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碎片汹涌而至，冯书屿哭得撕心裂肺。
他的平安，他的平安……
他连海都没来得及带平安去看……
众人见冯书屿这副模样，只当他是落水受了惊吓。
只有冯父和冯齐昭对视一眼，面容俱是凝重。
他们听到了冯书屿刚刚尖叫的名字，心中沉沉，知道他只怕是想起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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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等他们问，房间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冯齐昭抬头看去，换了身衣服的杨婉婷定定站在门外，望着冯书屿。
“杨婉婷！你还敢来？！你给我滚出去！”
冯齐昭只觉得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指着杨婉婷大骂道。
冯书屿听到这个名字，他缓缓抬起头看过去。
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眸。
他昏睡的时间不过两个小时，但偏偏此刻，他只觉得像是隔了一万年。
杨婉婷的红唇轻轻动了动，眼眸里像是藏着汹涌的波涛。
她不顾冯齐昭愤怒的大骂，自顾自走到了冯书屿的床边。
做到军长这个位置，杨婉婷自以为她早就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感到紧张了，她也从不认为自己对谁有所亏欠，她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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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在面对冯书屿的时候。
在面对她这个有所亏欠的丈夫的时候。
杨婉婷还是升起了几分怯意和愧疚。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杨婉婷的声音嘶哑，她轻声问。
冯书屿合上眼睛。
他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姿态，但偏偏一看到杨婉婷，汹涌的情绪便在身体里不停翻滚着。
五年过去，他现在想来，那些在漠河的过去实际上已然过去许久。
但冯书屿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每个细节都那么的清晰，他发现自己其实仍然无法释怀那些伤害。
尽管并非全部都是杨婉婷直接带给他的，但皆因杨婉婷而起。
五年前的爱慕在那些一次次的伤害中渐渐消弭，如今，冯书屿的心头只剩下无尽的悔恨。
他后悔没能早点醒悟，带着平安离开。
结果，他和儿子承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更是令他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天人永隔。
他更恨杨婉婷的漠然和冷酷。