳,绝对是杨紫演绎的最“命苦”的角色,刚逃狼窝,又入虎穴,关关难过关关过。
撕心裂肺,是一些观众对她表演的粗暴形容,
这部剧有改观,情绪处理的愈发细腻,喜怒在呼吸停顿间,在眼神左右小幅度来回里,静水深流的在演,静在自然,深在层次,已至润无声。
当然百人百感,莫强行要求别人认同。
剧本身就是闲来消遣品,观之能有所触动、共鸣,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