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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主持是一场当众的孤独。不管主持人站上多大的舞台、观众有多少,主角永远是表演者、受访人......主持人可以是舞台节奏的掌控者、内心的倾听者,但自我的部分往往被隐藏和抑制起来。

而对于常雷来说,那些被藏匿的自我,正在他的多面身份里闪闪发光——主持人、制片人、体育人,看似意料之外的组合,为他的人生调配出种种不一样的味道。拍摄当天是个晴朗的冬季早上,在充满艺术品的空间里与常雷相遇,穿越早晨温暖的阳光,关于心中完美的一天,他这样说:“希望醒来的时候,我的窗外是大海。我出去跑步,有一顿丰盛的早餐、一杯美式咖啡……然后背上我的冰壶装备,打一场很好的比赛,洗一个热水澡。晚上,可以录个节目,有一个人和我来一场真心的对话。”此时镜头前的他,正与一同拍摄的男孩、女孩带着盈盈笑意,期待着这一趟追心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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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雷:我的多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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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片旷野

参加综艺、做电影、金鸡百花奖提名者专访、打冰壶......都是常雷近期行程单上的内容。

“我比较贪心,希望自己总在做不同的事情。”奔波忙碌、身份转换带来的快节奏并没有消耗他的热情,在不同事物中所汲取的能量,反而形成了合力,构筑了他为自己的人生创造更多可能的基底。

“一件事情做到一定阶段之后,我会很难再进一步。但如果这个时候,还有另一件事情去做,转移一下注意力,我就会把第一件事做得更好……所以我是那种喜欢同时做两、三件事情的人。”他笑着说,主持人、制片人、体育人是他在现阶段给自己选择的三个身份。作为主持人,常雷活跃在屏幕前,为观众们展示他娓娓道来、元气控场的形象;作为制片人,他在作品背后运筹帷帐、打磨着细节;作为体育人,他在赛场享受着以冰场为棋盘,冰壶为棋子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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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练冰壶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更有专注力——你的心稳了,手才稳。当有了这样的专注力,再去做节目或其他事情,可以达到一个更好的状态。反过来说,当没有方向或需要安静的时候,冰壶也会给你的创作提供一个空间,或更多想象。”对于追寻可能这件事,常雷有着属于自己的节奏:“目前阶段,我还是希望把这三件事做好。而且这也是我找寻很久之后,能够坚持下来的热爱,当然我也尝试过一些其他的事情……这个过程中,你会有迭代的感觉。”

对常雷来说,人生没有什么既定的轨道,将人生视为旷野,不断探寻无限的可能,是他所坚持的信条。“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哪怕是60岁、70岁、80岁都可以重新开始,创造新的可能。什么年纪都不会晚,我还有很多人生的愿望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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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自己的人生剧本

“找到热爱”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把自己从固有的状态中打破,在迷茫和未知中重建,才是蝶变的序曲。当走出传统媒体,挫败感往往和更新鲜、更复杂的世界相伴而来。“很多人认为影视和传媒是一个行业,我觉得不是。刚刚进入影视行业的时候,其实是很崩溃的。”曾经,常雷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去学习,甚至一度想放弃。从电视台出来之后的他发现,之前环境将他装进了一个“乌托邦”的世界,看似很大,自己主持的节目通过荧幕走向全国观众和听众身边,但自己却被困在舞台的方寸之间。“从传统媒体来到影视行业,我以为自己会很懂,但是发现完全不懂……首先它的商业逻辑是不一样的,面对的问题也不一样,对我来讲,完全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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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北京的时候,他每天失眠到凌晨3点多,有时在阳台一坐就是一夜,看着星星和太阳交叠起落。最终,强大的信念感还是带他摆脱了焦虑,这份“信念感”来源于一种自己跟自己的较劲。“人在年轻的时候过得舒服,是一个很危险的状态,想象可能20年后的我还是这样,就会觉得很可怕。”他的说法引人深思,改变是常雷采访中反复提到的词,他相信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掌握属于自己的人生剧本,并在不同的人生阶段,改写适合自己节奏的剧情,把这种相信化作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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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和自己、和生活“较劲”的人,也藏着一些不曾被触摸的柔软。耀眼的追光或瞩目的头衔,都不是让常雷有成就感的原因,他的成就感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让奶奶看见站在台上的自己。“小学和初中的阶段,我是和奶奶在一起生活的,她一直给我鼓励,相信我可以做到。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在电台听到过我的节目,在电视上看到过我的节目,这对我来讲很重要。”记得在每个清晨的阳台上,有奶奶追随自己上学远去的目光;中午饭盒里,有奶奶准备的饭菜香气……这都成为了支撑心灵的力量。他很清楚,人生的长度是有限的,所有那些后来没有被奶奶见证的时刻,终将化作焰火,照亮生命。

