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惟芳被王擎迫害,遇到了蒋长扬搭救,顺带还从王擎手中救走了秦胜意。

不管经历多少磨难,不管这些磨难,让何惟芳明白,女人在这世道生存有多艰难,她都立志要拿回,母亲留给她的产业芳园,靠自己双手在京城闯出一片天。

何惟芳没有去找,与她更亲近的表哥李文清帮忙,而是去找了蒋长扬,是经过多方思量的。

虽然她不知道,蒋长扬到底为何装得不学无术、贪财好色,但几番交往,她心中有底。

就算蒋长扬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但也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要想在这权贵辈出的京城立足做生意,她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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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蒋长扬既能解决钱财问题,而且隐藏的实力颇深,又兼具花鸟使的名头,再者人品过关,和他合作发展牡丹事业,继而查清芳园被占的真相,是最佳选择。

另外一边,蒋长扬选择和牡丹合作,更不仅仅只是看上了牡丹种花、赚钱的能力,他有更深层次的三个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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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蒋长扬一直拒绝宁王把女儿李幼贞嫁给自己,引起了宁王的怀疑。这对表面投靠宁王,实际上效忠皇帝的蒋长扬十分不利。

光禄寺少卿兼职花鸟使,那是说给外面人听的。蒋长扬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宁王很清楚,但宁王一直猜不透蒋长扬到底占哪边。

虽然皇帝故意让蒋长扬,去国子监向帝师请假,但是宁王很清楚,皇帝未必像传闻说的那样荒唐幼稚,无心朝政,他需要拉拢蒋长扬,从蒋长扬口中打听皇帝的更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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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手握兵权,甚至想在手下重新设置一个弓弩营,让自己的心腹来担任负责人。

兵部尚书提出质疑,可是三言两语就被宁王压下去了,可见如今朝堂,几乎是宁王一手遮天。

皇帝也一直知道宁王的狼子野心,但他少年登基羽翼未丰,不像宁王早已盘踞朝堂几十年,羽翼丰满,党羽遍布天下。

小皇帝需要时间来积蓄,形成足以和宁王对抗的力量。在这段时间内,蒋长扬必须稳住宁王,让宁王对他放下戒心,甚至是取得信任。所以,他表面上需要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养花逗鸟上,尽可能消除宁王的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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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皇帝、宁王二人博弈,蒋长扬很清楚自己就是这盘棋中重要的一枚棋子之一,所以蒋长扬一直在给自己留退路。

蒋长扬选择帮皇帝没错,但是他自己也要自保。宁王手握兵权,如果他想杀自己,易如反掌。

伴君如伴虎,即便和皇帝关系再好,历代皇帝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例,也足够提醒蒋长扬,要懂得在适当时机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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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皇帝营造一个无心官场、喜欢自在逍遥的形象,比给皇帝营造一个功高震主、善于收拢人心的权臣形象,对他来说有利得多。

第三,蒋长扬欣赏牡丹这样的人,因为他们二人本质上是同一类人。为了实现目的,正当地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但却不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一直保有底线。

所以,蒋长扬在前期,也是把牡丹当做自己的盟友。随着二人交往更近,蒋长扬既被宁王逼婚,又被小姨冯夫人催婚,他便干脆将计就计,谎称自己喜欢上了何惟芳,要娶她为妻。

因为选择像何惟芳这样,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女子,既可以暂时稳住宁王,又可以避免小姨的催婚,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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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何惟芳当然不会随便答应,她向蒋长扬提出要求,希望他能帮忙查出侵占芳园的幕后之人,二人这才真正达成联盟。

只不过,他们都以为这个同盟是各取所需,实际上在交往中早就被彼此吸引,逐渐靠近交付真心。

蒋长扬越是荒唐无稽,醉心花鸟,皇帝越是不理朝政,由着宁王“侠天子以令诸侯”,宁王便会越加大胆的展露野心。

野心暴露得越多,动作便会越大,而蒋长扬和皇帝才能够趁此机会,查出宁王谋反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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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惟芳的芳园,便是宁王罪证的一环。

李幼贞一直很喜欢牡丹,在宁王的授意下,宁王府的管家便出面,占了牡丹的母亲留给她的芳园,以此来讨好李幼贞。

何惟芳之前见过管理芳园的管家,而当她敲开芳园门的时候,出来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对方根本也不认识何惟芳口中的管家,说她找错地方了。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管家宁死不愿背叛何惟芳的母亲被灭口,要么管家知道要芳园的人有权有势,不敢和他们对抗,提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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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肯定跟宁王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蒋长扬能够收服“清正社”,也一定能够查到强占何惟芳芳园的人,跟宁王有关。

从蒋长扬隐藏自己会武功这件事来看,他手中应该也有不少皇帝派给他的暗卫,负责查探朝臣的各种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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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蒋长扬贪的巨额金银财宝来看,很可能是交给皇上暗中养兵了,换言之,蒋长扬可能掌握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兵权。

宁王多半也有所察觉,否则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光禄寺少卿,怎么可能在一天的时间,就办好一张良籍证明。

若宁王仅仅只是想要得到一些皇帝的消息,随便买通皇帝身边伺候的下人,或者安插一些自己人就好,又怎么值得他嫁心爱的女儿来拉拢蒋长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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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的算盘打得很响,但蒋长扬和皇帝也不是毫无防备,李幼贞和刘畅成婚后,多半也会进京生活,到时候这二人肯定作天作地,闹出许多丑闻等着宁王来收拾。

趁着宁王焦头烂额之时,就是皇帝积蓄能量大展宏图之时,届时皇帝、蒋长扬、宁王,三人的博弈也会更加激烈,一不小心可能会殃及何惟芳,到时候蒋长扬和何惟芳这对,臭味相投的欢喜冤家,怕是要吃些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