拥抱时间的馈赠

做主持人是常雷人生的主旋律之一,当拥有更多身份体验,这个角色也赋予了他更多感受。“在我做影视制片人之后,回到主持人这个角色,每次和演员、和行业里其他人对话,我觉得更多像是一个倾听者,是他们行业里的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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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他意识到保持好奇心和求真是一件很难的事。比如,他希望每一次采访和每一次真人秀,都能带着体验感和真心去做,“有时候,节目嘉宾刚开始是很没有安全感的,所以你要建立一个有安全的对话空间,让他和你产生情感共振,这需要你付出真心。”这样的坚持,让每位嘉宾都以一种默契的力量参与其中,同时也不断充实着他。

常雷在采访申奥导演的时候,申奥导演说,在创作中,人心是浩瀚的,人心要比宇宙还要复杂,还要无边无际,有些时候是幽暗的,但有时候又闪亮到可以照亮整个星球。常雷特别喜欢这段分享,这激发了他对创作本身的思考,带他以一种更开阔的视野洞察了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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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还说起了和王传君的一些交流,“王传君跟我说起自己曾经内耗的阶段,我跟他很有共鸣,因为我也很容易内耗。他说,解决内耗问题就是靠行动,做完事情再思考,焦虑就是当你不能够改变的时候,你就不要去想太多了。”他微笑着回忆,朋友之间的交心真的会改变和影响彼此。“我觉得做主持人很幸福,能够遇到这么多人,优秀的电影人、演员、制片、导演和我真心的对话,分享他们的故事。对我来说太喜悦了,我很感激他们。”

不论外界如何变化,常雷始终按自己的步伐前行,同时又将自己的内心与世界的变化相连,做自己命运的主导者,这也是时间给予他的馈赠。

三角形的人生

综艺和电影,是他近期投入最多的两件事,也都是他喜欢的。但作为不同的艺术形式,最显性的区别在于“综艺是很快速的,拍完之后可能过两个月就上了,有的更快;但电影不是,它从筹备到上映,可能需要三年时间,甚至更长。”在快与慢之中,常雷享受沉浸于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所激发出的多面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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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电影制片人,名字可能只是电影片尾飘过的一瞬。而常雷感到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电影首映的时候自己站在一个角落,看到那些自己看过千万遍的片段,完整出现在大银幕上。“做电影,我觉得自己只是其中一个环节、一个人而已。因为电影是一个需要堆砌多种艺术和技术层面的产业,作为制片人,更多是去构架它、完成它。”他认为作为一个参与者,在参与中感受电影带给自己的触动,才是最珍贵的回馈。

而对于综艺,常雷是个实在的体验者,综艺是带给人欢乐的,是能够让大家感觉到幸福的艺术。“我不觉得综艺就是玩儿,它需要你用真心、用真实的体验去做。”呈现欢乐的背后,是常雷和团队对内容一次又一次的设想和推演。“我会想,这个内容是不是真的好?较劲的过程你好像跟自己打架,今天会觉得这个想法很好,明天又会觉得不是,然后一次次的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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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主持人、制片人是常雷的两大基点,冰壶也是他人生三角的重要一部分。一次无意的体验,让常雷和冰壶这项没有“年龄焦虑”的运动结缘,也许是天赋使然,也许是中国第一代冰壶人的引领,让他一打就是十年。曾经每天10小时的训练、也经历过受伤,每次赛场上的纯粹和专注,是热爱让他觉得意义非凡。就像冰壶这项运动本身一样,常雷从不给自己设限,他希望即使七、八十岁依然可以站在赛场上,甚至在国际赛场上为国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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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专注于不同身份的同时,新的规划也在不断推进着。“明年我的电影应该能开机,是讲我们家乡的故事。我很喜欢的一本小说,一直在做剧本,打磨了好几年。这次我除了做制片人,也想客串一个小小的角色,算圆了我的警察梦;综艺方面,希望我的节目都能有第二季,第三季……我有一个节目,明年已经是第4季了,希望也继续做下去。”不论是体育、综艺还是电影,常雷都带着独特的热情,书写着属于自己的完美定义。“我的人生目前就只有这3件事,这是让我特别满意的人生三角形,具有稳定性。”他想了一下,笑着说:“我觉得人生是一个组合,我对每件事情都是非常认真和专注的,也不在意别人对我的解读或者评价,只做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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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监制/于蕾

摄影/树晓宁

采访、文/陈璐

妆发/伟伟

造型/Marlee、Dimo

美术/Anna Li

制片/李文栋

摄影助理/小张、马彪

视频拍摄/伟浩

后期/桐桐

特别出演/杨易欣、杨泽

场地提供/北京怡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